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送入後山見張狂
九陽派的執法堂位於九陽山脈西側的一座小山腳下,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平常的大院。
白牆黑瓦的門口掛著兩個燙金大字“執法”,簡單又莊重。
此時執法堂內的一間屋子裏,朱玉正和彭勇對視著。
“隻要把你偷血虛藤的過程交待清楚,再說出你的同夥,我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在彭勇的眼裏,朱玉不過是一個廚房雜役,是不可能一個人進入靈草庫偷盜的,所以肯定還有同黨。
隻要揪出這個同黨,就能為門派除掉一個蛀蟲!
在提問的同時,彭勇還用他金丹期的實力壓迫周圍的靈氣,給朱玉十分大的壓力。
在這壓迫力下,朱玉感覺自己幾乎無法思考,嘴巴似乎要不受控製的講出話來,但他還是努力的忍著。
因為他答應過馮星宇,兩人之間的師徒關係不能被人知道,所以到目前為止,不論彭勇怎樣盤問,他都是三緘其口。
朱玉不知道光頭老者在九陽派究竟是什麽地位,或許就算照實說了,自己之後也免不了門派的懲罰,可是既然已經答應了下來,那就應該遵守約定。
特別是馮星宇現在算是他的師傅,如果執法隊查到了光頭老者,那一樣也會查到朱玉身上。
既然不論如何都要麵對,那就自己去麵對吧,反正那個什麽血虛藤他也吃了不少。
見朱玉不說話,彭勇惱羞成怒,認為這是對方對自己同夥的包庇,也是對他執法隊隊長的挑釁。
九陽派門規森嚴,對於偷盜的行為向來都是嚴懲不貸,而門內弟子一向都是循規蹈矩,所以這種偷盜靈草的行為十分少。
彭勇雖然是執法隊的隊長,但平日裏並沒有機會讓他審訊犯人,對於朱玉這樣用威壓依然不開口的行為,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彭師兄,要麽咱們去找執法堂的長老來?”旁邊一個執法隊弟子小聲說到。
“這點小事,還用得著請示長老嗎?”彭勇怒道。
那弟子也不敢再說。
“他既然不願意說話,就把他關在後山去。如果不老實交待,就一直關著!我到要看看他的最能夠硬多久!”
在彭勇說完,邊上幾個執法隊弟子都不禁用憐憫的目光看向朱玉,執法堂的後山那是關押門派犯人的地方,而且一旦被關進去,想要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彭勇的命令他們又不得不聽,也就隻能怪這個廚房雜役自己不願意配合執法隊調查了。
兩個執法隊弟子押送周凱來到後山,但隻是走到半山腰處就停下了腳步。
“你自己上去吧,前麵有住的地方,這裏有結界,你是跑不掉的。後山樹林裏全是陣法,你要是不想死就別進樹林裏。”
“每天正午會有人在這裏送飯,隻有一炷香的時間,食物不能帶走。”
那兩個執法隊弟子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匆匆離開了。
朱玉看著那兩人遠去的背影,很是奇怪,作為雜役的他是從沒有聽說過執法堂後山,但是能夠隱約猜到,這裏應該是類似監獄或看守所的地方。
不過,朱玉對自己被關在這裏的情況並沒有感覺到慌亂,他相信馮星宇如果知道自己被執法隊的人帶走,肯對會找上來,到時候也會真相大白。
而他也試了試往山下走,結構卻撞到了堵隱形的牆壁,大概就是那兩個執法隊弟子說的結界了吧。
既來之則安之,朱玉緩緩的往山上走去。
走了約半小時,朱玉看到一片茅草屋。
再走近一看,泥巴牆院看起來還算完整,七八個茅草屋圍成一個小院,黃土地麵頗為幹淨,似乎還有人打掃過。
果然,朱玉還沒走到門口,小院裏就出來一人。
那人衣著襤褸,尖嘴鼠目,朝著朱玉大聲說到:“好幾年了,終於來新人了!趕快進來!”
朱玉跟著那人走進小院,見院裏還聚著六人。
那六人以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為首,十二隻眼睛一起看著走進來的朱玉。
哦不,那六人中還有有一個獨眼,應該算十一隻眼睛。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犯了什麽事進來的?”
為首的男子問道。
“我叫朱玉,他們說我偷東西,就把我送到這裏來了。”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朱玉,見他還穿著雜役的衣服,而且看起來也是普通人的模樣,警戒的心裏暫時放下了。
和他們這幾個人比起來,朱玉不論是修為還是閱曆都不值一提,而且犯的還是偷東西這種小罪。
“不對啊,張老大,他怎麽偷個東西,會被送到這裏?”那個獨眼男人疑惑的說到。
“你小子,你偷了什麽東西?”
中年男子也很好奇,究竟要偷什麽東西,才會被送到這裏,他們這裏的人可都是被九陽派認定為罪大惡極的存在。
像他張狂,雙手至少有五十條人命,九陽派的長老也被他打傷過,要不是因為他知道一些秘密,恐怕九陽派的人也不會把他關起來。
至於其餘的幾人也算是罪大惡極,現在居然和一個小偷相提並論了嗎?
“一些靈草。我沒偷東西,但他們……”朱玉想解釋,但有沒有說下去,因為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和這些人解釋那麽多。
“你居然偷了九陽派的靈草?一個雜役居然能這麽大本事?”
“我看這小子是瞎扯,看守靈草的長老我還不知道?怎麽可能被他鑽了空子?”
幾人都不信朱玉說的話,張狂也不信。
九陽派的人把這樣一個沒什麽修為的小子丟到這裏,難道是為了套他們的話?
這個想法出現在張狂的腦海裏,而且越來越覺得可信。
當然,他可不會直接把這個猜想說出來,也不會立即就把朱玉給殺了,反而是想著把這小子留在這裏,說不定還能有別的用場。
況且,九陽派能夠想到派人來探口風,如果殺了這小子,說不定他們還有什麽別的辦法,倒不如自己好好玩玩這小子。
“好了,你小子是最後來到,也是修為最差的。以後我們要你做什麽,你就要做什麽,懂了沒?”
張狂盯著朱玉,想從他的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朱玉明白,這就是欺負新來的,而且自己也的確從那幾人的身上感覺到強大的氣息。
他雖然看不透那幾人的實力,但隱隱覺得他們要比湯曉泉更強。
在這種情況下,朱玉也無法說不。
“對了,你會幹什麽活?”張狂隨口問了一句。
“我會煮飯炒菜。”朱玉也是隨口回答。
聽到朱玉會做菜,張狂在內的幾人都是眼睛一亮。
他們被關在這裏多的已經十來年,短的也有五六年,就沒有一天吃好過。
這個後山靈氣稀薄,沒有辦法通過修煉來辟穀,每天都需要吃東西,但九陽派隻是每天正午給一餐,而且飯菜極為清淡。
用張狂他們的話說,幾人嘴巴裏淡出鳥來了。
“桔子,你剛才弄回來的那幾隻野貓野兔呢?拿來給這小子,看看他的手藝。”張狂像邊上一人說到。
“好嘞!”被叫做桔子的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他連蹦帶跳的跑進一個茅屋裏,不一會兒拿出兩隻野兔來。
“這山裏陣法多,我們出不去,但這些動物到不少,時不時還能抓到大家夥。”桔子一邊放下野兔一邊說到。
那野兔是被擰斷了脖子,因為所有人的利器全都被九陽派收了去,甚至連朱玉的乾坤袋也被收走了,所以現在手裏沒有刀。
更加嚴峻的是,不僅沒有刀,連鹽都沒有。
這可比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還要難啊。
“這要怎麽弄?”朱玉拿起兔子,不解的看著張狂等人。
“哦,這個我們都是直接撕開。”
說著,張狂身後的一人走上前,用雙手直接將兔子的毛皮撕開,露出裏麵的內髒。
然後,他就開始徒手將野兔肢解起來。
雖然也看過不少處理食材的方式,但這一次朱玉是徹底被震懾住了。
那徒手撕開的生肉,斷麵居然像刀切得一樣整齊光滑,甚至連肌肉的纖維都能夠完美的切斷,那哪裏是手,簡直就是菜刀一樣啊!
朱玉差點就在心裏喊出:“教練,我要學這個!”
看著那人熟練的手法,張狂點了點頭,似乎是在提醒珠玉一樣,說道:“這位是切雲手裘安順,他的武技切雲手可以把人身上的肉完整的切下,是很方便的武技呢。”
方便?方便什麽?
朱玉不敢細想,那著被切雲手處理好的兔肉,又問到:“鹽和調料要怎麽辦呢?”
沒有其他調料就算了,要是沒有鹽,這肉也就隻能熟了,口感什麽的可是一點都沒辦法。
“鹽的話,這裏有。”
另外一人走了出來,從懷裏掏出一塊岩石。
“這是後山洞裏的岩石,如果舔一舔就會有鹹味,我們都是把肉放在這個石頭上,讓它有鹹味。”
這麽原始的做法,朱玉也是第一次聽說,但這裏什麽也沒有,他也隻能接受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