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王道
亡靈鳥在空中確認黑袍男子真的已經離開，秦空才敢進入山崗。
當然他遠遠繞開了那些屍體，免得引來無妄之災。
皮皮輕車熟路，很快就帶著秦空來到了它享用美食的地方。
那兒有著一顆仿佛早已枯死的小樹，生在土石之間，形態像是盆栽。這便是火玉蘭香果樹。
隻是，樹上早就空無一物。
不用想也知道，果實全都進了皮皮的小肚子。
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小家夥倒是很有秦空的風采，有好處就吃幹拿盡，不給後人留半點念想。
秦空揉了揉腦門，希望落空大半。
不過此一時，他手上還掌握著一樣東西：靈農圃！
有這件特殊的玄器在手，秦空做得更加徹底，直接將火玉蘭香果樹連根挖出，移栽到了自家的田地裏。
雖然玄果生長需要的時間極長，但總算也不虛此行。
秦空本打算就此折返，但皮皮卻興衝衝地繼續朝前移動。
“難道這小家夥還有發現？”秦空愣了一下，便急忙跟了上去。
隨著不斷深入山地，在極其隱蔽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酷似烈陽礦脈，但是要小很多的山洞。
離著洞口還有很遠，滾滾熱浪便會撲麵而來。溫度極高，以至於秦空不得不動用玄冥冰晶才能抵擋。
“皮皮果然不凡，居然能夠發現這樣的地方。最關鍵的是，它似乎一點也不懼怕高溫。”
秦空心中感歎，這樣的地方普通人根本無法踏足，就算裏麵有設麽靈物，也絕不奇怪。
裏麵會藏著什麽呢？秦空無比好奇。
進入其中，四周充滿火光，石縫之間時常會有熔岩濺出，火星更是如風一般四處飄飛。這洞內的溫度已經遠遠高於烈陽礦脈！
一路深入了大概十分鍾，秦空的臉上忽然冒出驚喜的表情。
“是炎岩靈芝！靈玄級下品，比火玉蘭香果更好百倍！”熾熱的空氣中，他聞到了特殊的氣味。
皮皮回過頭，滿眼興奮地舔了舔嘴皮。仿佛在說，我早就知道。
“這小家夥對於靈物似乎有著天生的感知。”秦空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腳步。
幾分鍾後，山洞豁然開朗，眼前也出現了一片開闊地帶。隻不過，地麵已經完全化作了滾滾湧動的熔岩！
熔岩中央的位置，有著一個石台，炎岩靈芝就生在那裏。
“太棒了！如果得到這株玄藥，在靈玄境之前，我都會有用之不竭地火屬性玄氣！”
秦空萬分興奮，但正當他準備有所行動的時候，熔岩之中竟猛然衝出一物。
岩漿炸起，強橫的火屬性玄力鋪麵而來。
那等威勢，比先前的火猿更加強橫，大約在入玄境七重左右。
“嗬，這天下果然沒有白癡的午餐！”
秦空麵色一沉，若是在往常，用奔雷撼天訣一劍便可取勝。但眼下，剛剛經曆完連串苦戰，體內火毒雖然清除，但玄力卻沒有恢複多少。
難道要坐以待斃？
當然不是！
玄冥領域直接開啟，新生的九顆玄冥冰晶急速運轉起來。
九晶輪動，宛如星辰運行。
刹那之間，比從前更強三倍的寒氣驟然爆發，以秦空為圓心，蕩開一圈白色光幕。
半徑兩米之內，頓時發出溫度驟變的呲呲聲。滾熱的岩石承受不起這樣的變化，紛紛崩裂。
一切隻在轉瞬間，噴湧而起的岩漿竟然直接凝固成一股石柱，那飛衝而出的怪物竟然也被封固在了石柱之中！
那怪物有著鋸齒般的大口，以及仿佛鋼鐵燒融一般的鱗甲，看上去格外猙獰。此一時居然變得猶如石雕，動彈不得。
皮皮滿眼好奇地盯著秦空，表情很是吃驚。
“呼……夠強的啊！”嗬出一口白氣，秦空自己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在這樣的環境下，不僅凝結了岩漿，而且還同時封固住一頭火屬性玄力精純的玄獸。
若是換到正常的環境下，除非有靈玄境界的玄罡護體，否則任何人都別想抵擋這恐怖的極寒！
“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樣子以後要多和小憶雙修才好。”秦空咧起嘴滿臉蕩笑。
“再加把勁，送那畜生去死！”
此時正在興頭上，他開始催動九顆玄冥冰晶全力運轉。
但是，才不過幾秒鍾時間，他卻忽然感覺到一陣乏力，玄冥冰晶的運轉迅速減緩，並逐漸趨於停止。
“怎麽會這樣？”秦空頓時愣住。
仔細感悟後，他發現忽然枯竭的不是玄力，也不是冥神之力，而是他自身的體力！
過去消耗不大，他也沒有特別在意。
但此一時，體力忽然枯竭，疲憊與倦意瞬間湧出。恐怕隻要眼睛一閉，他就可以睡上一整天。
“真是奇怪，難道玄冥冰晶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他的心中泛起疑惑。
然而隨著玄冥領域消失，周圍的熱浪再度占據上風。
被凝固的石柱再度消融，被封固的怪物也開始有了動靜，隨著它的身體劇烈掙紮，石柱徹底崩碎。
“吼！”
劇烈的咆哮響徹山洞，那怪物張開血盆大口，要將秦空吞噬。
“媽的，這可如何是好！”秦空大驚，一時大意，難道就要在陰溝裏翻船？
“嗚！”
就在這身死攸關之際，皮皮竟然護在了秦空身前。還沒有牙齒的小嘴半張著，從中發出古怪的顫音。
“皮皮快逃！皮皮……”
秦空頓時愣住，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實。
麵對一條小赤蛇，那頭龐大的怪物竟然停止了所有動作，凶悍的氣焰瞬間消失。那雙足有常人拳頭大小的火紅眼珠之內，更加透出了莫名的驚恐。
“嗚！”
皮皮又發出一陣顫音，仿佛是生氣的警告。
那頭怪物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扭頭就重回了岩漿之中。
秦空頓時蒙了，連忙將皮皮捧在了掌心：“你這小東西該不會是什麽神獸吧！我怎麽就認不出來呢？”
皮皮眨眨眼沒點頭，也沒搖頭。
秦空仔細觀察了半天，小家夥除了背上有兩道縱向的凸起之外，和普通小蛇根本沒有區別。
觀察無果，秦空又將它放回了地上：“算了，你去把炎岩靈芝取來，我們先離開再說。”
皮皮點了點頭，就跳入了岩漿之中。
仿佛遊水一般，小家夥輕鬆自如地到達中央位置。爬上石台，對準炎岩靈芝的根部就要下口。
“別斷根，拿一半就好。”秦空忽然開口，神色認真。
皮皮愣了一下，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還是很聽話的照做，隻將側麵生出的一支折下，沒有去碰主幹。
等它遊回來，秦空將炎岩靈芝收好，滿意道：“你做的很好。”
皮皮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
“對於敵人，就該趕盡殺絕，不留絲毫餘地，這是霸道。對於臣服你的人，要給他們留些念想，恩威並施，這是王道。”
秦空的話像是說給皮皮聽，但其實是說給他自己聽。
事實上，這也是他一直奉行的原則。真正的強者，絕不是孤家寡人。
返回山洞後，秦空就立刻在洞外忙活起來。
靈農圃放在地上，手中捧著玲瓏小塔，他仔細挑選出能夠用於煉製黑膏的藥材，同時將一些高價值的玄藥移栽道靈農圃中。
玲瓏小塔第一層最貴重的炫耀，莫過於那三十六株靈玄境玄藥。
下品二十三株，中品九株，上品三株，絕品一株。
上品和絕品暫時用不到，也超過了靈農圃的等級，隻能繼續收著。
中品被完全移栽，下品移栽了二十株。
挑出的三株靈玄級下品玄藥自然是要用作煉製黑膏。
用黑潮劍在岩石上鑿出一個凹坑，秦空祭出陰陽無極炎。有了火種，漫長的熬製過程就變得相對簡單起來。
在那黑白交雜的火焰的煆燒下，玄藥被紛紛祛除雜質，精滑則積聚在岩石的凹坑中。
除了三株靈玄級下品，初玄、入玄兩個級別的玄藥更是被動用了多達百株。
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大量的玄藥在被灼燒去雜質之後，匯成了一晚淡綠色的膏狀物。除了顏色更加漂亮，氣味也不再腥臭刺鼻。
這便是有了玄火和沒有玄火的區別。當然秦空嫻熟的手法和技巧也絕對不容忽視，因為火候的掌控，以及這當中的一些晦澀技法絕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一切準備妥當，秦空褪去衣物，將煉體膏塗抹在身上。
玄藥的品質提高，純度提升，換來的自然是更純粹的藥效。
痛！
撕心裂肺的痛，刮骨銼筋的痛。
秦空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依然疼得齜牙咧嘴，慘叫連連。
但是，強大的體魄可以支撐奔雷撼天訣更徹底的爆發，可以支持玄冥冰晶更持久的運轉。
這兩點是絕大多數時候秦空克敵製勝的關鍵。
所以，不管多痛都必須忍耐，秦空想要變強的心從來不曾動搖。
適應這疼痛花費了長達一天一夜的時間。
這之後，秦空從儲物玄晶內取出兩樣東西。
一樣是炎岩靈芝，他掰下一瓣遞給皮皮，自己服下了剩餘的部分。
第二樣是蒼炎離火決的玄法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