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乾坤定
申侗常常說,這樣的遊戲,秦空玩不起。但現在,真正玩不起的那個人卻是他自己。
他的戰意全失,一心隻想逃跑。
“颯!”
而就在這時,一道犀利的劍嘯從身後傳來,毀滅劍意如末日降臨。
“你以為逃就有用嗎?我讓你跪,你就必須跪!”
劍嘯之中,秦空的聲音似末日的絕響,沒有絲毫容情的餘地。
黑潮劍對準申侗的左肩,悍然斬落。
申侗心髒狂跳,他想逃,可是秦空不允許。
“鐺!”
宛如晨鍾嗡鳴,黑潮劍自上而下,斬在申侗的肩頭。
灰色岩石般的玄罡並沒有破碎,但是恐怖無匹的巨力卻將申侗直接壓倒,雙膝跪地。
而在玄罡之內,他的一條左臂,已經被衝入其中的毀滅劍氣,直接斬斷,鮮血狂湧。
“無膽鼠輩,也敢猖狂?”秦空居高臨下地看著申侗,不屑道:“不是我把你當成夏神賜,在我眼裏,你連夏神賜都不如!”
“噗……”
跪在地上,左臂被斬,申侗已經是重傷之身,而秦空的話仿佛令他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周圍一切的人全部都陷入了呆滯。
一人,兩劍,乾坤定!
秦空這個靈玄境四重的少年,說要申侗跪下,就必定辦到,這霸道狂傲,震顫了他們的心神。
周圍幾乎一片死寂,唯有申侗的哀嚎沒有停歇。
傷口留有陰寒的劇痛,直往他的骨子裏鑽,而且無法用玄力祛除,疼得他冷汗直冒,渾身都在顫抖。這一刻,他眼裏的陰毒恨意已經蕩然無存,隻剩下絕對的恐懼。
“自廢修為,或者我出第三劍。”秦空俯瞰著申侗,語氣霸道無比,仿佛那陰冷的劇痛,令申侗膽寒。
“我……秦公子……求你饒我一命……求你!”申侗跪在地上,作勢就要向秦空磕頭。
“無恥。”
秦空淡漠地吐出兩字。
黑潮劍一記突刺,沒有半分姑息,劍氣穿透灰色玄罡,直接洞穿了申侗左肩的脈門。
靈玄境六重的修為,瞬間被廢!
“額……啊……”申侗發出了淒涼的哀嚎,身子一歪,便癱倒了下去,兩眼空洞,仿佛被抽空了靈魂。
他三番兩次,想要殺秦空,這就是下場!
“不想死的,放下武器,我準你們離開。”
秦空眼神緩緩掃過周圍,他的聲音平淡,卻如同天外雷音一般,震顫每一個人的耳膜。
如果說這五千人,在剛才還想要拚死擊殺秦空的話,現在他們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念頭。
他們的這場‘叛變’本來就是就是陰謀之下的產物,他們沒有任何的精神支柱,為的隻是賣命拿錢。
眼下,所有頭目都死了,他們拚命為了誰?又為了什麽?
“鐺!”
有一人將長矛拋下,調換戰馬,朝後退去。
……
“俞老,為什麽要收兵啊?秦空呢?”王城軍這邊,悉數退回,風正昆走出馬車,看了一圈也沒看見秦空,他臉上的神色便有些擔憂起來。
雖然他非常相信秦空,但前方畢竟有五千人,就算是真玄境界的強者,也會被困死。這不理他不得不擔憂起來。
“前線戰事瞬息萬變,大概是有什麽變數,段定將軍才會下令收兵。”俞老眯著眼,麵無表情道:“至於那位秦公子,似乎是貪功冒進,被敵人包圍了吧。”
風正昆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快,肅然道:“不可能!秦空不是這種人!本王早就答應要給他一份天大的富貴,從見麵到今天,他一個字都沒提過!他需要貪什麽功?”
“老臣並不是想要詆毀秦公子,事情赫連長貴將軍是可以作證的,秦公子從馬車裏出來,就問了赫連將軍,叛軍的情況,然後秦公子就衝了出去,說要殺光所有叛軍頭目,奪下最大的功勞。或許他就是想借這此的功勞,提醒王爺,還有虧欠他的東西。”
俞老麵無表情地說著,看上去整件事情都和他無關一樣。但他的字裏行間卻都是在往秦空身上潑髒水。
“放屁!當初本王說把赫連家的封地給他,他連眼都沒眨一下。這種英雄人物,怎麽可能像你說的那麽不堪!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風正昆聞言,頓時就怒了。
“王爺……”
俞老神色一愣,他在風正昆身邊那麽多年,這位王爺一直都對他很和善,像這樣的重話,絕對是第一次。
這足可看出秦空在風正昆心中的地位。
此子必須死!
俞老的眼珠內閃過一絲厲色,但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一臉哀愁的表情,直接跪地道:“王爺,老臣跟隨你這麽多年,可以說看著您長大,一直忠心耿耿,您應該知道,老臣說話從來對事不對人。”
“俞老,你起來,本王不是故意指責你,實在是擔心秦空的安全。”看到這一幕,風正昆心中暗暗起了惻隱之心。
他這人昏庸無能,好色倨傲,但是,對於一些特別的人,他的心反而更加真誠。因為俞老的確是看著他長大,從他進入這座王城之後,俞老就是他最親近的人,所以他對誰都可以不客氣,但是對俞老卻很溫和。
“多謝王爺……”俞老眼中微微流露喜色,這才緩緩站了起來,低聲道:“就算王爺多不愛聽,老臣還是要說,秦公子到現在都沒撤回來,顯然已經被包圍,凶多吉少。現在應當重整旗鼓,準備剿滅那些叛軍。”
“凶多吉少?這絕對不可能!”風正昆聞言,語氣再次透出怒氣。
“叛軍投降了……叛軍投降了……他們的戰旗全都倒下了!他們是真的投降了……這是怎麽回事?太不可思議了……”就在這時,前方的士兵忽然傳來了陣陣充滿驚詫的歡呼。
風正昆將視線轉移過去,臉上流露出巨大的驚喜。
而俞老的臉色則瞬間低沉了下去。
遠處,叛軍的戰旗紛紛倒下,戰鼓也徹底沒了聲響,五千多人如潮水向後方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