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南地生亂
顧錦枝如此模樣，嚇壞了流蘇同琉鈺，又得了命不能告知謝淵，流蘇隻能默默在暗處垂淚，琉鈺也是整日裏不展愁色，叫顧錦枝看了都忍不住失笑。
“你們不必如此，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再好不過了！這池水都還講究個新舊替換，這身體裏的血液自然也需要，那些沒用的血吐出來，我身子反倒是舒坦了！”
顧錦枝在很努力的解釋安慰，可流蘇同琉鈺是半點聽不進去，那表情像是她得了什麽治不好的絕症一般，如此下去必然是要讓謝淵看出異樣來。
顧錦枝想了想，還是未能安睡，去了謝淵書房，同他說起一樁大事兒。
“南地暴亂？”
謝淵一愣，倒是沒想到顧錦枝會同他說這樣的事。
顧錦枝急忙點頭，滿臉的愁緒，像是已經開始為南地百姓擔憂了一般。
“對啊！這暴亂不小，雖不知道是如何引起的，但最後禍及的必然是南地百姓！這兩年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的地方，再起暴亂，那百姓的生活可是難過了……”
顧錦枝邊感歎邊偷看謝淵的神情，見他亦是滿臉憂思，便知道這事兒該是成一半了。
“南地向來是朝廷重視之地，若有暴亂，必然有人上呈天子，但至今為止還未聽到有任何南地暴亂的消息傳到京都來。”
父親當年帶兵平亂，除了抵禦外敵，更多的便是去清肅南地，父親離世十數年有餘，南地重生戰亂，也不是沒有可能。
顧錦枝搖頭。
“暴亂未起，自然是沒有消息傳來的，但夫君且信我，南地有亂並非我胡說，眼下不生亂，但兩月之內必然大亂！”
這占卜占的是未來，並非眼下，南地有亂這事兒她倒是沒有胡說，隻是若無事之時，這些朝廷事兒同謝家沒有關係，可眼下她要瞞著謝淵自己去承受反噬之苦，便需得讓謝淵先離京一段時日才好，去南地平亂是個不錯的選擇。
謝淵眉頭皺得更深。
“兩個月之內……”
這麽短的時間內，從京都快馬加鞭去南地都要半月，更何況帶著兵馬前往，時間隻會更多，也就是說若要及時平南地之亂，朝廷眼下就得往南地發兵。
“枝枝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這樣的事情要上報天子，他總要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顧錦枝眨了眨眼睛，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
“夜觀星象看出來的呀。”
夜觀星象總比夢裏去問周公讓人更容易信服些吧？可是謝淵一副明顯不信的樣子，顧錦枝尷尬眨了眨眼睛挽上他的手臂。
“夫君知道的嘛，我總是能提前預知到一些東西，這個不知該如何同夫君解釋，但夫君信我，南地之亂是真的！”
她知道的，隻要一撒嬌，他便拿她沒有半點法子。
果然謝淵不再追問，喚了雲重來讓他立刻差人去南地查探。
既然他自己沒有理由直接上書奏告天子此事，那就先去查探情況，若真有暴亂，稍放些消息出去，多的是人爭搶著邀功上奏此事。
看著雲重領命離去，顧錦枝一雙眼珠子咕嚕咕嚕轉著，謝淵見了揉揉她額發。
“在想什麽？覺得讓人先去查探會有不妥？”
顧錦枝一聽急忙搖頭，笑嘻嘻的靠在謝淵懷裏。
“夫君做的決定必然是沒有什麽不妥的！我隻是在想，夫君上戰場，我要準備些什麽給夫君一並帶去才好。”
謝淵一愣。
“枝枝希望為夫帶兵前往南地平亂？”
所以她急匆匆的過來說這件事，為的便是要說服他帶兵上陣殺敵？
顧錦枝多敏感的人，自然看出謝淵眸中異樣，可眼下這等情形，也由不得她心軟，由不得她作半點的解釋。
“自然是希望的。夫君想要承襲爵位，便得先入軍立功，南地之亂雖突然，卻是個極好的機會，屆時夫君平亂歸來，身上帶著平亂之功，就算皇上有心拖延，也再沒理由不讓夫君承襲父位了。”
謝淵看著顧錦枝，她那雙好看的眸子澄澈清亮，似乎一眼便能看到底。
他知道她是為了他的抱負、為了謝家榮譽，可心底某個地方，還是微微有些刺痛。
本沒有哪個女子，如此盼望自己夫君上戰場，以性命去搏一身功名回來。
謝淵放開抱著顧錦枝的手，語氣說不出悲喜，隻淡淡然的模樣。
“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此事我會再考慮。”
顧錦枝愣了愣。
“夫君不一同回去？”
方才的溫情似乎都不複存在，謝淵一瞬間冷落下來，她多少有些不習慣。
謝淵卻依舊點頭。
“還有些文書未看完，你先回去吧。”
待顧錦枝離開之後，雲重回來，看著自家主子又是打算一夜不睡看文書的模樣，還是沒忍住開口相勸。
“少爺該休息了，文書總是看不完的。”
謝淵搖搖頭，繼續埋頭於文書之間，雲重欲言又止好半響，最後才猶豫開口。
“少爺若有什麽疑惑之處，大可直接問少夫人，不必如此折騰自己。”
謝淵手中筆墨頓了頓，繼而淡然抬眸看向雲重。
“若是閑的無趣，去把馬廄掃出來。”
雲重：“.……”得！日後再不敢多嘴了！
待屋中隻剩謝淵，他才歎了口氣放下筆墨，看著窗外無邊月色。
問？他能問什麽呢？枝枝明事理、知大義，清楚他心中抱負、也心係南地百姓，如此賢妻，他該是高興才是，又何問之有。
……
暗衛很快將消息傳了回來，南地近年來因太守管理不善，朝中大軍又撤離多年，便逐漸有山賊複出作亂。
先前還好，那數十人的山賊隊伍到底不能同官府兵馬相抗衡，且南地山頭眾多，土匪山賊各自為派、占山為王，不服朝廷管教，也不服旁的山匪頭子管教，多方勢力相互製約，倒也還算平靜。可今年年初開始，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各山頭的土匪、山賊頭子突然放下成見，開始結成聯盟，共同抗擊朝廷。
暗衛所秉：待聯盟結成，便是南地生亂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