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戲丞相,糧草送到
徐小米聽了不以為意的看了鍾楚山一眼,他馬上走過來指著徐小米就惡狠狠的問道:“你個賤民,老夫你也敢直視?”
邱永崢忙走到徐小米身邊道:“丞相大人,這是我請來的貴客,請你對她客氣點!”
“什麽啊?你這是什麽態度?要老夫對一個賤民客氣?你是不是喝醉啦?
老夫乃本朝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殺死一個賤民就像踩死一隻螞蟻。倒是你們要對老夫尊重點!”
鍾楚山氣急敗壞的在那裏數落著邱永崢和徐小米,所有在場的人都隻能把他看著,誰叫人家官大呢?
這時,陳赫哲和影子躲在房頂上,聽到鍾楚山這樣說,心裏氣不打一處來。
在陳赫哲的心裏,這個鍾楚山可是個賢臣,在朝堂上他從來不會頂撞皇帝,在外麵卻是這副嘴臉。
這樣的人其實就是小人,是奸臣,以後可不能再讓他左右了自己,陳赫哲這樣對自己說。
這時天還沒黑,徐小米坐在木牛的頭上,正好看到房頂上那一抹明黃。
於是,徐小米冷冷一笑對著鍾楚山道:“丞相大人,讀書人不要這麽大火氣嘛!小女子不過九歲而已,你何必和我計較呢?”
鍾楚山一聽徐小米在指責他的脾氣不好呢!又瞪著眼睛吼道:“你個小賤人,你還敢指責老夫——本朝丞相?你是不是活膩啦?信不信老夫下令將你滿門抄斬?”
徐小米還是笑嘻嘻的道:“信我怎麽不信呢?像我這樣的賤民,大周朝遍地都是,你堂堂丞相大人要殺一個賤民不知道有多容易呢?
不過,不知丞相大人有沒有想過,就你這脾氣當有一天把大周朝的賤民都殺光,您是不是有勇氣到別國去殺人呢?”
鍾楚山聽了向著徐小米衝過來,邱永崢忙站起來護著徐小米。
徐小米不以為然的笑笑又道:“丞相大人這是要當眾打人啊?”
“你……”
鍾楚山聽了氣得七竅生煙,巴掌舉得老高就要打下來了。
徐小米卻還是不緊不慢的看著他說:“丞相大人到兵部來發脾氣,是對皇上的安排不滿嗎?
你是想到聽說那邊冰天雪地的,皇上還要千裏迢迢派你去監軍,心裏不痛快,所以一來你就找小女子來撒氣?”
“沒想到你一個野丫頭還很會分析別人的心思?真看不出來呢!這樣就更不能留你了!”
鍾楚山這樣說著就把拳頭甩了過來,邱永崢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拳頭。
“鬆開!你給我鬆開!我就不信今天我治不了她!”
鍾楚山的手被邱永崢牢牢抓住,他隻能在那裏幹瞪眼。
徐小米看他這打人的姿勢,確定他是沒有武功的。
於是,就對邱永崢說:“邱大哥,你放開他,讓他來打我吧!你這樣拉著他,他等會兒又要去皇上那兒告禦狀,那邱家又該風雨飄搖了。
既然他要將我殺之而後快,那就是說,我說中了他的心事,他要繼續掩飾他的居心,才要急著殺我滅口的。”
徐小米的這些話,聽在陳赫哲的耳朵裏,簡直就是已經給鍾楚山判了死刑。臣子對君王不滿,那是犯了皇家大忌。
當著君王一套,背著又是一套,就是犯不欺君之罪。
陳赫哲在心裏說:好你個鍾楚山,你潛在朕身邊居然隱藏得這樣深,要不是今天朕親眼所見,還一直被你蒙在鼓裏呢!
等你這次回來,朕就除了你。陳赫哲想到這裏轉身一躍,消失在黃昏裏。
鍾楚山呢?聽了徐小米的話,他就是故意在這裏鬧,就為了拖延時間。所以,他要在這裏演戲,心想能拖一時是一時,反正為了搬倒邱家他豁出去了。
徐小米其實不知道他和邱家不合,她隻是看不慣鍾楚山那大尾巴狼的樣子。
徐小米看著房頂那抹明黃消失了,也就不再和他開玩笑了,對著彩衣使個眼色。彩衣會意的走過去,手順勢一舞,鍾楚山就慢慢閉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以為鍾楚山急火攻心昏了,誰也不知道他是被人下了催眠藥。
徐小米看鍾楚山不再跳了,就讓人把他抬到木牛背上的籃子裏去。
又對邱永崢說:“邱大哥,我們走吧!”
邱永崢點點頭,對站在身邊的穆元慶一抱拳道:“穆叔叔,小侄告辭!”
穆元慶看邱永崢他們就四個人,而且都是些孩子,他確實不放心。
又追上去問邱永崢道:“賢侄!真的不需要我再派些人手給你們?”
邱永崢搖搖頭道:“多謝穆叔叔好意!這次永崢真的不需要了,下次假如需要的話,小侄會向叔叔開口的,穆叔叔!小侄該啟程了,再會!”
說完轉身就走到徐小米身邊去了,徐小米走到每頭木牛的麵前,看是用手去拍拍木牛的頭,摸摸木牛的嘴,其實是在開牛嘴裏的按鈕。
穆元慶沒注意牛是怎麽就開始走動的,他隻看得目瞪口呆。這樣的奇觀對他一個古人來說,真的是不可思議。
徐小米他們沒時間去管穆元慶的想法,他們趕著一百三十頭木牛流馬,慢慢的走出了城。
這時,天已經黑了。徐小米看看四處無人,就對小白龍和彩衣說道:“我們就從裏開始吧!”
小白龍和彩衣都變回了原形,徐小米坐在彩衣的背,邱永崢也跳上了小白龍的背上,彩衣和小白龍都飛了起來。
身後的一百三十頭木牛流馬也跟著在空中飛著。彩衣故意用法術把鍾楚山飄在空中懸空著。也幸好他是被催眠了,不然,非嚇死不可!
他們在空中飛到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時,就離定州隻有十裏路了。
徐小米讓彩衣和小白龍降到地上,他們步行前進。小白龍和彩衣還是變化成人形,以免招人眼。
他們走在大雪裏,下了快半個月的暴雪,人踩上去腳陷在雪裏,半天抬不起來。咆哮的寒風夾著雪塊打在臉上深疼。
來時,邱永崢雖然換了盔甲,戴了頭盔,可徐小米就隻穿了薄襖。
邱永崢側臉,眯著眼睛看著徐小米被大風吹得睜不開眼,小臉也被凍得通紅。
小腳在雪地裏踩著抹膝蓋的雪,艱難的走著,地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腳印。
伸手拉著徐小米的手臂,心疼的說:“徐姑娘,我背你吧!你的臉都凍紅了!”
徐小米看著邱永崢那真誠的眼睛,又看看在雪地裏艱難行走的木牛流馬說:“邱大哥,我是不是指揮錯了,你看那木牛流馬在雪地裏根本走不動。
我們還是讓它們飛起來吧!在城門外再步行吧!彩衣,小白龍你們有沒有異議?”
彩衣和小白龍相互看看,又看看在雪地裏艱難行走的木牛流馬,默默地點點頭。
邱永崢看看大家,又看看那負重還在雪地裏艱難行走的木牛流馬。
心想:它們也幸好是木頭做的,要是活的牛馬,在這麽大的風雪裏可能都快凍死了,哪裏還能趕路啊!於是,他也默默地點頭認同了。
於是乎,徐小米又騎到了彩衣的背上,邱永崢也跳上了小白龍的身上。
為了能看清楚離定州城的距離,徐小米讓彩衣它們飛得矮一些。
可這樣,風雪就在眼前飄落,雖然是美景,可是徐小米卻凍得沒心情去欣賞。彩衣身上可沒小白龍身上暖和。
邱永崢可不知道這個情況,徐小米又覺得換來換去的麻煩。好在定州城就近在咫尺了,不然她可能真的會堅持不下去呢!
當徐小米凍得嘴唇發青,渾身哆嗦的時候,聽見邱永崢興奮的聲音叫道:“徐姑娘!到了!下麵就是定州城了,到了!到了!”
徐小米忙趴在彩衣脖子上說:“彩衣,快!下去!我實在冷得受不了了!”
彩衣邊下降邊對她說:“主人!下去會更冷的,要不讓火龍牽著你!”
徐小米聽了倒抽一口涼氣頭昏昏沉沉的道:“管不了那麽多了,先下去再說吧!”
她上一世,本來就是在亞熱帶出生的,來到這裏,青龍鎮冬天也不算太冷。
這突然一下把她帶到這,冰天雪地的地方來,這冷的滋味,不是用語言能夠表達的。
唉!她都不知道自己幫邱永崢是為了什麽?也許就是為了還他爺爺當年救過外公一家的命吧!
徐小米這樣想著,心裏好受多了!
一眨眼的功夫,彩衣就已經站在雪地上了。小白龍馱著邱永崢還先下來。
徐小米僵硬著手腳,艱難的從彩衣背上下來,著地不穩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邱永崢見了忙跑過去扶她起來。可是,此刻徐小米的頭痛欲裂,自己使不出來一點勁。
邱永崢見扶不起來,就幹脆彎腰伸手抱起她往城門口走去。
彩衣沒想到自己的主人,會在從自己背上下來時摔一跤。看到這樣的主人它很擔心。
小白龍很信任邱永崢,就由著他把徐小米抱走。小白龍和彩衣又化成人形,跟在邱永崢身後到城門口去叫門。
邱永崢抱著徐小米走到厚重的門前,喊道:“開門!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