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的就是我的
呂博承被人勾住脖子,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見是劉舉業,氣得抬腳就給了他一下。
被劉舉業笑嘻嘻地躲開了。
很快又湊了上來,勾肩搭背,邪氣地笑著:“我可看見了哦,還不老實交待!我說怎麽這兩天老有人跟我說一大早就見你在城門口引頸相望,不知在做甚,原來是望妻石啊。”
呂博承一聽,臉又熱了起來,當胸給了他一拳:“什麽望妻石!要不要說得這麽難聽!”
劉舉業哈哈大笑:“可不是望妻石嗎,連續兩天,天沒亮就守在鎮門口,今天可算等到人了吧。”
呂博承沒理會他,抬腿就走。
他要回去補覺了,起那麽大早,可困死他了。
走兩步,見劉舉業還跟著他,回過身很是嚴肅的看著他。
把劉舉業都看怕了,兩手護胸怕他再來一下。
“你開始給你爹辦事了嗎?”呂博承問道。
劉舉業心裏一鬆。
走過去搭著他的背:“我爹那人自從在縣裏謀了個雜佐官回來,官癮正濃,沒事就在家裏發號施令,把我娘和我支得團團轉。誰讓我是他兒子呢。這不一大早被叫起來跑腿嗎?”
呂博承聽完眼光裏有些羨慕,他頭一次覺得有個功名是件很好的事。
劉舉業的爹不過是個秀才,這兩次征兵就都沒征到他頭上。幾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被征走大半。
現在他爹又謀回一個散官,雖然是個沒品階不入流的,但做為平川縣衙裏的雜佐官,也能領到俸?和一定待遇。在這楓亭鎮上已經是輕易沒人招惹的存在了。
如果他當初不跟家裏置氣,好好念書,也許……也能妻兒繞膝吧。
晃了晃腦袋,把一些想法晃開。
定定地看著劉舉業道:“我走後,如果她有什麽事需要幫忙,希望你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掿把手,兄弟我感激不盡。”
說完,鄭重地朝劉舉業作揖。
把劉舉業嚇了一跳,連連跳開。
“你這是做什麽?咱們誰跟誰啊。哎,你認真的啊?”
呂博承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不認真我給你作揖!我閑的啊!
“哎,哎,別走啊,你認真了?不是不符合你的標準嗎?這是真看上了?”
劉舉業邊嚷嚷著邊追了上去。
南街巷子發生的事,蘇青媖並不知。
在琳琅滿目的布鋪裏跟蘇母挑著布匹。
蘇母惦量著懷裏的銀子,這個摸摸,那個看看,下不了主意。
“娘,這些太鮮亮了,還是挑素淡些的吧。”
“剛成親的小娘子,怎麽能穿那麽素淡的?就要穿鮮亮一點的。”蘇母說著便拿起手裏的紅色布匹跟夥計比劃著裁剪。
蘇青媖很是頭疼:“可是,娘,呂博承成完親就要走了,我一個人在家,穿這麽鮮亮,你不怕人家說我小話啊。”
蘇母一聽頓住了。
也是啊,丈夫征戰在外,生死不明,小娘子一個人在家穿紅戴綠的……不行不行!
蘇母果斷地把手裏的布匹推了回去。
角落裏正打算盤的掌櫃一聽,立刻走了過來,推開頗為耐心陪著挑選的夥計,對蘇母二人說道:“原來你是呂記雜貨鋪的親家啊。呂博承聘的是你這閨女吧?”
蘇母一聽,點頭:“掌櫃的認識啊?”
那掌櫃對蘇母笑道:“我剛聽了一嘴。如果你說的是呂記的大兒子,我當然認識。都在鎮上開鋪子的,他家也開了不少年了,可不是認識嘛。”
說完打量了蘇青媖一眼,對她方才的那句話,很是讚同。心中暗自稱許,看來這個姑娘是個明白人。呂博承走後,沒準這位姑娘能把家給他守住。
便很是熱情地向蘇母推薦起來。
讓蘇青媖也跟著學了很多知識。
那掌櫃的很是會說話,幫著挑了好些,很是符合蘇青媖的審美。不一會就在櫃台上堆了一堆,蘇母隻顧跟著挑得高興,到結帳時,看著這一堆傻眼了。
家裏原本隻給一兩銀子的,這哪裏夠。
那掌櫃一看便明白了。
從中又拿掉了一些:“你二人也不好拿,先緊著這些做衣裳,將來你女兒嫁到鎮裏,需要時隨時來買,便當著呢。”
蘇青媖便覺得這個掌櫃實在是會說話,會做人。
笑道:“這些都要了。多的拿回家給弟妹爹娘也做兩身。”
那掌櫃一聽便笑嗬嗬把布又放下了,對蘇母道:“你這閨女養得好啊,孝順。”
蘇母朝他笑了笑,又回頭瞪蘇青媖。
除了家裏給的那一兩銀子,她還揣著昨天蘇大爺家給的三兩銀子,身上的銀子應該夠付。但她還想給青媖再買個銀鐲銀耳丁呢。
沒等她猶豫,那頭蘇青媖已經掏出呂明承給的荷包把銀子付了。
蘇母瞪大了眼睛,這丫頭哪裏來的銀子?她身上隻有二兩銀子,這布匹就近三兩了。
“娘,等會再說。”
說完又轉身道:“掌櫃的,我們還要再逛逛,這些布匹能否寄放這裏?”
“能的,能的。怎麽不能。盡管逛去,一會來取就行。”
蘇青媖謝過掌櫃的,便拉著蘇母走了出來。
剛走出來,蘇母就抓著她問銀子的來曆。
“呂博承給的。”
“啊?”
蘇青媖掏出荷包往裏看了看:“應該還有十多兩。夠用了。”
蘇母反應過來,氣得拍她:“你怎麽能要他的銀子?這還沒嫁過去呢,你這是私相授受,被別人看到了,還不知如何說嘴。”
蘇青媖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她怕人說嘴?她是會怕別人說三道四的人嗎?
既然都決定嫁過去了,那就是榮辱與共的夫妻了,難道還要AA嗎?他的錢當然也是她的,將來她賺了錢當然也會給他花。
蘇母見蘇青媖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又狠拍了她幾下。
想起什麽,又問道:“還有,早上我明明說在家吃過早飯來的,你為什麽還要跟他一塊吃早飯?還跟我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