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所以這也說明佟國宇跟這一切沒有關係,他不可能會是殺死方起的凶手,所以也不會是我們要找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我們這兩天一直在做無用功,防著錯誤的人。”王家靜依然絕望地做總結。


  “你說錯了,咱們不是做無用功,咱們的每一步都是有意義。”牛小傑還是堅持他們所做的每一步都是有很深的意義。


  “那你告訴我,意義在哪裏?我們防錯人了,誤判錯了。下一步該怎麽辦?”


  “我們沒有防錯人,我們也沒有誤判,我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有必要的,再來一次的話,咱們還是應該這麽做。咱們防守佟國宇的最大意義就在於,我們排除了他作為凶手的可能性。不僅僅是他,還有宋澤宇的嫌疑也被排除了。”安曉萱冷靜地說到。


  “怎麽他的嫌疑也排除了?你們把他的窗戶也鎖上了?”


  “他的窗戶不需要鎖,他那個身材從窗戶裏根本鑽不出去,隻能從門口走。我們兩個人每次是同時盯著他們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是盯著他們兩個人。”


  “難怪每次讓你回到床上躺著你都不躺著,一定要在門口那裏呆著。原來你是盯著兩個人。也是,佟國宇在隔壁房間,宋澤宇在對麵房間,一有風吹草動都能知道。甄心林姐妹在宋澤宇房間隔壁,你們不會也一起盯著了吧?”王家靜瞪大眼睛問道。


  她眼睛裏麵的神采似乎恢複一點點了。


  安曉萱點了點頭:“從一開始我們選擇這個房間作為盯梢的房間就是有用意,除了方起家不能盯到,其他的人都能盯到:佟國宇、宋澤宇、甄心林。”


  “所以他們三個人的嫌疑都沒有了?”王正龍對安曉萱的佩服又進了一步。


  原來一切早在她的計劃當中。


  她想得遠遠比自己要長遠。


  “他們三個今天下午都沒有出去,都是在自己房間呆著。李國春遇害之後,我就覺得甄心林的嫌疑不大,她不會自斷後路。剩下佟國宇和宋澤宇一直也拿不準,這下可以排除了。他們沒有作案時間。”


  “所以咱們之前的名單裏隻剩下三個人:劉成、方梅、李義行。”


  四個人不說話,沉默地想著腦海裏這三個人的可能性。


  “他們三個有作案時間,但是動機我們一直不清楚。你不是說動機才是最重要的,隻要知道了動機,作案手段和方法遲早都能知道嗎?但是他們三個都沒有動機。”


  “李義行和方梅的動機,現在很明顯:錢。方起一死,方梅名下能繼承的錢就更多了。”


  “那李國春、陳卓越的死又是怎麽回事呢?”


  “也許她真正的目的從頭到尾隻有一個,那就是方起。其他的人都是煙霧彈。”王正龍眯著雙眼認真地分析。


  王家靜打了一個冷顫:“不會吧,我覺得你這個結論很不對。他們是親兄妹,我看他們兄妹平時的關係也很好,不像是有仇的人。方梅好像也比較喜歡蛋蛋,方起對朵朵也是疼愛有加。親兄妹,不會這樣的。我覺得你這個推論太恐怖了。”


  王家靜有點陌生地看著王正龍。


  “你說得對,親兄妹確實不可能會這樣。那李義行呢?他這個人一直神神秘秘,也不說話,永遠缺錢。他和方起之間也沒有血緣關係,好像也不關心方家人。”擔心自己的懷疑會讓女朋友不高興,王正龍立刻換了一個嫌疑人。


  “李義行無法控製高富榮的死。高富榮是在女廁所附近被蛇嚇死的。”


  “所以咱們現在最大的嫌疑人是方梅?隻有方梅一個人?”


  “陳卓越被人推下山的時候,她並不是一直都守在張老太太身後,她有作案時間;李國春跟她關係不一般,有可能被她誘騙出去;方起是她親哥哥,也很信任她。”牛小傑低頭沉吟。


  “那羅紅軍呢?為什麽要毒死羅紅軍?或者是蘇衛國?他們兩家口子因為什麽被殺呢?”王家靜還是不相信方梅會殺害自己的親哥哥。


  “這個也許隻有她自己知道。目前說來,她是最有嫌疑和動機的一個人。”


  “如果凶手是方梅的話,那之前安曉萱的推測,即所有的這一切跟那個小區小男孩被殺都有關係,那就是錯的。方起跟那個小男孩的死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精神病男孩是楊福玲的弟弟,不是他的弟弟。之前安曉萱說李國春跟那個男孩子的死有很大的關係。現在看來,也許也是推測錯了。咱們整個方向是錯的。”王家靜心底依舊覺得他們幾個做的是無用功。


  牛小傑看著又陷入沉默的安曉萱,想知道她的看法。


  王家靜和王正龍也轉頭看向她。


  安曉萱沒有意識到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突然張嘴問,他們還記不記得小學語文學的古詩。


  麵對她莫名其妙的問題,三個人都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王家靜再次問安曉萱說的什麽。


  安曉萱轉過頭來,字正腔圓地問他們,記不記得上小學的時候學的古詩。


  他們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安曉萱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牛小傑看著安曉萱認真的眉目,知道她不是開玩笑。


  他認真地回憶,他記得上小學好像三四年級才開始背詩,一般是比較簡單的五言律詩,六年級後可能會有七言絕句,他印象最深的是那首駱賓王的《詠鵝》。


  “那首詩我也記得,我上幼兒園就會背了。後來小學又學了一下。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對,所以這首詩都是在小學學的,對吧,不是在初中學的。”安曉萱認真地詢問。


  “不可能是初中,初中都要學絕句和古文了,這種最簡單的詩歌小學才教。”王家靜很確定地說到。她驕傲地告訴他們,自己的語文成績一直很好,從小學到高中都是語文課代表。


  安曉萱點了點頭,緊咬著自己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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