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真相過後意茫然（二）*

  “我早知道會有這麽的一天的，早在.……我跟著弘武進宮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在和在自己的愛人說著悄悄話，嘴角甚至還有笑容，不斷的有眼淚流下來衝刷她精致卻仿佛飽含風霜的臉。她抬眼打量這個房間，眼神絕望。 “這個皇宮是一個巨大的金絲鳥籠，我們都是關在裏麵的金絲雀，牢籠再美，終究還是牢籠，可惜，我明白的太晚……太晚了.……。” “娘娘，你不要再說了，先把身子調理好，我們一切都還可以重來，都還可以重來……”西林春眼圈泛紅，手忙腳亂的擦拭她臉上的血和淚。 大廳裏沉默的可怕，因為太安靜了，她輕柔的仿若囈語的聲音才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在空氣淩亂的散落成碎片，片片如刀，刺得西林春鼻頭發酸。 “傻孩子，哭什麽，你做的沒錯.……” “對不起，娘娘，我.……” 陳妃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伸手輕輕擦去西林春眼角的淚水。 \t“西林，你真的是一個聰明又特別的姑娘，美麗，善良，如果有機會.……離開這裏吧.……這裏太可怕了……像鳥兒一樣飛出去……帶著我沒有做成的夢.……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t  陳妃的身子微微一震，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眼睛卻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她依然在笑，嘴角的血跡豔麗的如同曼陀羅的花瓣，火熱著，像要把生命都在此刻燃盡。 \t \t陳妃的頭軟軟的垂了下去。 \t“娘娘.……？” \t“娘娘.……”西林春的手指摸了一片溫熱，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顫抖著舉起手來看。 \t   滿手的猩紅。 朝顏和顏小沫同時驚叫了一聲，弘武猛的站起來，又慢慢坐下去，弘文隻是看著西林春，太後別開了臉。 西林春的眼淚，一顆顆溫熱的落在陳妃慘白的臉上，她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抱著她的屍體，用袖子一點一點擦去她臉上的血和淚水，陳妃安靜的閉著眼，睫毛芊芊，嘴角還含著笑，就像在做一個美麗的夢。 西林春壓抑著呼吸，忍到全身顫抖也不願哭出聲來，朝顏眼睛紅紅的看著她：“春姐姐，陳妃娘娘已經仙去了，你也不要太傷心。” 西林春像是沒聽到，抱起陳妃的屍體，走進裏間的臥室，把她輕輕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望著睡美人一般的陳妃，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微笑，後退了幾步，跪下來。 跟她身後的朝顏和顏小沫無聲的看著，弘文站在一邊眼神很複雜。 “娘娘，西林這裏磕三個頭跟您告別，西林答應你，一定會完成您的夢想。” 西林春笑了笑，第一次尊敬的彎下腰：“西林春……恭送娘娘.！” 西林春往地上磕頭，每一下都振地有聲，三下後，她額頭微微滲出了血絲。起身卻不再看陳妃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皇上，不管陳妃娘娘生前做過多少錯事，死者為大，請皇上看在往日的情麵上將娘娘好生安葬！” 西林春跪在地上給皇上磕了個頭，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 \t朝顏和顏小沫見狀也準備跟上去，弘文攔住她們，自己卻飛身跟上。朝顏還想跟上去，顏小沫攔住了，弘武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神色複雜。 西林春漫無目的的向前奔跑，她跑的很快，風吹到眼睛裏瑟瑟的很難受，她卻隻顧自往前跑，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一股力量不能抗拒的傳來，她毫無防備的被拉進一個懷抱裏，她下意識的想要反擊。卻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再跑就成小花貓咯！”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