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吃飯

  很快，飯菜做好了，徐小米幫著把飯菜端上桌子。飯是一大盆子粥和一大盤餅。 就兩個菜，一個是豬肉炒白菜，還有一個就是素炒白菜。 徐小米本想做個醋溜白菜的，可是這裏現在還沒有出現醋。所以，她隻好作罷。 吃飯了，外公周學武坐在上位，旁邊坐著徐濠。徐小米和外婆坐外公的右側，母親周雨晴和妹妹徐曉婷坐在父親徐二強的左側。徐二強一個人坐在嶽父的左側。 外婆給外公和父親倒了酒。徐二強本來就不會說話。所以，他每吃一口菜就端著酒杯和嶽父碰一下。 等到酒過三巡後，徐二強才紅著眼睛說：“爹，娘！對不起！這些年沒回來看你們。請你們不要怪我，家裏實在困難，一家人走親戚都穿得破破爛爛的，會讓人笑話的。” 周學武聽了隻是搖搖頭說：“好了，不說了再艱難也熬過來了。其實，這些年我們也想去看看你們的，可是又怕你們為難啊！”說著眼睛裏又泛起了淚花。 外婆紅著眼睛看看老伴，忙用袖子擦擦道：“姑爺其實，有很多次我都走到村尾去看你們了。 我們隻是不想讓我們的晴兒為難。還有小米的事兒，要依著我的性子，我會忍不住去老宅找你娘算賬。 隻是想到大家親家一場，不要做得太過了。所以，我才一直忍著沒有去。 就拿這次張家把孩子送回來的事來說吧！我的外孫女好好的一個孩子被她賣了，這才四年就被人家折磨得隻剩一口氣了。 我這心裏，疼……啊！我苦命的孫女，我見了她提都不敢提，她在張家是怎麽過來的？ 我們做長輩的沒用啊！讓個幾歲大的孩子去遭那不該遭的……罪，嗚……嗚……” 徐小米看到外婆說著說著就大哭起來，她的心都揪起來了。 嚶嚶的哭著給外婆用手帕擦著眼淚，帶著哭腔說：“外婆，不是您的錯，您不要自責啦！小米不怪你們，隻能怪小米的命不好，外婆您別哭啦！哭壞了身子小米會心疼的，嗚……嗚……” “嗚……嗚……” 外婆聽了哭著伸手把她摟在懷裏，趴在她的肩上哭得更厲害。 周雨晴也默默的擦著眼淚。徐二強也低著頭不時的用手摸一把淚。 徐濠和徐曉婷看見外婆把姐姐摟著哭，她們早就哇哇的哭得眼淚鼻涕滿臉都是。 外公一看這情況還能吃得下飯？站起來走到老伴身後，伸手拍拍老伴的背柔聲說：“好啦！這不都回來了嗎？ 咱們的小米以後可是個有福氣的。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 說著拿出手帕給老伴擦幹眼淚道：“好啦！你們都別難過了，吃飯吧！”外公說完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重新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和女婿斟滿。 徐二強端起酒杯和嶽父一起幹了。徐小米擦幹眼淚，拿起筷子給嘴唇都哭腫了的外婆夾菜，給默默哭泣的母親和哭得稀裏嘩啦的弟弟妹妹添粥夾菜。 徐小米感覺到外婆外公對自己一家人的愛是用語言無法表達的。 四年啦！她被賣了四年多，母親就有四年沒回娘家，外婆外公就有四年，牽掛著女兒卻又不能直接去看女兒。 怕的就是女婿的那一點點自尊，而為難女兒。所以，寧願自己偷偷去看看女兒也不進門。 這種煎熬是多麽的磨人啊？這樣的好親人要幾輩子才修得來啊？ 她暗暗下定決心，以後，隻要她徐小米發達了，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