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探索
秦空發現了兩個難以解釋的疑點，立刻驅使亡靈鳥飛入神廟之內。
其中的情況完全出乎意料，卻也都在情理之中。
那座神廟同樣飽受戰火摧殘，殘破不堪，歲月的侵蝕令一切都顯得蒼涼。按照星寧之前所說，神廟通常都是供奉著蠻神，讓後人祭祀祈福的地方。
不過這一座神廟之內，那個巨大的基座上，已經看不到蠻神的法身塑像，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個仿佛虛空之門一般的光幕。
一頭接一頭的血咒戰士，就是從這光幕的另外一邊穿越過來，不斷浮出水麵。仿佛無窮無盡。
“這樣，第一個疑問就可以解釋了。這麵積並不算大的神廟內，之所以能夠容納這茫茫多的血咒戰士，其實正是因為有這樣一道，通往異度空間的大門！”
秦空心中解開了第一個疑問。
第二個疑問也就順理成章的解開了，血咒戰士活動所消耗的能量，完全來自於那一個異度空間。
“乍一看上去，這的確是一個蠻族先輩遺留下來，守衛家園的詛咒法陣。隻要有外族入侵到詛咒之地的範圍內，這些上古的戰士，就必定要將之驅逐。”
“星寧也說過，幾年前，這個區域內的幾大宗門，瘋狂搜捕，殘酷欺壓，蠻族不堪受辱，獻祭千條人命，啟動法陣，終於成功將那些家夥驅逐。從邏輯上，這說得通。”
“可事後，法陣發生了某種意料之外的變化，不但驅逐外族之人，就連蠻族也遭到攻擊，竟然也被迫遷離了這片本該受到先祖保護的詛咒之地。”
“這種變化，蠻族祭司束手無策，不過基本可以確定，是因為冥炎花！”
秦空慢慢盤算，推敲，一點點剝離出事情的本質。
“冥域的力量介入了其中，改變了血咒戰士的本質，讓它們變成了隻會殺戮人類的機器，不管蠻族，或是外族，隻有在人類的氣息消失之後，它們才會停止運轉。”
“我必須找到冥炎花……隻要我將之吸收，不但可以解除詛咒，我的冥神之力也可以提升。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便順手煉化了那血色法陣，讓它為我所用！”
“一旦成功，這些血咒戰士就可以幫助我抵禦外敵，鎮守疆土。這樣一來，不僅僅是天鷹堡，我完全可以在這方圓萬裏之內，大規模擴建自己的勢力。”
“這也是蕭宇事先的一個大膽規劃……在這南荒之地，建立南部第十州！並以此為根據地，背靠虛空海，進可攻退可守，一路向北推進，將勢力範圍無限擴大！”
秦空慢慢盤算，自然而然聯係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蕭宇說過，真謀士，謀的是天下。
如果真能將這南荒之地，打造成固若金湯的大後方，背靠虛空海，進可攻退可守，這絕對是一條上上之策。
能做到這些，又何愁天下不能謀？
秦空正想到振奮之處，卻忽然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不……不行……星寧絕對不會答應……我畢竟隻是個外人，行事必須得尊重蠻族才行……”
那雖然是一條上上之策，但秦空卻不會貿然啟用。他做事向來有著自己的原則，親情與友情是基本的底線。
利益二字，在他的心裏永遠不會超過情義。
如果會有損情義，秦空必然會退而求其次，毫不可惜地拋棄任何上上之策，即便是選下下策，他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他，在情義麵前，他永遠是偏執的。
“轟隆隆……”
就在這時，巨大的躁動從身後傳來。
恐怕是有不下三四千血咒戰士朝他狂奔過來，大地隆隆巨顫，真真是千軍萬馬的駭人氣勢。
很顯然，薛達已經被徹底殺死，現在這裏所剩下的唯一人類，就隻剩下秦空。
“公子！別愣在那裏了！大部隊來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梵摩尼的聲音急切傳來。
這個家夥竟然混在血咒戰士之間，朝秦空跑過來。
因為銅屍是死物，他本身又是鬼類，完全不會遭到襲擊，這麽乍一看上去，他和血咒戰士也沒多少區別。
“咦？”
秦空也是忽然發現，之前都沒有想到。
“嘩！”
刹那間，一股幽藍色的火焰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縈繞四周，仿佛在他是身上燃燒著。
“轟！”
幾乎與此同時，那茫茫多的血咒戰士竟然齊刷刷停住了腳步，隨後，竟然如同潮水退去一般，開始不斷跳入那條河流之內。
它們已經感覺不到秦空身上的人類氣息。
隻有極致純淨的冥域鬼類之氣。
“這……”梵摩尼愣在原地，聲音都顫抖起來：“古神……這是我鬼類古神的氣息啊……”
梵摩尼也能夠捕捉人類的氣息，但這一刻，他所能感知到的，隻有震撼，無以倫比的震撼。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冥神之力所帶來的氣息。
作為鬼類，他比任何人都更能體會到，那種亙古荒涼的無盡威壓，他心裏的震撼無可言說，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跟我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麽關於冥域的線索。”
秦空突發奇想，竟然規避開了詛咒的捕捉。
隻見他從儲物玄晶當中取出了幾種玄藥，陰陽無極炎稍稍煉化之後，便吞入口中。
“魚息散，可以在水下呼吸，你應該用不著吧？”秦空問道。
“用……用不著……”梵摩尼搖了搖頭，還沒有從震撼中緩過神來。
隨後二人便跳入了河水之中。
一路下潛，有亡靈鳥定位，他們很快就去到了神廟所在的地方。
到達那裏的第一時間，秦空就發出了驚歎：“好濃烈的天地玄氣……而且純淨無比……”
“是從裏麵傳來的……”梵摩尼道。
此一時，那數千血咒戰士正排成長長一列，一個接一個進入神廟，進入那虛空之門，返回另外一個未知的空間。
“那道大門之後，到底藏著什麽？”
秦空眯起眼，卻瞧不出任何端倪，他無法使冥神之力穿透空間，也就不能用亡靈鳥過去探查。
而他自己，根本不敢踏過那道大門……他能感覺到，那後麵充滿了無窮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