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聽到這個消息的所有人頓時手足無措。
池淑珍緊張地拉著鄭金豔的手,再三詢問道,是不是搞錯了,或者她找錯房間了。她昨天下午的時候把所有人的手機都放在小會議室的保險箱裏了。她是不是走錯房間,去大會議室或者是棋牌室找去了?
鄭金豔絕望而又堅定地搖搖頭。
她很肯定地告訴池淑珍,她把小會議室都翻遍了,都沒有找到保險箱。她甚至把一樓所有房間都找遍了,無論是廚房、餐廳、大小會議室還是棋牌室、乒乓球室和台球室,全都沒有。
“手機沒有了怎麽辦?那是不是意味著咱們沒有辦法跟外界取得聯係了?”安曉萱看著周圍人的臉低沉地說道。
此話一出,周圍遊客又開始議論紛紛。
他們開始擔憂害怕。
這趟旅程怎麽出了這麽多事?接二連三地死人就算了,現在手機還不見了,他們是徹底被困在這裏了嗎?
此時司機劉成突然快步跑到大巴車駕駛艙,打算啟動大巴,看下大巴有沒有出問題。
結果,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大巴車莫名其妙也壞了,無法啟動了.
他跳下車迅速檢查.很快他就找到原因了:繼電器被人蓄意破壞。
這裏沒有工具根本維修不了.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被徹底困在這裏了.
甄心林不幹了,她幾步跨到池淑珍麵前,指著她的鼻子氣急敗壞地指責:“池導,你說說這一切是怎麽回事?高富榮死了,陳卓越也死了。怎麽現在手機不見了,車也啟動不了了?怎麽搞的?你要負責任!當初報名的時候,你說的好好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怎麽辦?你說說怎麽辦?”
池淑珍臉色刷白,隻能不停地說對不起,說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麽用?早幹什麽去了?現在幾十個人被困在這裏,你們導遊幹什麽吃的?我不管,我現在要回家,這個地方邪門得很,我一分鍾都不想呆了!你們立刻送我們回去,全額賠款,還要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費!”肖書媛也趾高氣揚湊上來,在兩個女導遊麵前頤指氣使。
其他的遊客在後麵均點頭表示附和,都表示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要立刻回家,逼著兩個導遊現在趕緊想辦法。
“你們導遊的手機呢?你們工作人員的手機能打電話打出去嗎?”牛小傑問著池淑珍。
安曉萱仰頭看著一臉緊繃的牛小傑。
此刻他兩片薄薄的嘴唇緊抿,雙手握拳,上半身前傾,神情嚴肅。
她環顧周圍,除了兩歲的蛋蛋還在滿屋亂跑,引得爺爺方起在後麵追著喊著,其他所有人都如臨大敵,氣氛緊張。
不對,安曉萱發現角落裏還有一個人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裏,溫和地看著蛋蛋滿屋亂跑。
那個坐著紋絲不動的人正是78歲的張老太太。蛋蛋是她的重孫子,他們這次是全家七口人一起出來旅遊了。
她兒子方起,兒媳婦楊福玲帶著蛋蛋,以及女兒方梅,女婿李義行還有剛大學畢業的女兒朵朵。
一家人渾身上下都是名牌,看上去就是富貴人家。
張老太太已近古稀之年,但是精神矍鑠,衣著考究。銀白的頭發造型精致,鼻翼上架著鑲著金邊的眼鏡,右手手腕戴著一個色澤溫和的翡翠手鐲,左手手腕戴著一個價值不菲的機械表。
一直跟隨她身後,貼身照顧她的是她女兒方梅,皮膚保養得當,看不出年齡。
她女兒朵朵都大學畢業了,怎麽著也得五十多歲了。
金錢果然是最好的保養品。安曉萱暗忖。
此刻,張老太太正看著自己可愛的重孫子蛋蛋在餐廳裏東奔西跑,對眼前遊客與導遊的爭執視若罔聞。
池淑珍被遊客們團團圍在正中央,哭喪著臉解釋道,他們工作人員的手機在也沒有用,現在這裏根本就沒有信號,聯係不到外界。
之前偶爾還是有信號,但是昨天晚上她們回到房間後,發現這次不知道為什麽,手機一點信號都搜索不到。當時她們不以為意,因為本來信號就差,上網打電話什麽的都很費勁,所以根本就沒往心裏去。
“那你說怎麽辦?現在怎麽辦?我不管,我就是要回家!我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已經死了兩個人了,誰知道下一個是不是我!我不管,我就是要回家!”甄心林見大家夥都附和她,越發潑辣,嗓門也越來越大。
池淑珍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麵對群情激奮,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鄭金豔到底年輕,見她們說話越來越過分,池導又一直隱忍不發,她沒管住自己情緒:“你們都閉嘴!吵什麽吵!誰不想回家!我們比你們更想回家!”
見這個年輕的鄭導說話如此不客氣,肖書媛和甄心林頓時像被點燃的火藥,破口大罵:“你讓誰閉嘴!你一個破導遊說誰呢?你們把我們帶到這裏,說是一個完美難忘的旅程,結果呢?已經死了兩個人了!現在手機也被偷了,車也被人弄壞了,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你們負得起責任嗎?”甄心林雙手叉腰,邊說邊伸出自己的右手對著鄭金豔指指點點。
肖書媛更不客氣:“你自己閉嘴還差不多!還敢讓我們閉嘴!你等著,等我們回去了,我一定要告你們,給你們總公司打電話!”
池淑珍見大家越來越氣憤,趕緊出言安撫大家:“大家先不要激動!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真的,我完全理解你們。但是現在我們也是毫無辦法,沒有信號,車也壞了,這裏離最近的市區車程都要七八個小時,估計走路的話,一個禮拜也走不出去。”
“那怎麽辦呢?咱們隻能在這裏耗著等著嗎?”甄心林的姐姐甄悅林愁眉苦臉,都要哭出來。
“不是,到底是誰偷走手機了?又是誰把車破壞了?為什麽要這麽做?”李國春這幾句話一出,剛才還吵鬧的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大夥被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弄蒙圈了,忘記了當下最重要的問題。
這裏荒郊野嶺,裏麵的人出不去;同樣,外麵的人也進不來。
所以,到底是這裏麵的誰,把手機偷走了?又是誰把車破壞了?陳卓越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高富榮的死跟這一切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