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整個抖音都在說他不愛我
作品導讀:
很久以來,想寫一篇虐戀的文。
血,分迷魂血,舌尖血,心頭血,最後是回魂血;生命有些東西,奔流在血液裏,夜晚時分,令人專會崩潰。想好了,千句萬句的誓言,毒咒剁手要放下了,那人一句話,就是躺進了墳墓裏也會奔去的。
情,不知所起,萬劫不複而一往情深。
陰謀從來與愛情相伴,我們相愛的心又陡然脆弱,世事卻總是滄桑。
……
……
傍晚時分,曲徑幽深。
天高雲比樹低,野曠月亮隱隱的就顯得在人頭頂上。暗影幢幢,莫名的地方發出奇怪的聲音,天生異相。
魔玨國偏安一隅,今日的思年華皇宮裏卻似鴉雀無聲,凱越皇帝皇冠華服卻愁腸百轉,親自命人關了中門,擺開輝煌儀仗,準備迎接仙妃娘娘臨盆。
簡樸的皇宮一處院落裏,層次清晰,三進三出,層瓦勾角,抄手遊廊,樣樣應有盡有。
“仙妃娘娘呀,你這肚子可算是爭氣了。生個皇子出來,我魔玨國禦敵就有了先鋒了。登基之日,您便騎五花馬,鳳冠霞帔,多氣派。好好封你為後,你一生也算有個依靠不是嗎?”接生婆徐嬤嬤勉強算是宮中醫女們的半個師傅,所以張羅忙碌間,眉頭緊鎖,顯得更加憂心忡忡。
魔域大陸,從來都是天子守國門,禦血而戰……
一門之外的凱越皇帝不置可否,完全無從搭理,他眼睛死死盯著地麵,心裏隻是一味的求薑央大神佑護。
這事說起來驚險得很。
這皇宮中若幹年不見妃嬪們有喜,而這千盼萬盼的自己最寵愛的仙妃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千熬萬煎的終將臨盆,可現如今卻已是生了三天三夜,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又一遭……
徐嬤嬤使盡渾身解數,與各位接生醫女奮力撲救,才勉強生下來;無良是接住胎兒腦袋一刻才發現其於胎腹之中被憋得太久,嚴重窒息,造成臉部嚴重變形,而且脖子上癡青泛紫仔細觀察下去卻見一塊印記。
關鍵醜則醜矣,也就便罷了。
這印記位置在脖子左側接近心髒的部分,形狀如同一顆美麗動人的蝴蝶,如同被索喉。接生婆徐嬤嬤大汗蒸騰間露著淡淡的笑容掩飾道:“新生兒都是醜的,越醜長大後越漂亮呢……”
幾個接生婆如釋重負,隨口應承著。“是呢,話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呢……”
徐嬤嬤麵色微沉,眉頭一皺。嗯,宮裏的事情豈是你們幾個能議論的,一不小心,以你一個“妄議朝庭”罪將其法辦。本來聖主舉國歡慶期待著這胎是個皇子,如今卻生了個公主,一時還不知怎麽向前麵稟告呢!
幾個麵麵相覷間噤了聲。這才想起來應該拎著新生兒,倒把屁股一掌,使其啼哭才對。
不想一掌打下去,未哭,又打,還是不出聲,屢試不爽。
嬰兒不僅麵色醬紫,而且手腳冰涼毫無氣息。
一眾人慌了,莫不是是個死胎,前麵兩個接生婆已經跪地,磕頭求饒。
“仙妃娘娘饒命!”
“聖主饒命!”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宮中當差的女官本來就少,若不是家貧夫君又無能,誰會做這刀尖上舔血的營生。
徐嬤嬤暗自心驚:自己接生多年,什麽沒見過。這魔玨上層高官家裏哪個沒去過,小姐公子哥兒的,其中有一大部分都因自己接生有功,被認了幹娘,寄生嬤嬤的大有人在。
這初生的公主有胎記本身就是不祥之兆。而這胎記的位置又更不詳,蝴蝶,蝴蝶,蝴蝶結於喉間,莫不是傳說中的“蝴蝶索喉”之運。
磕頭如搗蒜間,就覺得姐兒幾個這回該命赴黃泉了吧,說不定還會株連九族呢……
“閉嘴!”徐嬤嬤輕叱一聲,右手姆指和食指一掐,狠勁兒使掐,即使掐爛了這公主的千金屁股,也比死胎強。
這凱越皇帝雖說妻妾眾多,無奈仿佛受了詛咒,已近不惑之年,膝下仍是無兒無女,如今聖主已經下了口喻,派了最好的接生婆過來,務必保得母子平安。
“如鯨向海,似鳥投林,如蟻巡巢,似蜂茹蜜。”
正當人們絕望之際,一個聲音呢喃細語地傳出來,接生婆們以為是仙妃感歎自己時運不濟念得詩。不巧的是,回頭見仙妃因為生產時死去活來又逢大出血,人早已昏潰不醒,被一個嬤嬤灌了半瓶水,還未醒過來。
再回頭看時,那個嬰兒閉眼,皺眉頭間又說了一遍。“如鯨向海,似鳥投林,如蟻巡巢,似蜂茹蜜。”
聲音呢喃如黃鶯初啼,呱呱語音實難辨明。徐嬤嬤是個正經的醫女,醫書看了不少的,愣是沒明白了這四句話。
“天。我的老天爺啊!這是孟婆湯沒喝夠呀!”以前光聽說這事情,自己一輩子幫人接生,可魔玨國多少年也沒見有此事,不過以為以訛傳訛而已。
眾人手腳顫抖間問,這可怎麽辦!
“吾等俱是沒聽見!如若妄言,天打雷劈就是!”一幹人對天發誓,信誓旦旦。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傳出去豈不是妖言惑重,以亂視聽,千刀萬剮之刑總是有的。
“灌尿!”
聖主問:“怎未聞哭聲!”
“聲弱,未得而已。”
“確是?”
“確是!”通傳之人斬釘截鐵地回到。
凱越皇帝緩緩起身轉頭向呼延老宰相尷尬一笑,後者眼神示意不打緊,返身向裏事情很快水落石出,隻是心中難免悲涼,妃子生子生到這份上,也真不是個事兒了,內裏事情瀼尿一舉一旦傳出去還不得被天下人笑話,這張老臉就甭想在魔域十國之間抬起頭來:江山社稷為重,儲君之事意味著江山能否有固。
魔域大陸十國,蠱邪魑魅叢生,各國皈依薑央神教教眾眾多,迷信胎記之說,“蝴蝶索喉,萬箭穿心”之印記,代表族人和國人因多行不義而遭受詛咒之怨。虎視耽耽的臨國天元國以及數十萬大軍壓境之於魔玨人民,我眾人已完全經不起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
這公主胎記及蟾語一經傳出去,完全有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束手無策間心生一計,老宰相呼延遠達嘿嘿道:“聖主,就報死胎,何不如捐了薑央母神的門檻,以敬請母神保佑我魔玨國萬事昌盛,百代繁華!既保了公主性命,又堵了別人口實。”
巫婆婆救下的小公主仍可在宮中聖主跟前待著,對外稱神女花粥。
十三年後,魔玨曆292年。
“薑央母神啊!這醫經要不要再抄下去了?”小神女半夜睡著,一覺醒來,心下念叨:“怎麽!我又抄經抄得睡著了。”
“要瘋了,不抄經出來自己要被打,板子,荊條,反正師傅逮什麽算什麽!”
“抄,俺的那個薑央神啊,十大本《金剛菩提子經》,手都快抄廢了。生不逢時,爛血,死血般的人生也就是如此了吧。”
當然“血”是魔域大陸諸國的製敵互毆的法寶,天元國太子善用血蠱禦蟲,護國公那老賊善養心培育瘟疫鬼,昌藍國伽十國靠一個靠“望聞問切”養血,另一個靠“星相”養血,別國都在養血,而自己作為魔玨國隱性公主卻在抄經!
雖從未見過父皇。但他經常派人看著自己,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起三更爬半夜,各種酷刑般的強生健體……她急速望向窗外,那裏經常會有一個暗影,甚至陰森恐怖的有一個遮臉人的眼。
還好,今天那裏什麽人也沒有。
一張小床,不足零點三尺寬,床頭隻能放下一個小矮櫃。行李箱破敗不堪,裏麵裝滿自己從寺廟裏捐贈來的幾件衣服。你猜對了。這是間宮中修行房,在她生活的瓊穆城裏,這種小茅屋隨處可見,隔壁住著神女的老師傅“巫婆婆”……
我,花粥,實則隻是一枚效命薑央、帶罪修行小小神女。
悉悉索索,花粥真是煩透了。
小花粥四處望望,小矮矩上一個凹坑裏豎了一麵鏡子,神女花粥唯一一件女性物品,豎直了它,照進去。
“俺的薑央母神啊!隻是因為那家夥多長了一條腿,既不同父也不同母的花良廈……成了太子。要吐了!”
說著說著,她真的惡從膽邊生,“咳……咳”幹嘔了數聲。
“神女花粥……你忘了神女信條?”果然驚動了隔壁的老人家韓美人,她從來叫的是徒弟的全名,在這個修行屋裏神女從來沒有過小名兒,昵稱之類的。
為了以示警告,曉之利害,巫婆婆以她慣有的毒舌語氣表示警告。
“咳,咳咳——我隻是咳了幾聲!”嘔上來的酸水嗆到了喉嚨裏,咳嗽了半天,隻能自己去小廚房裏喝了口涼水。將息床上半個時辰……
“咳…………”小神女投聲問路。
聽得外間悄無聲息,師傅終於是入了夢鄉。
師傅巫婆婆早點入得薑央神教,命運多舛,早時愛上一個男人十九歲懷上了個孩子,被施了鐵梨花刑,所幸功夫尚可,留下一條命。卻丟了孩子,後來魔玨與天元國大戰中又救過父皇,所以才得己出入思年華皇宮。
“是啊。看你像個鬼。整日就知道出去瘋玩……你不怕被噬了,你就…半夜跑………”卻聽師傅隔壁禁告自己。
躡手躡腳地,一隻猴般拎了手腳,終至門口,卻聽師傅咳咳又說。
“完了。完蛋了。小聲,小聲才好!”仍舊躡手躡腳奔出來驚得一個寒顫,又被逮,父皇該拿鞭子抽了……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