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顏麵掃地
大宴當天。
秦家將場地設在了城西的大客堂，而王家則包下了城東最高檔的醉仙樓，誓要將秦家徹底比下去。
臨近飯點，秦戰有些惴惴不安：“空兒，你讓爹準備這幾十桌酒菜，也不知道能有幾個人過來。”
“您放心好了！”秦空正說著，忽然眼前一亮，便微笑著迎了上去：“蝶兒！你們來了！”
夏蝶兒離著老遠就朝秦空不斷揮手，粉嫩的小臉上洋洋得意，拽著父親的手，迫不及待地走了過來。
“夏叔叔好！”秦空先朝夏元躬身行禮，然後有朝夏蝶兒咧嘴傻笑：“蝶兒你今天真漂亮！”
“嘻嘻！別誇我了，快謝謝我！”小丫頭今天穿了一條天藍色的百褶裙，特別清純可愛。
“謝什麽？”秦空稍稍一怔。
夏蝶兒微微揚著小臉，她的一雙美眸彎成了月牙兒，像是邀功一般，得意道：“當然是那瓶子藥粉啊！要不是我一直在求爹爹，你以為他舍得給你啊？”
秦空咧嘴一笑，連連道謝：“哈！謝謝！謝謝蝶兒！也謝謝夏叔叔，那瓶玄藥真是幫了我的大忙！”
“道謝就不必了，權當做今日的賀禮好了。”夏元微笑著搖了搖頭，又輕聲問道：“不過我卻很想知道，你為什麽又特地要了白蘭草和鈴鐺果？這兩種普通的草藥，和你修煉有什麽關係嗎？”
“哦，那是我的師傅交給我的一個偏方。您給的聚玄益氣丹散能夠大幅提升天地玄氣的凝聚速度，而白蘭草和鈴鐺果又可以大幅催化這種效果。”秦空回答道。
夏元不置可否，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秦空卻好奇道：“不過，夏叔叔您怎麽會有那麽珍貴的玄藥？我還一直以為您隻是尋常的醫生呢。”
“哦，那也是我的師傅傳下來的。”夏元淡淡道。
二人相視一笑，秦空也沒有再追問。
片刻之後，周圍的街道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走來，三五成群，拖家帶口，個個笑容滿麵，個個手拿賀禮。
秦戰好像完全沒有準備，看著不斷走來的人，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空兒！這是怎麽回事？他們該不會是把地方記錯了吧？”
秦空眉梢一挑，打趣道：“爹！你往日的氣概哪去了？別疑神疑鬼的，隻管挺直了腰板大大方方待客！大大方方收禮！”
秦戰一愣，自嘲地笑了笑。
“恭喜！我們一家恭喜秦空順利通過學院考核！小小意思，你可別嫌棄啊。”
“秦空！叔叔祝你學業順利，天天向上！這份小禮物希望你喜歡！”
“秦空！伯伯祝你一躍龍門，直上九天！區區薄禮，聊表心意！”
“秦戰兄！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叫人羨慕！”
“秦戰兄！教子有方，什麽時候一定要傳授點經驗啊！”
事實證明，這些人並沒有走錯地方！他們不僅是來向秦空道賀，他們也是來向秦家低頭！
所有事情都有它的理由，這些人態度的陡然轉變，當然也有原因。
“秦空！我們來啦！”
遠處！兩大群人從兩條街道聚攏起來，匯成一股，前前後後一百多人！赫然就是徐家和劉家的人馬。
徐東虎一家老小，包括他父親的八房姨太太，加上七大姑八大姨，連同下人家丁悉數到場。
劉恒也不遑多讓，除了家人，衛兵隊隻要不當班的，全都帶上了家眷一同前來！
“徐員外！劉總領！你們怎麽來了？”秦戰剛才還能坦然待客，這下卻又不淡定了。徐東虎的父親是城中首富，劉恒的父親是衛兵隊總領。兩個人在各自的領域都有極大的影響力和人脈，小小流雲城，他們二人絕對是至關重要的大人物！
“老秦啊！你這話說的就不對啦！我怎麽就不能來？秦空和我家東虎是最好的朋友！我不來你這，還能去哪裏？”徐東虎的父親一副富家翁打扮，說話時滿臉堆笑，大手一揮，家丁便扛來了一大箱禮物，闊綽無比。
“秦戰兄！”劉恒的父親則是滿身軍人氣息，雙手一抱拳，沉聲道：“這一次犬子能夠安然返回，全是托了秦空的福！我今日前來，一是感謝，二是道賀，三嘛也想與你敘敘舊！說起來你我當年也曾一起出生入死過，近些年實在生疏了太多，是我之過！”
“兩位太客氣了！快！快裏邊請！”秦戰爽朗一笑親自引路。
大人們一走，徐東虎就湊了上來，得意道：“怎麽樣？夠意思吧？城裏的人幾乎都來了，王家那邊估計也就大貓小貓兩三隻！真真的是顏麵掃地了！”
“不錯！”秦空滿意地點了點頭。
劉恒雖然掛著繃帶，卻是臉壞笑：“隻是不錯嗎？王大少可是把醉仙樓的廚子和工人全都調了過來！那邊現在連個倒茶水的都沒有！”
“哦？我倒給忘了！醉仙樓也是徐家的產業！”秦空咧嘴一笑，大讚道：“非常不錯！”
“哈哈哈！”
三人相互對視，皆都開懷大笑。
……
城東醉仙樓。
往日裏門庭若市，今日卻門可羅雀。
寬敞的一樓大廳內，三十幾張大桌，加上二樓三樓的三十幾個包廂，總總共共就隻坐了區區二十幾個人。
一種怪誕的寂靜彌漫在周圍，靜得幾乎落針可聞。
王家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而林大慶的臉色更是陰鬱到了極點。
“人呢？連個倒水的都沒有！當我是白癡嗎！”林大慶終於失去了耐心，抬手一掌，直接拍塌了身旁的大桌。
王琛渾身一哆嗦，連忙安撫道：“賢侄別激動，派去望風的人該回來了。”
“報！”這時一名家丁跑了進來，吞吞吐吐道：“報告老爺……城裏的人全都去了秦家那邊……不會有人過來了……”
“怎麽會這樣？”王琛厲聲質問。
“因為徐員外和劉總領都帶著家眷去了那邊……”家丁道。
“兩個老狐狸！昨天還和我在一起喝酒，今天就變卦，這擺明了是在耍我！”王琛怒極。
而林大慶卻比他更加憤怒，身為晚輩，卻口無遮攔地怒罵道：“你不是跟我說要讓秦家顏麵盡失嗎？現在這種狀況，分明就是你們王家顏麵掃地！我要是你，就該找個地縫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