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狗咬狗
“老板，這東西怎麽賣？”秦空蹲下身去，直入主題。
“你說這一坨啊？”老板撇了撇嘴，漫不經心地伸出了五根手指。
“這是多少？你直接說。”時間緊迫，秦空可沒工夫和他耽擱，臉上難免露出焦急的神色。
那老板眯著眼，狐疑道：“這東西是一隊賞金獵人從百丈山當中帶出來的，我一直以為它不值什麽錢。但現在看你的樣子，好像又很值錢！”
秦空一陣頭痛，無奈道：“老板，咱不廢話了好嗎？你說個價，合適我就拿走。反正你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留在手上半點價值都沒有。”
“嘿，看來這東西還真有點來頭。你想在我這裏撿漏？門都沒有！”老板撇了撇嘴，便直接將那金屬抱在了手中，近乎無賴道：“你先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我再告訴你它賣什麽價錢。”
“這……”秦空白眼一翻。
到底你是老板，還我是老板？居然要我告訴你這是什麽東西。天底下哪有這麽做生意的？
見秦空遲疑，那老板更加得寸進尺：“你說不說？不說就閃一邊去，別耽誤我做生意！”
“行吧，那我不耽誤你了。”秦空算是被他給打敗了，起身就要離開。
因為此時，亡靈鳥從空中看，到周圍黑暗的巷道內，已經聚集起十多名身穿獸皮衣帽的大漢。
“唉！小哥，公子……大爺！你別走啊！”見秦空真的要走，那老板頓時就急了。
那塊金屬在他手上已經有些時日，根本無人問津。今天好不容易有個想買的卻讓他給氣走了，這可得不償失。
“大爺你等等啊……五千銀玄幣拿走……五百！五十總行了吧？”於是他抓起那塊金屬就追了上去。
隻不過，他剛追出沒幾步，周圍便傳來陣陣騷亂，小販們都開始迅速收攤離開。
而周圍的巷道內，則接二連三的走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家夥。
這些家夥都是衝著秦空而來，那老板跟在秦空身後，自然也被圍在了當中。
“各位爺，這……這是怎麽個情況？”那老板當時就被嚇得兩腿發軟。
他也算是有點小聰明的人，哪能不知道這些家夥其實都是專門殺人越貨的山賊？
“你也不是第一天在這混了，你不知道老子是幹啥的？”山賊當中走出一人，身穿著奢華的皮草大衣，開口說話時一顆大金門牙耀人眼球。
一見此人，那老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知道，知道，金六爺的威名簡直如雷貫耳，小人對您仰慕已久……”
大金牙咧嘴嗬斥道：“知道還他媽這麽多廢話！老規矩，想活命就把身上的錢全留下！”
“啊？不是……小人沒得罪過幾位爺啊……”那老板頓時就蒙了。
“你是沒得罪我們，怪就怪你自己倒黴，跟這小子走在一起，這叫殃及池魚！”大金牙一邊說著，一邊將視線轉向了秦空。
“可……您不是不在城裏做事嗎……”那老板簡直欲哭無淚。
他仗著自己有幾分小聰明，故意刁難秦空，這一下真可謂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腸子都要悔青了。
“唧唧歪歪想死是不是？”大金牙撇了撇嘴，一把奪過那老板手中抱著的金屬，仔細看了看，卻是滿眼不屑地將之反手甩到了地上：“這什麽破玩意？來人，給我搜他身。”
秦空站在一旁，不動聲色，但心裏卻在幸災樂禍的壞笑。讓你丫的自作聰明，早點把東西賣給我不就什麽事都沒了？
而更讓他偷著樂的，是這山賊頭子也不識貨，居然把那一塊價值極高的‘無根玄銅’給扔在了地上。
當然了，這也不能怪他們沒眼光，怪隻怪煉器師太過稀缺。
就像烈陽礦石，本來有著很高的價值，但是因為沒有那麽的煉器師需求，所以賣不出它應有的價格。
這無根玄銅的價值堪比烈陽礦晶，都是靈玄級的東西，卻因為無人認識，而被棄之如草芥。
“既然你們都不稀罕，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好了。”秦空心裏偷著樂，不管接下來事態如何發展，這塊無根玄銅已經注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滾吧，這裏沒你的事了。”山賊們把那老板搜了個底朝天，這才將之轟走。
“那家夥隻是開胃小菜，現在輪到你了。”大金牙滿臉陰笑的轉向秦空，戲虐道：“是你自己主動把錢交出來，還是我讓兄弟們動手搜？”
“我覺得吧，出門在外最好還是以和為貴。”秦空笑嘻嘻地站在那裏。
如今他狀態正佳，隻要不碰上靈玄境界的高手，便都有一戰之力。
而靈玄境界的高手，也不可能淪落到做山賊的地步，所以對方認輸雖多，但對秦空根本構不成什麽威脅。
大金牙冷聲說道：“我們已經很以和為貴了，要不然也不會和你說這麽多，而是直接宰了你。”
他正說著，周圍那些家夥便紛紛抽出了短刀匕首一類的武器，威脅的意味已經再明顯不過。
“那你應該慶幸你的決定，想殺我的人，最後都隻有死路一條。”秦空聲音淡然，一股強勢的氣魄油然而生。
他的霸道早已深入骨髓，渾然天成。此刻即便沒有刻意釋放，卻也足可給人一種世家公子的感覺。
大金牙在江湖中也混跡了一二十年，察言觀色的眼力絕對是有的。看秦空非但渾然不懼，反而氣勢逼人，他的心裏也不禁暗暗打鼓。
而他帶來的那些小嘍羅更是產生了本能的畏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沒人敢吱聲。
“小子，你是從哪來的？”大金牙冷著臉，質問道。
“嗬，你不是要打劫嗎？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真是沒有原則。”秦空撇了撇嘴，滿臉你不搶我都瞧不起你的表情。
大金牙做山賊這麽久，被肥羊挑釁這還是第一次。俗話說人活一張臉，這口氣要是咽了下去，以後還怎麽混？
“你找死，那就怨不得別人！小的們動手劈了他！”大金牙大袖一揮決定拚了。
“住手！”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隻見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彪形大漢帶著二三十人的隊伍，氣勢洶洶的逼了過來。
他們的衣服上都有黑虎標記，正是這百丈城的地頭蛇，黑虎幫。
黑虎幫一來，那些山賊便立刻就縮到了金六的身後，兩方人馬對峙，而秦空卻被夾在了中間。
不過，絡腮胡並沒有去管秦空，而是先指著大金牙嚷嚷起來：“金六，你還守不守規矩？說好了城內我吃，城外你吃，你今天這麽做，擺明了是要挑釁我黑虎幫！”
“趙一刀！你嗓門大了不起啊？”金六擰起眉目，半點也不示弱：“五天前，那一隊出城的礦石商人，難道不是你截得？要說規矩，那也是你先違反的！”
“哼！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截的？你拿出證據啊！”趙一刀咧著嘴，冷笑道：“你沒有證據，但是我有！今天這事，我報到應城主那裏必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金六被氣得吹胡子瞪眼，怒道：“你要稟報應城主？這正合我意！我也想請應城主評評理，再不管管你，我的兄弟們以後怕是要喝西北風去了！”
“狗操的黑虎幫，在城外搶了我們那麽多生意，還有臉跟我們講規矩！”
“呸！你們這些驢養的山賊又能好到哪去？在城裏偷雞摸狗什麽不幹？”
“一定要請應城主嚴懲破壞規矩的黑虎幫！絕不能姑息！”
“城主大人明察秋毫，肯定會把你們這些臭山賊趕出百丈城！”
“……”
也不知是誰引了個頭，雙方人馬頓時爆發出激烈的爭吵。
這些家夥哪有半個善男信女？卻個個都是一副蒙受了天大冤屈的一等良民模樣。期望著由官家替他們主持公道，這一幕簡直滑稽無比。
這些家夥吵得不可開交。而秦空這邊卻是優哉遊哉，找了個機會將無根玄銅收入囊中之後，他便興致勃勃地在一旁看他們狗咬狗。
秦空對他們沒什興趣，隻是想看看他們口中的應城主到底是誰。
這一群小角色顯然不可能和應皇朝沾上關係，他們所說的城主，顯然另有其人。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
就在這時，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那是一名身騎駿馬年輕男子。
雖然相貌堂堂，衣著光鮮，但此人絕非善類。
因為，就在那匹駿馬的馬尾上，用繩索綁著三名年輕女子。她們的衣服破舊，滿是汙漬，三張憔悴的臉龐上，都掛著淚痕，淒涼的眼眸中全都是絕望。
秦空稍一聯想，便基本可以斷定，這三名女子都是人販子賣出去的女奴。
就在這年輕男子身邊，還有著兩名氣勢不凡的護衛。
一個獨眼，一個光頭，雖然不動聲色，但卻不難看出，這二人都有著不俗的修為。
而在他們之後，是兩列負甲佩刀的正規士兵。
難道這就是百丈城的城主？
秦空暗暗打起了精神，開始仔細觀察每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