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許大洋家被砸了
磕了磕煙管,村裏比許大洋還大一輩的一位五十多歲的叔重新填了一管,點著抽上,麽一聲,吐出濃嗆的土煙味兒。
他眯著眼睛銷魂的舒了一口,老邁耷拉下來的眼皮下一雙三角眼帶著算計:“許大洋這次把女人們都送進局子一趟,明年村長選舉咱們也有話說了。”
大家點頭繼續聽著:“大洋要是再請咱們吃飯,或者上門,你們都揣著點。學校一天不開,虧得是你們辛辛苦苦賺的血汗錢。村裏婆姨們這件事情也沒做錯。就是咱們沒有人家有文化,吃了這個虧。”
“老哥,許參都說了,那是大洋花錢辦的私人學校,不和咱們出錢辦的一樣,它不屬於村裏財產啊。我怕是許大洋不讓步。再說,他不讓步你還真不讓他當這村長了?到時候那些沒孩子上初中的,隻怕一人一口唾沫都把你淹死。再說,咱們雖然不懂法律,可這次確實是做錯了,幾百萬呐,就敢往家裏拿。別說你們婆娘們誰會還,我看她們都占便宜占習慣了,都忘了老祖宗傳下來的本性了。再咋樣是那個做事法麽?”另一個叔靠在櫃子上說著,可明顯沒什麽地位,他說話沒人樂意聽。
另一個年輕的三十來歲的男人說到:“叔,這你就別管了。咱們再不犯事了。
現在重要的是讓許大洋開學。不然,明年的學費還得給人出。孩子在鎮子裏啥不要錢,你們家錢多啊?遲開一年,咱就得掏多少錢?”
“是啊!”
“對!”一片讚同的。
有一個後生眉頭一皺說到:“咱們就合算合算,咋樣讓許大洋明年把學校開了,孩子在跟前總比跑鎮裏強。再說,許大洋招的老師不比鎮裏的差,那學曆都比鎮裏的高。”
“沒錯。明年開春必須開學,這家裏少個幹活的,這收入也就少了,許大洋是完全不給咱們麵子。”
“對,沒錯!”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伐許大洋,可誰也不敢上許大洋家的門。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對常茴和許簡深有忌憚。常茴油鹽不進,許簡更是能咬你一口肉。
所以,這事就得傳出去消息,不準備讓許大洋當村長了,讓他自己求他們。
還有人說許大洋得給他們補償,最起碼一家一千塊錢。孩子上學獎學金補助得給一年兩萬塊錢,仿佛,孩子不是去上學的,更像是上班的。
這些話許大洋一家都不知道,否則還不笑死。
許簡笑他們真的好天真,許大洋笑不當村長真好。
就在秋收的日子,家裏缺了個幫手的人是怎麽也不自在。沒個婆娘在家做飯洗衣都得自己來,村裏的男人們快瘋了。
不狠狠在許大洋身上咬下來一塊兒肉,他們心裏的怨恨無法宣泄。
時間越久,這種感覺就越深。
以至於每次和許簡擦肩而過,許簡都能感受到濃濃的惡意。
終於……有人爆發了。
看著許大洋今年招收的農收的人比去年還多,從地裏撂下活就拿著鋤頭砸許大洋家玻璃了。把防盜門砸了好幾個醜陋的洞,直到有人看著情況把許大洋一家叫回來。
許大洋剛回來,立刻喊著:“二栓你幹什麽?”
“老子殺了你。”許二栓拿著鋤頭就朝著許大洋頭上砸過來,常茴遠遠看著傻在原地隻知道尖叫。
反應過來忙去撲許二栓。
許簡飛快的一腳飛過去,許二栓連人帶鋤頭飛了出去。
鋤頭砸在菜園裏頭,砸壞了好多菜。
常茴撲上去就撕許二栓:“你個王八蛋,你個王八蛋!”
“滾你娘的,臭女人……”許二栓扯住常茴的頭發,常茴瞬間臉砸在地上,擦上一臉的土。
眼看許二栓還準備下死手,許簡一股子狠厲無法收斂,許二栓愣是覺得自己無法再動一下。
回過頭,許簡站在他身後,像盯死人一樣似得盯著他。
常茴得了空蕩,忙推開許二栓爬了起來。
這事,許簡又叫了警察,村裏的老輩都出動求許大洋:“二栓家就剩他和他老娘了,放著孩子和一個老娘在家沒法過了啊。”
許大洋嗨了一聲躲開了,二栓的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走近許大洋:“嬸給你跪了行不行?大洋,你可憐可憐我們一家吧。二栓他一時糊塗啊。”
“嬸,叔……我就想問問你們,自從你們日子好起來,你們都讓我可憐你們,誰可憐可憐我?就大半夜,我還為學校老師工資發愁,圖書館也建了一半,我甚至都不想開下去了。這不是一萬兩萬,是上百萬上千萬一年的開資。
我種地我能賺幾個錢啊?我努力的賺錢想把學校開下去,可你們呢?你們真的讓我寒心啊。我聽說,你們幾家準備用不讓我當村長來威脅我,我不當了!明年,我實在不行把學校賣了,一年安安穩穩弄自己幾十萬的收成,日子寬裕就行了。”
“算了,算了!”許大洋擺手,回書房了。
立刻有人說:“這不能啊,學校不開了可不是你一家人的事,二栓他娘,你不能把我們都給害了。”
“你閉嘴,學校開都開了,大洋咋可能缺錢?”二栓他娘心裏怨恨上許大洋。許簡哼了一口氣,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雖然,以前村裏都說這話,可大家現在都在許參的宣傳中知道辦個學校有多費錢,可想而知許大洋可能真缺錢了。
真要為了個中學學校徹底不開了,村裏那麽多孩子,那才叫個得不償失。
看了看二栓,老會計代表的問了一句:“二栓,你咋想的?”
“他不當就不當,村裏沒了他許大洋又不是活不下去。老子天天砸,這孫子。”
“對,你們要是齊心協力,能被許大洋把你們媳婦送進牢裏麽。”二栓他娘說著,大家深深地歎了口氣。
要不出二栓這事,他們可能都是那麽想的。可出了這事他們算是明白了。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
大洋急了,錢就攢在大洋手裏了。
一時間都愁眉不展,老會計嗨了好幾聲。
都是一個村的人,誰也不願意見誰受傷。真讓許二栓進去了,他們家是徹底倒了。於是老會計看著常茴:“常茴,你說個話。這事要賠償讓二栓賠償,確實是他的錯。”
“叔,這不是賠償的事。大洋為了賺錢都掉了幾把頭發了。我沒說心疼自己男人就算了,你們還這樣逼大洋。我看村長不當也好,家裏又不是過不下去。這事我管不了,還是等警察來了再說吧。這啥事都要我們自己解決,我們也沒個好解決的。啥都不如警察公正。”常茴說著,身子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