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趕集前,罰跪祠堂
「看來你母親,父親都沒好好教你學做人。」
顧慎禹怒了,手裡握著的水杯硬生生的被捏碎。馬薇薇被他這舉動嚇到了,愣是往後一退,本來站著,又坐了回去。
「你給我滾,滾出去!」庄柔也不裝了,刁蠻的脾氣立馬本性露出。對著馬薇薇不管不顧的吼道。
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她吼人。都嚇了一跳。
顧慎禹早就沒心情吃了,還沒結束就早早離席。胡氏沒什麼好友在這,再者都是些文官夫人,交了禮物,便帶著宋似玉早早離開。
回到宋府,因為一些流言蜚語,被胡氏訓斥一番。
第二天乖巧的去了國子監。
外面下著傾盆大雨。顧慎禹撐著傘,慢條斯理的走進學堂。
今日老師興緻勃勃,寫了一首文章賜給各位學子。「莫不是說的我父王?」溫子卿看都不看,就篤定說道。
「你莫不是早言了,說不定是讚揚顧相治水有功。」溫裕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詩句,神色不太好。
「你別框我,這句皇恩浩蕩,封賞之不急者,則苦矣其武官是何意?」
「子卿,莫要跟父王提起這件事。這句詩說的是父皇不分青紅皂白,封賞那些能言會道的文官,偏心了盡心盡職的武官。」
「什麼?」也就是說,這不是讚揚詩。
顧慎禹只是瞄了一眼,就只其理。冷笑一番,淡淡化去,將宣紙丟在簸箕之中。
老師敢誇敢罵,從不偏心。又是一身熱血,平日里聽他上課,本就聽不懂,偷偷聽了溫裕解釋,這才小心翼翼把紙塞進懷裡。
這詩句,阿爹看了,必然欣喜。
傍晚,宋家祠堂。
宋似玉揉了揉腿,又麻又疼的感覺很久沒經歷了,今日不知道怎麼滴,阿爹居然會生氣。這明明就是讚揚武官治水有功,批判陛下偏心的文章。
為何父親這麼不開心?
「你知道錯了沒?」宋致用完晚膳,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不長卻很粗的戒尺,滿臉的不悅。
「阿玉不知道錯在哪,阿爹說了,阿玉再改!」宋似玉已經跪了兩個時辰了,著實不知道錯在哪裡。
「還不知道錯。想明白了再去吃飯。想不明白就一直跪,直到想明白為止。」
「似玉沒錯,就是沒錯。我只是想讓阿爹開心,怎就會有錯?」宋似玉挺起胸膛,跪直立了,語氣也硬了幾分。
「還敢說沒錯,好好想。」說完把戒尺丟在地上,嘆氣的走回去。
祠堂之上,數百個靈牌擺著,邊上寫著:公正衷心的牌匾。
衷心,是啊!阿爹如此衷心,也不見陛下待見。
公正,阿爹可謂是最公正的,就連作為他的子女,犯了錯,他也從不輕罰。
似玉想問祖宗們,似玉做錯什麼了?為什麼阿爹這麼生氣?
晚上,寒風凜冽。
外面的樹林發出蹭蹭的聲響。
宋似玉跪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趴在地上,都快睡著了。胡氏抱著披肩和軟墊走了進來。
「似玉!」
「阿娘?」宋似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向母親。
「你知不知道錯了?」胡氏溫柔的跪在她旁邊,摸了摸她那冰冷的手。
「如果傳到陛下耳邊,你讓你父親怎麼辦?以陛下那性格,肯定是要想辦法革職查辦你父親。似玉,你什麼時候能再多懂點事,就因為這件事,可能連累我們宋家全族啊!」
宋似玉沒想那麼多,聽完后才知道這裡面的問題。「我知道錯了。」
「你還小,但作為宋家的子女,必須要提前學會懂事。」
宋似玉哽咽著,「嗯。」小聲的回應一聲。
祠堂外雨聲不停。胡氏給宋似玉披上披肩,換了個軟墊,這才安心回去。這罰,自然還是要罰。
「今天,我跟大姐姐在芳園聊了一會。你猜我知道什麼了?」宋子昂側靠在木柱上,頭仰著,看著外面漆黑一片,偶爾有一絲絲光芒滲入。
「知道什麼了?」
「大姐姐的夫君有個青梅竹馬,貌似兩人感情正濃,可不巧,宋家與秦家聯姻,他被迫娶了大姐兒。」
「你猜今日怎麼著,那女子現在住進秦府,那秦大公子說了:勢要讓那女子嫁進來,就算是小娘也無妨。」
「此人怎會這個樣子?」宋似玉不解,阿爹是獨寵阿娘的,都不忍心阿娘傷心難過,自然不見任何小娘進府。
聽說過別人府上的小娘囂張跋扈,卻不想大姐兒的夫君,竟也是風流之人。吃著鍋里的,想著碗里的。「難道讓大姐兒跟他合離?」
「不然呢?」
「大姐跟他合離后,那大姐就是出嫁過的婦人,豈會有人再要?雖然說宋府養的起大姐兒,但大姐的名聲,已然不在。你想看大姐每日以淚洗臉?」
「話雖如此,但也不能讓大姐在那家虧待了。阿爹阿娘知道了嗎?」
「沒。」
「告訴阿爹阿娘啊!讓阿爹阿娘教訓了這花心大蘿蔔。」
「宋似玉,你腦袋被驢踢了?虧我好心告訴你,我是想你去大姐那邊,陪陪大姐,給大姐散心。如果讓阿爹知道,自然是要懲罰那傢伙,但阿娘估計又要難受的哭了。」
「是我考慮不周。大姐沒事吧!」說完,想到大姐那哭泣的樣子,莫名的擔心。
「宋似玉,你回去睡覺吧!我給你守夜,一早把你再喊來祠堂,相信我,絕對不會讓阿爹知道。」
「不了,我要自己跪著。」想起母親說的話,這才發現自己一錯到底,跪著已然是最輕鬆的事情了。
「嘖嘖,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宋子昂輕笑,「那我先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