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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這些都不是顧瀾的味道

  隻剩果脯了?

  王氏做的果脯,比這店裏買的好吃,她隻是來買糖的。


  顧瀾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口問道:“怎麽會有人買空啊。”


  這糖鋪也不是什麽供不應求的大店,隻是硬糖豆她很喜歡,買空的人可真缺德。


  “是啊,小的也很奇怪,那少年戴著鬥笠,臉上還戴了個麵具,神神秘秘的。”糖鋪夥計感歎的說。


  顧瀾猛地抬起頭:“是什麽顏色的麵具?”


  “銀色的。”


  “他剛買完?去哪邊了?”


  “買了有半個時辰,好像往西邊走了。”


  下一刻,夥計發現顧小侯爺已經健步如飛,消失在眼前。


  嗬嗬,她今天一定要抓住這個偷偷買糖的小騙子。


  顧長亭連忙拉著顧瀾:“瀾弟,你要去哪?”


  “找人,”顧瀾道,“你帶這幾個人去鵲坊轉一圈,找鵲坊的杜若姑娘,或者香櫞也行,讓他們收三倍的價錢。”


  “哦好的,”顧長亭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等等!鵲坊在哪!”


  顧瀾停下腳步,眼中揶揄:“你不知道鵲坊?”


  “我需要知道嗎?”


  下一刻,從同僚口中得知鵲坊就是一處青樓的顧長亭瞠目結舌:“瀾弟,你咋知道的啊!你怎麽那麽熟練的!”


  同僚:“那可是家裏養著一百個美嬌娥的顧小侯爺,你說呢。”


  等羌戎的大王子多吉和二王子絳曲幾人花了一大筆銀兩,終於套夠了圈,發現顧小侯爺已經不見了。


  “大伯父呢?”大王子多吉在周圍尋找顧瀾,一口一個伯父叫的很自然。


  絳曲瞥了一眼周圍的百姓,道:“兄長,你還真把那個小白臉當成大伯?她這一路上,分明是在和這群燕國刁民一起坑我們。”


  多吉:“你才看出來?”


  絳曲狹長的眼眸一凝,道:“兄長早發現了?那為何還那麽聽她的話?”


  多吉說道:“欲使其滅亡,本王就要這個顧瀾看輕我們,才能讓他們大燕放鬆警惕。


  何況,燕京城如此繁榮,據說,這還是剛經曆過一場水災的,可見大燕如今國運多麽昌盛,我們想打敗他們,還要從長計議才行。”


  絳曲的目光陰沉了幾分,道:“兄長想從長計議,但如今,我就有個一勞永逸的機會。”


  “絳曲,你要做什麽?”多吉瞥了一眼遠處的顧長亭,壓低聲音問道。


  絳曲說道:“大燕的定遠侯,隻有顧瀾一個兒子,我剛剛觀察過了,她身邊沒有護衛。”


  “胡鬧,絳曲,這可是在燕京城,是大燕的國都,你想對顧瀾動手,難道不想活著回去了嗎!”多吉虎目圓睜,厲聲道。


  絳曲陰冷一笑:“想除掉他的,可不止我們一個。”


  說著,他叫來一名隨從,低聲道:“玩夠了,動手吧。”


  *

  容珩走在路上,他懷裏抱著好幾個卷成漏鬥形狀的油紙包,底下翻折著封住,裏麵裝滿了各色糖豆。


  他下意識扶了扶自己的鬥笠,然後沒忍住,摘掉麵具,偷偷吃了一粒,兩粒,三粒。


  “哢嚓哢嚓——”


  硬糖入口被嚼碎,那聲音很是悅耳。


  容珩找遍整個燕京城,才找到顧瀾買糖豆的鋪子,頓時,饑腸轆轆的容五公子把糖鋪的糖都包圓,一不小心,還把買米的錢用掉了。


  他一邊吃糖,一邊往福安街走。


  那邊原本是衛承淵的家,不過,現在他讓臨鶴把小酒安置在了此處療傷。


  容珩要去找一趟小酒,問他平時把私房錢都藏在什麽地方。


  平時,宮裏份例是小酒去領,膳食被克扣是家常便飯,也都是小酒來買米做飯,如今小酒出宮了,以後這些隻好他親自動手。


  容珩皺起眉頭,心想,有他這樣貧窮的鬼醫嗎?隻能跟手下要錢?今天買糖的錢,都是和臨鶴要的。


  一粒橘子糖酸酸甜甜入口,容珩勉強勾了勾唇角,暫時心情好了一些。


  容珩繼續走著,直到看見了幾個賣菜的攤位。


  他摸了摸口袋裏最後的幾文錢,買了一份晚菘和一塊豆腐,想了想,又買了一根蔥,一些調料。


  打算跟小酒要錢的容五公子實在不好意思,何況,小酒現在還在養傷,他打算給他做一頓飯,證明自己是個愛護手下的主子。


  容珩拎著菜,推開曾經衛承淵的家門。


  屋裏,身上裹著厚厚紗布的小酒聽到聲音,探出自己的包子臉,見到容珩後,驚奇的眼睛發著光:“殿下,你怎麽來了。”


  容珩把菜放下,找了一個銅鍋起了火,一臉冷漠的說:“我怕你一個人餓死。”


  小酒感動的紅了眼睛,支撐著身子從塌上走下來:“殿下,您要親自給屬下做飯啊?屬下還從來沒吃過您做的飯呢。”


  說著,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院裏坐下,看著容珩挑了一桶水開始清洗青菜,眼神很是懷疑。


  容珩卷起衣袖,抬頭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麽眼神?”


  小酒道:“屬下是懷疑……您做的飯能不能.……咳咳,您這要做什麽呀?”


  他說到一半連忙憋了回去,怕傷害殿下自尊,這畢竟是殿下第一次做飯,再難吃他也會吃掉的,以示鼓勵。


  容珩翻了個白眼,因為餓著肚子,翻的他有一些暈眩。


  他定定的看著浸泡在水中的青菜,然後將菜撈出放到盤裏備用,往鍋裏倒上清水,又切了蔥段投了進去。


  做完這些,容珩看著銅鍋地下燃燒的火苗,雙眸被染成了琥珀色,眼前有些恍惚。


  “珩兄,沒有什麽是一頓小火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再來一頓!”


  “珩兄,這是我家裏的吃法。”


  “珩兄,如此良辰美景,正是古人雲的青梅煮酒論英雄,咱們要不要結個拜?”


  “子禪.……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我的小火鍋,也隻和你一個人吃了呀。”


  耳邊,總是有顧瀾吵吵鬧鬧一個人頂四個人的聲音,在喚著:珩兄,珩兄。


  她的小火鍋,以後還可以和很多人吃,但是靠近自己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所以,他不能再任由顧瀾靠近。


  容珩看見小酒身上的傷痕,回過神來。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再叫自己子禪了。


  “殿下,你這吃法,我還沒見過呢。”小酒說道。


  容珩垂著眸子,手起刀落,將豆腐切成了一個個小小的四方塊,然後撒了鹽,放到鍋裏開煮。


  “火鍋煮豆腐,吃吧。”


  小酒眨了眨眼睛,道:“這是顧小侯爺發明的吃法吧?”


  容珩眸子一動:“你怎麽知道?”


  “殿下,您這樣的表情,也隻有想起顧小侯爺才會出現,昨日臨鶴派人來給屬下送飯,屬下才知道,您在宗學跟顧小侯爺鬧掰了?那您這幾日的膳食是如何解決的?”


  小酒看著容珩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


  容珩板住了臉,遲疑了一下,神情淡漠的開口:“我想起顧瀾.……是什麽表情?”


  他問完,順手夾起一塊已經煮熟的豆腐放進嘴裏,卻皺了皺眉。


  豆腐滑嫩,哪怕隻是簡單的水煮,涮過之後也很好吃的,尤其是寒冷的天氣裏,吃上一鍋豆腐火鍋,不需要肉都很是愜意。


  這是顧瀾說過的。


  可是,這卻不是顧瀾做的味道。


  “難道沒有顧瀾,我還能餓死不成?”容珩吃著熱騰騰的豆腐,聲音卻冷的透著寒氣。


  小酒咽了一下口水,很想說.……那表情,就像是睿王看向睿王妃……反正不是什麽正經表情。


  “您這表情,就是……不太高興?”小酒艱難的形容。


  容珩“吧唧”一聲把菜刀放下,冷笑道:“知道我不高興,那你就自己等鍋開吧。”


  小酒:.……

  容珩擦幹淨手,按了按眉心,覺得他今日來就是個錯誤。


  他抱起一份石桌上放置的糖豆油紙包,走到小院門口,在門檻上坐了下來。


  晚霞揮灑著明黃色的光暈,在少年腳下扯出一條長長的影子,將他映襯的頹唐而風流。


  容珩沉默著,將一粒糖豆放到嘴裏。


  甜甜的,這顆是蘋果味的,他應該很喜歡才對。


  可是,這也不是之前的味道。


  明明自己是按照顧瀾的方法做的火鍋,她之前就是這樣煮的豆腐,可是為什麽味道會不一樣呢。


  明明他買了同一家糖鋪的糖,哢嚓哢嚓的,可是他忽然也不是很喜歡。


  容珩擰著眉頭,又往嘴裏倒了好幾顆糖豆。


  然後,一道清雋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那是一雙黑色的靴子,上麵用金絲銀線繡的水紋,看起來貴氣奢華。


  黑色的影子被拉長,投到他的身上。


  容珩咀嚼著糖豆,視線一點點上移,看見了墜著熟悉的墨綠岫玉的扇子,別在腰間。


  那腰很細,容珩忽然覺得嘴裏的糖變甜了很多。


  顧瀾氣喘籲籲的走到容珩麵前,然後克製著自己的喘息,一臉傲然的質問:


  “你不是不喜歡吃糖?”


  可讓她找到這小騙子了,居然躲在衛承淵家門口吃糖。


  容珩揉了揉眼睛,然後發現,這不是錯覺,顧小侯爺真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攥著紙包的手微微一顫,差一點將那些糖灑在地上。


  容珩下意識想把自己嘴裏的糖嚼完,結果因為太甜,被齁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誰,誰說我喜歡吃糖了,”容珩仰著頭,眯起眸子看著顧瀾,眼角微微泛起一抹緋紅,表情很是冷淡,“這些是你之前的,我.……怕浪費。”


  他本想讓小酒背鍋,忽然想起小酒還是“死了”的,於是硬生生轉移了話題。


  隻希望小酒能安靜點在屋裏待著,別出來詐屍。


  顧小侯爺發現自己偷吃糖都這麽張狂了,若是知道小酒其實也沒事,他之前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力氣,還在她眼裏成了跳梁小醜?


  顧瀾的臉比容珩更臭,毫不留情的揭穿:“我從東三街找到福安街,你當糖鋪的夥計眼神有問題?居然還把所有糖都買了,缺不缺德。”


  容珩:.……

  他站起身,從門檻走到路上,不希望顧瀾走進院子。


  “這是我的事,與顧小侯爺無關。”容珩淡淡的說,眼神雖然沒有前幾日在宗學內那麽冷酷,卻也格外無情。


  顧瀾攥緊了拳頭,一拳,打在容珩旁邊的牆壁上。


  “哢嚓”一聲,牆壁裂開了一道細縫.……她的手沒有一點事情。


  容珩瞳仁一縮,然後定了定神,冷聲道:“顧小侯爺是要打架?”


  顧瀾深吸一口氣,煩躁的擰起眉頭,掏出一麵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灰,眼神鋒芒畢露:“行,我本也沒打算繼續糾纏你,我餓死你個鱉孫.……但是,你把糖還我。”


  容珩立即收起自己的糖,塞進懷裏:“我買的,為什麽要給你。”


  “你不是說這是我之前送你的?”


  容珩表情一僵:……被套話了。


  他走到小巷口,背對著顧瀾,隻露出一張俊朗的側臉。


  夕陽的餘輝消散,襯得他周身寒冷與寂寥:“這些是我買來祭奠小酒的。”


  顧瀾:“容珩,你可真能編啊。”


  就在顧瀾準備說,自己已經猜到小酒根本沒死的時候,從小巷的矮牆處,傳來一聲異樣的聲響。


  顧瀾動了動耳朵,隨手摸出袖中的飛鏢,一擊而出!


  隻聽“哢”的一聲脆響,一支鋒利無比的箭矢被飛鏢撞飛,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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