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起刀
“我的確是第一次賭石。其實這一點沒什麽好懷疑的，因為，就算我不是第一次賭，他薛嶽揚也沒選擇。反之，就算我是第一次賭，他也不可能對我手下留情。我說這樣的慌能換來什麽好處？有什麽必要？”秦空淡淡說道，有意無意地掂了掂手裏的小獸爪。
老者自然留意到這個細節，好意提醒道：“公子，老夫知道你手上這個金手指非常玄妙，但你畢竟是第一次賭石，薛嶽揚不同，他在這個行當混跡了十多年。前段時間，就是憑真本事贏的孟嚐陵，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沒錯，當時孟嚐陵手裏還握著那個真玄級的金手指，結果也是一敗，年輕人，你要三思啊！”周圍有好心的老者也出聲相勸。
“公子……”孟九兒也是滿臉憂慮，卻是欲言又止，因為她看到，秦空的嘴角始終都掛著那自信的微笑。
“大家都多慮了，這一局本就是他薛嶽揚欠我的，就算我輸了，也不會有一根頭發的損失，我說了，我就喜歡玩刺激的，沒有挑戰性，還怎麽談得上刺激？”秦空笑道。
“好！好氣魄！我們就賭石！”薛嶽揚確定秦空真的是第一次賭石，隻是為了找刺激，才提出這樣的要求，如此一個扳本的大好機會，他怎麽可能錯過：“方老，快告訴他規矩吧。”
老者輕歎了一聲，說道：“公子聽我說，咱們這裏賭石的規矩，分單賭和對賭。單賭就不用說了，自己挑原石，自己承擔盈虧。”
“至於這對賭，規矩略有不同，但也很簡單，各自挑選原石，切開之後，比誰的石髓價值更高。各種石髓在石心坊都有明碼標價，隻要切開石皮，便可分出勝負。”
秦空點了點頭，道：“這倒是簡單得很，那我們開始吧。”
“公子……我看那邊那些不錯。”孟九兒輕聲說道。
“你閉嘴！我們賭我們的，外人不得插嘴，否則我輸了可不認賬！”薛嶽揚無賴地吼道。
“你乖乖看著就好，不必多言。”秦空對她搖了搖頭，便自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哼！裝什麽清高？”薛嶽揚冷哼了一聲，則朝孟九兒指的方向走去。
“這臭無賴！”孟九兒非常生氣，她所指的方向有一塊上好的原石，這下子肯定要落入薛嶽揚的手裏了。
這個區域是石心坊的第六重門，實際上能放在這裏的，全部都是好東西。
隻不過上百塊原石放在周圍，質地不一，色澤各異，大小形狀也不拘一格，想要挑出比對手價值更高的石髓，就是最考驗人的地方。
除了運氣之外，經驗也是至關重要。
很快薛嶽揚就在一堆原石之中，發現了孟九兒心意所屬的那一塊，得意道：“楔形，黑皮，質重如玄鐵，這塊原石一看就是出自飛流石坑，如果猜得不錯，其中的石髓必然是黑紋玄鐵，單斤市價一百萬銀玄幣。我就選這塊了！”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側目，感歎不已。
“這薛嶽揚果然有兩下子，說得一點不錯，看來他真的是可以扳回敗局。”
“是啊，他的眼光非常毒辣，連我等都不是對手，更何況是一個新人菜鳥了？”
“那黑甲公子太輕狂，這一局輸了，也可以給他些教訓。”
那些老者眾口一詞，完全沒人看好秦空。
孟九兒聞言，皺眉道：“各位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吧。眼光和經驗固然重要，但賭石終究是賭，運氣才是關鍵，如果那塊楔形黑石隻切出幾兩石髓，也未必就能贏。”
薛嶽揚立刻嘲諷道：“你說得沒錯，運氣是很重要，但也要看對手是誰啊，區區一個菜鳥，運氣再好又能騰起幾多浪花？不是我打擊他，大夥兒看看，他在挑什麽東西！真是白瞎了一個金手指。”
眾人隨即將目光移向秦空。
隻見他正拿著一塊碗口大小的青色原石，用小獸爪在上麵輕輕敲打，隨後有湊在鼻子前聞了聞。
周圍這些人，可以說全都是賭石的行家，經驗都在十年以上，秦空的動作，在他們眼裏，簡直業餘到不能再業餘。
“嗬嗬嗬……這年輕人太逗了，他以為這是在買西瓜嗎？”一個老者捋著長須，笑得合不攏嘴。
周圍也是一整嗤笑，在石心坊這樣高規格的地方，他們從沒見過這麽業餘的賭石者。
薛嶽揚更是嘴下不留口德，狠狠譏諷道：“他不止是菜鳥，簡直就是個白癡，完全對賭石一無所知。”
“姓薛的，你再敢罵他一句試試！”孟九兒怒視著對方，她是個之恩圖報的人，秦空幫了她那麽多，她自然會主動維護秦空。
“我說錯了嗎？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他拿著的是什麽東西？”
薛嶽揚冷笑道：“青皮，卵形，瞧那粗糙程度，顯然是夜鶯石河出產的，裏麵的石髓十有八九是青絲暖玉，這東西市價和黑紋玄鐵差不多，但他能切出多少？一兩？還是二兩？別的都不提，單論重量，也知道他必定輸給我。他蠢不蠢，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就選這塊。”正當薛嶽揚的嘲諷聲最大的時候，秦空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他就拿著那塊青色的，碗口大小的原石走了過來。
周圍的老者們紛紛皺眉，無奈道：“這年輕人可真倔，對手都把利弊分析得這麽清楚，他就不知道換一塊嗎？”
“公子……”孟九兒也是滿眼擔心。
不等她勸阻，薛嶽揚直接就嚷嚷道：“切石師，快過來，立刻！”
隨著他的大喊，一名衣著十分特別，手持特殊刀具的人便走了過來，非常認真地說道：“兩位已經確定要選各自手中的原石了嗎？以石神的名義，起刀之後，一切賭約都不得反悔。”
“我決定了，至於他麽，嗬嗬。”薛嶽揚不屑地笑了笑，明顯是瞧不起秦空。
“我也決定了。”秦空聳了聳肩，不以為然。
“那麽我宣布，賭約即成，起刀！”切石師很有氣勢地喊道，同時舉起了他手中的切石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