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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誰家的爹

  浪穀,迎水小榭。


  贏水生半個身子泡在水裏,一邊撩水,一邊想著心事。


  這次回家,是奉命前來玉衡洲接應隊長,一時間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就想著,先回家來歇歇。順便洗個澡。


  教官有交代:妹夫不願意把小丫頭的撫養權讓出來。隊長大人聯手斬主——兩任九淩關大人物,三個天慶紀元年沒能拿下這個任務。


  如果,身為侍劍的我,剛一出麵都解決了。嗬嗬嗬嗬,副關主的位置說不定······


  贏水生正一臉得意的想著美事,突然,一股寒流有入口直襲迎水小榭。


  “娘啊,我爹欺負我!誰家有這麽個爹,那真倒了八輩血黴!娘啊,你當初怎麽就瞎了眼了。咋就給我找了這麽個爹!”


  贏水生的第一反應就是,他那個好賭成性的爹不計後果的報複。原因就是自己不借給他銀子。


  浪穀一下子出了兩個敗家子:


  爹豪賭,有倆錢都給豔雲城送去了;

  妹妹,女生外向,弄點啥好的就知道想著她那個有緣無分的師兄。


  “娘啊,你走的早啊,撇下這一老一小兩個······”


  “大少爺,別嚎了。穀主不在家!”


  有巡邏的侍衛跑來報告,“玉寧山突襲咱,這是要下死手!你還是快穿上衣服出馬迎敵吧。”


  “這立功的機會來的也太快了。哈哈哈······”


  贏水生哈哈一陣大笑,伸手抓起岸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把手縮回來,有一股寒氣來襲,較上一次更冷,更寒,更快!

  隨風翻滾的白浪瞬間靜止!

  堂堂浪穀的大少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凍在水裏!

  感覺來算,冰凍三尺!

  娘的,誰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這一瞬間就凍上了。


  “啪。”


  迅速擊出一掌,震碎冰麵,旋身而起之時將衣服裹在身上,周邊帶起冰屑無數,緊緊瞬間,被又一次的寒風凍結在那裏。


  “吆嗬?在我浪穀玩水?”


  贏水生瞥見自己的身後迅速生成的冰雕,鬥心大起,“少爺我答應了嗎?”


  “少爺,別玩了,都打到前哨了!玉寧山九大統領來齊了!”


  巡邏的侍衛走後,報信的侍衛又來催,“整個雲河口都凍上了。再晚了就進來了!”


  “知道了!”


  贏水生一聽幽靈衛九大統領齊聚,剛剛升起的鬥誌頓時偃旗息鼓,三竄兩竄來到自己的房間,把教官臨來時給自己的護身符拿了出來——信號桶:


  教官再三叮嚀,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以用。


  這是一枚求救煙火。是九淩關將士為令城之主準備的。若是城主身於險境,就把它放出去。


  隻要看到信號,星河邊駐紮八百侍劍,立刻援手。


  侍劍一旦出手,來犯之敵······

  “額,哦,啊哦,現在算不算萬不得已?”


  贏水生正在拿不定主意之時,又有侍衛來報:“少爺,玉衡洲告急!速援。”


  “憑什麽他們告急我就要速速援手!

  贏水生收起信號桶,揉揉身上的雞皮疙瘩,不滿意的說,“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援手。”


  侍衛歎口氣,“少爺,小姐,穀主,小小姐都在玉衡洲呐!”


  “怎麽不早說!”


  贏水生拿出信號桶,拉開拉繩,大吼一聲,“是萬不得已啊,真的!”


  啾啾,兩道靚麗的炫光飛向空中,在夜空裏炸裂開來,一個看著像花不是花,不是花卻又不知到是啥圖案的圖案在夜空裏慢慢地旋轉,散發著彩色的光芒。


  另一個就好認多了,直截了當的一枚習習生輝的,出了鞘的寶劍。同樣在夜空裏轉著圈圈。


  *

  雲河與淡江的交匯處,停靠著浪穀的船隻。


  此時,船上除了水手,就剩下田鳳軍與沈悅賓。


  看到河麵起冰淩的刹那,沈悅賓下令:將船隻退回淡江!

  淡江水冷。


  不隻是寒涼。


  更是因為他的水起浪花是利刃,風吹身旁如劍削。若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千萬不要試圖沐浴淡江的風!

  此時的沈悅賓還不知道淡江的風,就是那可以撕碎一切的罡風。


  贏同義的這艘船,也不是普通的仙家之物。而是九淩關副關主許莫所有的戰船。


  這家夥竟然賄賂駐守星河的飛宇衛,以兩個點理數的冰元租借而來!反正,慕容魁給的是欠條,怎麽收賬他就不管了。


  船隻退回淡江的瞬間,劉金雄飛身而至,看到站在船頭的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嘴角揚起陰冷的微笑:“小東西,好好活著。千萬不能死。你若是這麽快就玩完了。後麵的遊戲就不好玩了。”


  劉金雄立在那裏看了良久。


  船上的人,被他看的心驚膽戰。


  水手們紛紛拿起武器聚在船頭。


  沈悅賓緊握雙拳,雙眼滿是仇恨的火花:待我君臨天下,誓將爾等挫骨揚灰!

  良久之後,劉金雄飛身而去。


  船上一眾人等立刻癱在甲板上。


  船舷上的孩子目光堅定,額頭卻有汗水浸出。


  ~~~~~

  南大營正打的熱火朝天,兵士們真的抱著兵器在一旁觀戰。


  展瀟瀟與許莫果真履行約定,一招一式隊長來犯之敵。


  來人也是紮下了玩車輪戰術的架勢,決心不殺死他們,也要累死他們!

  就那麽一波接著一波,義無反顧的挑戰這兩尊殺神。


  瘋子麵對屠夫無所畏懼。


  屠夫麵對待宰的牲畜更無憐憫可言。


  南大營就是修羅場。


  殺手們便是那待宰的牲畜,展瀟瀟,許莫就是這個屠場的屠夫!


  彼此為了自己的目的,誰也不肯退縮。


  戰爭是殘酷,如此殘酷的戰爭,若是親眼目睹那是一種懲罰。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


  南營的將士們由起初的希望殺手被盡數屠戮。


  可真的看到他們義無反顧的挑釁他們,片刻之後躺在他們同伴身邊,又不免唏噓。心裏泛著嘀咕:為什麽不跑呢?


  真的跑了,想必兩位將軍也不會去追趕。


  南大營是他們陣地,丟了陣地的將軍在軍界很難立足。給雙方一個麵子,你們跑了不就沒事了麽?

  南大營一戰,從漆黑如墨的夜晚,打到朝陽升起,天光大亮。


  直至最後一個殺手倒在展瀟瀟長槍之下,這場戰鬥宣布結束。


  輸的輸得徹底。贏的贏得心酸。


  許莫,展瀟瀟一身血衣,血人一樣走出來,向著南大營外走去,方向是淡江口。


  軒轅鶴揮手,哀歎一聲:“打掃戰場。”


  “軒轅,他們也是死得其所。好好安葬。”


  許莫停了一瞬,淡漠的開口,“作為軍人,尊重自己的職業,從尊重對手開始。”


  許莫說罷,大踏步而去。


  軒轅鶴此時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之躬身一禮,“尊命。”接著衝著那些殺手們深鞠一躬,大喊一聲,“送他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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