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咎由自取
秦空戲虐地看著宋雷。
你不是自稱外門第一嗎？你不是說我們之間的差距如同鴻溝嗎？
我秦空站上來了，你呢？
宋雷瞪著秦空，竟然無言以對，臉色瞬間漲紅。
有些話不用明說，有些耳光也不用手抽。
秦空僅僅隻是站上一級台階，卻可俯瞰這一層裏的所有人，他宋雷不過一無膽鼠輩罷了。
“這小子瘋了吧？他真的站上去了！烈老呢？他老人家不是掌控靈炎閣的一切嗎？怎麽還不出來懲罰他？”
“是啊！烈老呢？我記得上次有個半步靈玄的弟子就是因為和人賭氣，踏上了四樓的一級台階，結果，當時就被烈老一耳光抽得，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時間！”
“烈老不可能任由一個外門小子胡來，他老人家肯定有事離開了。”
“對沒錯！一定是這樣，宋雷別怕，站上去！否則你外門第一這張臉還往哪裏擱？你表哥的臉還往哪擱？”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在他們眼裏，秦空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外門小子，能達到入玄境九重已是天大的能耐，絕不可能達到靈玄境界，他都能站上去，宋雷為什麽不能。
“來不來？你若不敢，我可要上去了，外門第一。”秦空語氣平淡，可其中的嘲諷卻沒有人聽不出。
宋雷站在原地，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人群在煽風點火，秦空又火上澆油。這一刻他的內心是不敢往前走的，但如果退縮，麵子又真真是掛不住。
而且正如人群所說，他平常仗著他的表哥耍威風，此刻若是丟臉，難道他表哥臉上還能有光？
“如果你不敢的話，就記好了，別人的謙虛，可不是讓你拿來裝逼的！”
等了片刻，秦空不屑地聳了聳肩，轉身就要往樓上去。
“你給我站住！”
此時宋雷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惱怒、羞憤、還有一些驚訝。
他萬萬沒想到，秦空竟然真的敢往四樓上走。
要說秦空真有靈玄境界，便是打死他宋雷，也不會相信。
在他眼裏，秦空和神火公子南宮牧的年紀相仿。但神火公子修為達到半步靈玄，而且深受宗主厚愛，都始終不得踏足這第四層。秦空這樣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又憑什麽能上去？
答案隻有一個，烈老真的不在！
想通這一點，宋雷心中立刻有了底氣，大步邁進道：“誰說我不敢站上去！我宋雷現在就站給你看！”
秦空聞言，白眼一翻，已然做好了看戲的準備。
心中暗暗好笑道：“我本來隻是隨便戲弄你一翻，你卻要自己找死……這可就怪不得我了。”
“嗒。”
“啪！”
宋雷第一隻腳才剛剛觸及階梯，一聲響亮的耳光便震顫了眾人的耳膜。
他整個人被抽得如陀螺一般在空中飛旋了十幾圈，這才狠狠甩在地上。‘哇’地一口，連牙帶血吐了滿地。
就在這一瞬之間，一位老者老者負手站在階梯前，有些惱怒地瞪著宋雷。
秦空認得出，這老者正是歪脖古鬆下乘涼休息的老者。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雷厲風行！而且，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宋雷吐了好一陣血，抬眼一看，秦空竟然還在階梯之上，這令他頓時覺得無比委屈。
違反門規，被打，他認了。但為什麽那個內門的小子卻還可以站在那裏？好像還在肆無忌憚地嘲笑著他。
惱羞成怒之下，宋雷竟然厲聲低吼道：“烈老！那小子還站在階梯之上！”
烈老聞言，淡漠地說道：“老夫知道。老夫還沒有瞎。”
宋雷更加惱火起來，吼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隻罰我，不罰他！”
“你是在質疑老夫執法不公嗎？”烈老眼神一寒，冷聲說道：“老夫負責靈炎閣事宜已有數十載，從未有人不服，你算什麽東西？敢質疑老夫！”
這老者是何等人物，靈炎宗內極少有人能說清楚，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地位無比尊崇，就連宗主南宮鴻見到他，也要客客氣氣。
毫無疑問，在烈老的眼中，他宋雷根本什麽都不是。他竟然還敢質疑烈老的執法，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在懷疑，他宋雷是不是被那一耳光給抽傻了。
宋雷聞言，臉色更加猙獰地吼道：“你身為靈炎閣執事，竟然知法犯法，今日之事，我必定要告訴我表哥！讓他請內門長老南宮淩來主持公道！我就不信到時候你還能囂張！”
“額……”
此言一出，周圍的所有人都對他翻起了白眼，這小子真的是被抽傻了。竟然敢威脅烈老，這簡直就是找死。
烈老盯著宋雷，臉色露出可笑的神色。
別說，秦空本就是靈玄境界，烈老的做法完全是秉公辦理。就算烈老真的執法不公，也不是他宋雷可以威脅得了的！
“你的表哥是誰？”烈老淡然地問道。
宋雷一聽這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厲色，囂張道：“我表哥正是核心弟子宋玉陽！他乃是南宮淩長老最器重的心腹！怎麽樣？怕了吧？你可別忘了！靈炎宗是姓南宮的！”
“嗬，我道是誰呢。”烈老眼中流露出不屑的神色，冷聲道：“你回去告訴他們吧。順便幫老夫帶句話，宋玉陽和南宮淩一年之內，皆都不得踏足靈炎閣半步，違者，廢其修為，逐出宗門！”
“什麽！”
宋雷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表哥宋玉陽是核心弟子，南宮淩是內門長老，而且他還是核心大長老南宮碩的兒子。
這老頭不是瘋了吧，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等於是，連南宮碩都不被他放在眼裏。
“滾！”
烈老臉色歸複平淡，隻是隨口說出了一個字。
然而，僅僅是這平平淡淡的一個字，到了宋雷耳中卻造成五雷轟頂一般的震撼，刹那之間，仿佛有一座山巒壓於頭頂，宋雷哇地又嘔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都劇烈的抽搐起來。
這一刻，不僅僅是宋雷，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本來平平淡淡的一個字所壓迫，雖然不像宋雷那麽狼狽，但一個個也皆都驚若寒蟬，心髒狂跳。
“勢！”
這一刻，隻有秦空看出了那一個字當中的玄機。
那淡淡的一個字帶有天地之勢，自然可以將所有人壓迫得心驚肉跳。
天地玄氣凝練為玄罡，返璞歸真之後化作真元，真元溝通天地，借得大勢，大勢所向，天崩地裂！
烈老已然是真玄境界！
而且是真玄境界中後期的超級強者，這天地大勢他已經無需刻意去借，舉手投足隻要心意所至，天地間的屬性元素便會主動借勢給他。
那怕隻是說出一個字，都可有天崩地裂之勢相加持。
僅憑這一點，秦空就可以斷定，烈老就比他自己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隻要烈老願意，宋雷隻怕已經成了一團肉泥。
當然，老人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打算。
大勢散去，宋雷如獲大赦一般迅速爬了起來，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他的手腳都還在冰冷。
這一刻就算借他熊心豹膽，他也絕不敢在和烈老嗆聲，陰冷的眼神掃過秦空，威脅到：“今天有高人助你，這筆賬我先記下，宗門大比時，定要你百倍償還！”
宋雷一邊說著，一邊迅速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秦空微微搖頭。
他宋雷的表哥宋玉陽都被秦空廢了，他還在這裏小醜一般的拚命蹦躂，這本就已經滑稽至極。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威脅烈老這樣的人物。再大的羞辱，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回去之後，最好能夠醒悟過來，否則宗門大比時，他依然隻能自取其辱。
“給您添麻煩了。”
秦空朝烈老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敬意、歉意皆有。
自己隻是想戲弄宋雷，沒想到卻牽扯出這麽多事情，多半會令南宮淩記恨烈老。
不過，老人自己卻根本不在意，平生不做虧心事，又豈會怕閑言碎語？他執法公正，就算南宮碩來了也無話可說。
老人擺了擺手，坦然道：“上去吧。”
秦空又鞠了一躬，這才轉身上樓。
這一刻，所有人都蒙了。
那小子是誰？烈老不但不罰他，還允許他踏上四樓！
他居然可以上到四樓去挑選那些珍貴至極的物品！
難道說這小子真的是靈玄境界？
到這一刻，眾人才恍然大悟，烈老根本不是執法不公，而是秦空本來就是靈玄境界！
一雙雙眼睛裏都泛起羨慕妒忌的眼光。
四樓的東西全都達到靈玄級，玄器、玄丹皆是貴重無比，甚至還有一些罕見的玄技，以及古老的秘法。在力量相同的情況下，這些東西就是強化自己，戰勝對手的籌碼，每個人都渴望得到。
當然，這些眼睛當中，更多的還是驚訝。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達到靈玄境界，這等於是超過了他們心目中的神火公子！
在這個年紀，就能踏足靈炎閣四樓，這已然是前無古人的一大壯舉！
這少年的天資，毫無疑問已經超越了那些所謂的超級天才，這種天資早已不能用常理衡量。
而這樣的人物，通常被稱為妖孽天才！
曾今，在夏州隻有三個。
而今，夏無道隕落，依然還是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