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有一日廢除青樓
原書前期,容珩和定遠侯來到鄞州領兵,一開始遇見最難纏的,也是那些神出鬼沒的羌戎輕騎。
羌戎所在的區域雪山縱橫,土地貧瘠,沒有辦法種田,所以他們隻能不斷侵略周圍的國家,千百年間,就形成了彪悍好鬥之風。
而魏國則是魚米之鄉,看似極其富饒,但打仗實在不行。
當這兩撥人合作起來,有魏國給這些羌戎人做後勤支撐,短時間內的確給男主帶來了不少麻煩。
而最初,羌戎人能跨越千山萬水,從北境趕到南境,說燕國沒有內應,誰信呢。
但原書裏並未提睿王戰敗的具體原因和細節,後來容珩戰勝羌戎輕騎,也沒有說羌戎人究竟有沒有燕國內應。
在顧瀾看來,通敵叛國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能如今和羌戎人合作刺殺她的燕國人,很有可能就是未來,將北境的羌戎輕騎掩護去南境的叛徒。
她得提前找出來!
進門之前,顧瀾拍了拍多吉的肩膀,低聲道:“能不能救你弟弟的命,就要看你能不能先一步找到他了。”
多吉點了點頭,褐色的眼眸很是深邃:“大伯父,我隻希望您能信守承諾,我為你找到絳曲和幫他的人,你饒他一命。”
說完,他率先悄無聲息的潛入醉花樓,按照絳曲之前告訴他的方法,一個包廂一個包廂的找去。
顧瀾則看著他的背影,低聲問道:“珩兄,你之前是如何查到絳曲蹤跡的?”
“這段時間京城戒嚴,所有的客棧都盤查嚴格,若躲在百姓家中,他們異族的形象更瞞不住,所以,我猜絳曲肯定藏在熱鬧繁華之處。”
顧瀾笑了一下:“是啊,沒有什麽地方,比青樓更熱鬧了。”
“對。所以我就讓鵲坊查了查自己家裏,於是昨日,發現一名戴著頭巾的恩客發色為紅色,但是念夏剛發現,那男子就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另一個男人。”容珩娓娓說道。
顧瀾跟著一起說道:“如今京城除了多吉,明麵上沒有羌戎人,也就是說紅發男子是跟隨絳曲躲藏的手下,與他一起消失的,就是絳曲。”
容珩:“顧小侯爺還是有些腦子的。”
他看向醉花樓,眼神中帶了幾分深意:
“但今天,多吉帶我們來的是醉花樓,還說能在這裏找到跟他合作之人。”
顧瀾唇角的笑意加深:
“看來,絳曲和他的手下,應該是在這幾所青樓中流竄隱藏,今天住在鵲坊,明天住在醉花樓,後天再換一家,而多吉帶我們來這裏,證明醉花樓,就是他的大本營。”
“京城這麽大,就三所青樓,能開在這的,想必每一所,都背景不凡吧。”顧瀾眨了眨眼睛,“就比如珩兄的鵲坊,這幕後之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容五公子呐。”
容珩:“.……不必提我,醉花樓是錢家開的。”
錢家。
這是二皇子的外戚,家主錢尚書是錢貴妃的兄長。
錢家也是京城除了定遠侯府,睿王府和丞相府,最有錢有勢的一家。
意料之中,卻在情理之外。
她眯起眸,淡聲道:
”從今日起,再無醉花樓。”
說完,顧瀾邁步而入。
她身後,一個個手持鋼刀的定遠侯府府兵,出現在街道盡頭,腳步落下,激揚起充滿殺氣的煙塵。
顧瀾剛一走進,就被迎麵一大群妖嬈美豔的女子圍住。
“呦,這不是顧小侯爺嗎,您怎麽來了奴這裏,真是稀客呀。”
“多日不見,顧小侯爺還是那麽相貌堂堂,俊逸非凡。”
“不知小侯爺今天來此,是聽曲兒呢,還是聽琴呢?”
容珩冷漠的跟在她身後,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接近。
顧瀾這才注意到,容珩不但戴著麵具遮住了麵容,還穿了件黑色的寬大袍子,整個人都罩在其中,渾身上下就寫了四個字:
“莫挨老子。”
他還挺有經驗……
顧瀾愣了愣,想到容珩手下的情報機構鵲坊就是個青樓,必然他是很有經驗。
她不由咬了一下嘴唇,嗬嗬嗬,也不知道容珩平時去過多少次青樓。
雖然有男主注孤生的詭異體質,但想必,容珩也經曆過許多次美女左擁右抱的場景吧。
顧瀾低聲道:“珩兄,我覺得醉花樓的姑娘,比你們鵲坊的好看一些。”
容珩:“是嗎,沒注意過。”
顧瀾一噎,然後看向都要貼到自己懷裏的一名女子,略微驚訝的挑了挑眉,隨口問道:“你們認識我?”
“哎呀,這京城誰不認識顧小侯爺您啊,咱們好久不見呢,去年,您不是還和另一位公子來咱們醉花樓聽曲兒嗎。”
顧瀾:……原來原主去過青樓,隻是沒去過鵲坊而已。
容珩眸色一暗,嗤笑一聲,露出看透一切的眼神,道:“顧瀾,何必要裝作第一次來的樣子呢?”
顧瀾:“不是珩兄你聽我解釋,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
那女子沒聽見兩人的對話,又道:“當時您可是天天來呢,隻不過您當時最喜歡聽那彈琴的秋水姑娘,上個月已經自行贖身離開了,要麽給您換一位?”
顧瀾:“閉嘴吧你。”
原來她才是天天逛青樓的那個。
顧小侯爺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迎著周圍各異的眼神,澄澈的水眸看向四周。
上一次她忙著找容珩,並沒有仔細看看古代青樓的具體模樣。
醉花樓比鵲坊大一些,裏麵的恩客也要多上很多。
不少,都是當初中秋佳宴上的熟悉麵孔。
而當初佳宴上的那些貴婦們,一個個對她和周夫人都是熱情又討好。
但他們的夫君在做什麽呢?任由夫人們交際討好定遠侯府,自己則和同僚觥籌交錯,然後一起相約青樓。
她想起自己從前接到好幾個任務,是幫出軌貴婦殺人,最後都是在這種場所找到了她們的丈夫。
顧瀾低聲問道:“珩兄,你說男人為什麽要來青樓。”
容珩一臉冷漠:“反正我不來,至於你,之前為何要來呢?”
顧瀾:“珩兄,我腎虛你知道的,我來是聽聽歌,但是這些人,明明家中有妻子侍妾,一個個都是達官顯貴,為什麽還要來青樓?還要,珩兄,你當初又為何要開鵲坊?”
容珩下意識瞥了一眼顧瀾的手,體虛是體虛,那不都是顧瀾自己作的嗎?
現在有他在,會監督顧瀾禁欲節製的。
他的目光看向醉花樓的一眾女子,淡淡地說:“念夏要開的,鵲坊除非雙方兩情相悅或是談好價錢,否則隻賣藝,不賣身。至於這些有家室卻來青樓之人.……我不理解。”
顧瀾忽然回憶起書中場景,低聲呢喃:“你當了皇帝以後,可是廢除了青樓的。”
容珩沒聽清顧瀾在說什麽,就見她肆意一笑,聲音冰冷而輕柔:
“本公子今日不是來聽曲兒的,也不是來聽琴的。”
“哦,那小侯爺來奴這醉花樓有何貴幹?”鴇母表情一變,眼中的熱情熄滅了幾分。
顧瀾環顧周圍,
伸出一隻手,
輕輕地,
招了兩下。
“捉人!”
一聲令下,門口,頓時湧入一隊身著黑色甲胄的侯府府兵。
為首的,是一身玄甲的顧長亭。
聽說要害顧瀾的人在醉花樓,顧長亭直接提著刀趕來。
定遠侯府的護院府兵,一共不過兩三百人。
畢竟,多了,便是私養甲兵的罪行。
但是兩三百人,包圍一座青樓,還是綽綽有餘。
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醉花樓已經被圍了起來。
顧長亭手持長刀,“砰”的一聲,一腳踹開了天字一號包廂的門,嚇傻了裏麵的.……
顧長亭見到裏麵正激烈,忍不住驚奇的喊了一聲:“二殿下,您怎麽在.……在這裏。”
屋裏的容祁俊裹著被子大喊:“你給本皇子滾出去!”
今日休沐,他偷偷溜出宮找樂子,怎麽走到這兒都能遇見定遠侯府的人啊!
“不行,二皇子您還是快些穿上衣服吧,您這包廂微臣也得搜查一番。”顧長亭一身正氣。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所有人都聽見了,然後在場的恩客們,都震驚的瞪大了眼。
若不是顧瀾知道顧長亭是匆忙趕來的,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和自己事先彩排過。
“什麽,顧長亭剛剛說啥?裏麵居然有二皇子?”
“二皇子居然偷偷出宮,來到了醉花樓?”
“顧長亭看見了二皇子出宮逛青樓?”
“二皇子在床上被顧長亭看見了?”
“二皇子才十五歲啊!”
顧長亭:……
他搜完,尷尬而不失禮貌的關上了門。
顧瀾道:“繼續。”
顧長亭迅速踹開了第二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