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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消息匯總

  一眾人圍觀著的廣場叫百花泉廣場。


  極目遠眺,別看這思年華皇宮修得破爛爛。這用來顯示皇家威嚴的廣場卻氣派異常,大理石的圓柱形華表,青山石嶙峋怪石崢嶸奇偉聳立,成了一塊巨大的照壁,九龍團鳳,翔鶴飛天,薑央神頂著一輪碩大無朋的月亮出遊。


  “回來了。我把宮中主管太監拎來了!”


  程木心不知什麽時候出去,又折反回來,手裏拎了一個人。那人被放正位置,把衣服拽平,又被急急忙忙拖到了牌坊的暗影裏,噓唏半晌不讓說話。


  此人禿頭戴著太監的帽子,從渾身散發出的酸腐氣味就知道是太內總管福安子。太晚上的,這黑漆黑的陣仗,大內總管福安子很是心怵,與三小隻兩個最是相熟的,是酒友,又是麻友。


  福安子姓福,墜墜想了半晌,終於開口說:“統領不知道,昨晚可把我嚇死了——”


  “雜家做這行的,從來都很警醒,可不敢糊塗……”不經意朝聖主書院門內看時,發現有些奇怪。按老習慣偷偷扒窗戶一個蚊子大小的紙洞裏往裏窺了一眼,這一窺就把他嚇到半死。


  ……裏麵幾進大殿,層層疊疊的書櫃中間星火點點,鬼火?魎。


  定睛一看揣摩良久才看清,原來諸多黑衣禁軍,個個調著一盞蠟燭在翻書。一個側榻,後麵似乎是躺著凱越皇帝,巨大的竹麻被子高高隆起不見人的痕跡。有什麽大事發生嗎?如今可是丟了什麽東西在找?能藏於書中的……難道是秘密詔書,還是什麽傳國密笈?前幾日軍情緊急時也沒見聖主這樣,也從見這聖主寢殿有過什麽嬪妃女眷甚至皇後的影子……皇帝要修仙,遠離女色?

  花粥聽說昨晚上聖主還在書院呆著,一時間心急,急於求證,上前了一步,拎了那老太監就要問。


  卻有兩個男人同時替她問:“你可確定昨日可是真的聖主?”


  “此言差矣。聖主就是聖主!哪裏還有真假之說……”老太監言之鑿鑿,言下之意很是確信。


  “雜家亥時換得的班,巡邏防控了大概兩個時辰。然後月亮西斜,雜家等聖主出來等著等著己經……記得已經三更鼓敲過了……”


  “你舔破窗戶紙,是什麽時辰?”木心向他。


  “三更鼓敲過。”


  “然後呢?”


  哎喲喂……怎麽……樹還喘氣!後退之間就撞到一個人,又一次嚇得人半死。


  院子裏巨大的一棵海橖樹下立著另一個人,也顧不上什麽夜寒風重,那人腳上跟生根似的,黑赫赫矗立在泥土裏,剛才遠眺以為是兩棵樹。李福安見撞到的那人,還是紋絲未動,隻得自己慌亂之中繞了彎子過去。


  “說,是誰出的主意?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算盤都打到朕的皇宮裏來了!”這句聖主的話裏麵傳來,李福安巡聲望進去,東北角聖主慣會讀書的那個位置傳來。立刻突突突領了三四個小太監,食盒,水果點心之類的直接奔向那個門外躬身候著……


  海橖樹下那人依舊黑赫赫立著。


  “聖主。為臣也是急於求成了些……咳……”有些微胖的一個中年人,典型的西邊口音,李福安門縫裏看進去,知道是軍機處大臣大理寺卿。皇上揮揮手,石宓天就退出門來,走了幾步,退到海橖樹邊站住。與海橖樹邊原有的那個人點點頭,那個人就把劍交出來,起身進去,那廂位置上就依舊像是兩棵樹。

  “石宓天嗎?”神女花粥久不吭聲,終於還是到了不得不開口問道。


  “是的,軍機大臣大理寺卿……”老太監有些不耐煩,見這位神女不過一介灰衣,卻直呼大人名諱,未免多看了她兩眼,還有她後麵那個粗聲粗氣的另一個神女。


  然後他就說:“圓形穹門閃進來一行人,為首的應該是養心院的執事太監,三四個宮女步搖浪當當扶著一個衣著華貴無比之人過來。心想,事情太大了,數年來月樹太後從未半夜三更出現過在這兒,我趕緊迎上去。”


  “……”底下一片寂靜,本就一個個大氣不敢出,靜得地上掉一根針都能聽見,忽來此一聲,有人就魂飛魄散了。


  “可知何罪……?嗯!你叫飛鷹?”兩盞宮燈被點了起來,聖主坐在斜榻上喝水,頓了下冷冷道。


  “稟聖主。飛鷹知罪,請聖主責罰!”飛鷹想著被發現了哪有不知罪的道理,漆黑一團跪在地上。他的旁邊又躺著另一堆漆黑一團,一盞燈的餘光照亮那人扭曲的臉,這張臉血網模糊幾處糜爛都崩塌出了血肉,紅的,藍的,白的……那人如果還算是有眼晴的話,那雙眼睛被疼痛困擾著左右撕拉,……抽搐間口吐白沫,瞳孔放大……令人無法直視;他身上五花大綁著被胡亂塞在一個銀絲網裏。


  聖主冷冷看了他們半晌,一個是自己親自提拔上來的軍機大臣的親信飛鷹,另一個據石宓天所說是飛?的部下,被石宓天派往養心院被太監總管誤抓的飛賊。處罰他們吧自己又不忍心,就這麽放了他們吧,那以後哪還有規矩可言,最後隻冷哼一聲,“看在你是受人派遣,今夜就在這跪一夜,以示懲戒吧!”


  “多謝聖主!”飛鷹連連謝恩,這聖主書院私自布兵還出此差漏豈能輕饒。說話間旁邊飛鷹撲過去想著救自己的同儕,沒想到那人眼睛看向虛空,腦袋一歪,手伸出去,飛鷹就也隨他眼睛看向虛空,那裏站著剛剛進來的一行人。


  太後本低頭執意要看看皇帝的傷勢,無奈皇帝根本沒給她噓寒問暖的機會,早轉身幾步走進其中一間書櫃後麵,摁了牆上的一個按鈕,書櫃忽拉拉拉向兩邊,中間讓出一條道來,兩個閃身而入,太後從皇帝冷峻的氣氛裏感覺事關重大,這個暗閣不奇怪,奇怪的是今天皇帝把它打開了,國將不國了嗎?

  這暗閣是先皇修的,十年前那場生死決戰中也曾起用,機密戰事以防隔牆有耳。


  兩人走了好久,太後的花盆鞋和皇上的柺,咯咯嗒嗒響了好一陣,終於停下來了,絕對黑暗中皇帝悉悉索索按了數個石鈕,又是嘩啦一聲,一扇石門骨碌祿滾了地下去。一道微光透出來,裏麵四四方方一個屋子,若幹桌椅板凳,兩座碩大一人寬窄的石碑就呈現出來。


  微光是四麵牆上的藍田狐玉發出來的,藍霍霍的,迷離而不刺眼。


  “當然藍霍霍的光,雜家是見過的……但是——”老太監說話間頓了下,又道:“這密室說是密室,當然見聖主和太後進去,後麵的事情雜家就不得而知了——”


  “你可見聖主出來?”三小隻問。


  “沒有!直至此時此刻,被程統領拎了來,雜家不過聖主書院門口候著,卻隻見太後黎明之前出來。……”老太監是知道木心和三小字分量的,所以說量字斟句酌,唯恐信息有誤。

  木心交待了些,切勿隨意泄露出去同樣的內容之類的警告就放老太監回去了。


  是啊……當然無邪初入魔玨國對魔玨政務做了大量研究,知道雖是時光荏苒,雖然聖主和太後之間明爭暗鬥,爾虞我詐了多年。


  三小隻放下那隻單臂,嗬嗬冷笑數聲,眼淚滾在了地上揚起灰塵。花粥數度哽咽,說:“父皇睿智聰慧,可惜如我一般生來胎帶弱症,這幾日可是腿疾犯了……”


  “先皇,人死了,也還就罷了,還要出什麽幺蛾子秘室整人。十年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毫無私心雜念,上對得起列祖列宗,下對得起先皇和聖主……”三小隻想起了一些往事……


  ……三小隻收了淚,挺了挺脊背,昨晚基本沒睡,腰裏疼得厲害。“木心的話,你還是說說吧。今後情況如何,肯定還要仗仰各位年輕人呢,——說正事吧——”


  “派出去的細作遍訪天元城皇宮,已經有近月餘不見那邊太子上朝問政了,那邊倒也毎日仍能保持良好秩序,運營得有條不紊,隻是遍布境內苗人國師橫行……”眾人目光一起合攏,酌墨子又彎腰撿了狗鏈,抹去眼前眼角灰塵,說:“我們大家應該把各自的情形匯總一下。”


  眾人腦筋從來沒有如此這般緊張過,三小隻太陽穴的位置神經崩得太緊,以至於整個天靈蓋脊背附近的大筋崩崩直跳,連帶著自己仿佛覺得一直有腳步聲從上麵傳來,咚咚咚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早上禁軍集結換防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無邪幾夜勞頓,幾乎沒睡覺,雙手按住雙側腦後,不斷拍打……


  三小隻聽完神女花粥和木心的敘述,基本上形成了一個脈絡。


  花粥和酌墨子白日受邀去給惠夫人看病。


  夜間因擔心又折返回去,卻遇到了前往張家看風水的何東庭和師傅。


  張氏世家中的張子棟先生是一位資深富商,以經濟麻布和夏葛布為生,妻妾成群,卻無子嗣。


  花粥和酌墨子入得後堂之後,卻遭遇了迷魂之陣。十三俱死屍事件暴發。


  神女花粥卻不知這些,後被擄去,在祭台之上,看到的茶壺和父皇的故事,痼疾初發。


  神女和木心回宮後,第一時間確認聖主無虞,因為程木心通過細作分析出,明白純屬聖主和茶壺之舉純屬迷魂之後的錯覺。而那個凱越皇帝是被人扮演的。所以第二日的神女仍舊是去神殿上了早課。


  這迷魂之陣必須以所蠱之人的血為藥引子,不知何種緣故,酌墨子的血沒有引出來,所以第二次與程木心入了後山的酌墨子卻是最早醒過來的。


  程木心在被迷魂之後,為瓜瓜等施害者寫下了“聖主已薨”的字樣。


  該字樣被傳於司徒將軍,司徒將軍按照程序通過鑼鼓信鴿把消息傳了出去……


  而這消息被傳出是半夜三更天,此前的亥時聖主與太後進入了暗閣,至今未出來……


  這個字樣的拓紙卻被一個叫“屋影”的客棧老板娘拿給了程木心程統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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