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管教無方
“就當是本王管教無方,過後定當攜禮上門,親自向世子、世子妃同長公主賠罪!”
靖王怎麽來了?這消息有夠靈通的。
看著那俯首誠懇道歉之人,顧錦枝方才準備好的一大通話都沒能說出來,她倒不是心軟,隻是同在京都城中,又同為皇室一族,這靖王的麵子,她是要給的。
顧錦枝還在猶豫心中計劃要不要繼續的時候,有人便迫不及待的開了口。
“父王!女兒已經及箳,所言也都是心裏話,並非胡鬧!顧錦枝這個女人無論出身還是德行都配不上表哥,如今她要離開,是有了自知之明,父王貴為王侯,如何能對這鄉野農婦如此?她根本不配!”
“況且,那麽多年來女兒對表哥的心意父王是知道的,女兒同表哥青梅竹馬,其中感情並非旁人和比擬,眼下父王不如就乘熱打鐵,在此將女兒同表哥的婚事定下.……”
前一秒還張牙舞爪貶低顧錦枝的人,後一秒便眉目含情的看向謝淵。
都說女子變臉比翻書還快,顧錦枝今日算是見識了。
無奈她那眼裏的柔情多的都快要溢出來,謝淵也沒向她那邊多看一眼。
靖王看著身邊這個不成器的女兒,隻恨自己管教不嚴,養出這樣一個惹禍精來。
“你住嘴!”
“皇兄皇嫂明鑒!今日之事乃清荷誤會之下胡言亂語,險些汙了世子妃清譽,臣弟回去之後必然嚴加管教,不叫她再鬧出這等胡事來!”
“世子妃……”
顧錦枝看著靖王那般老實誠懇的模樣,突然有些理解,皇帝生性多疑,卻願意留下靖王府數百口人的性命,同這靖王隻怕有很大的關係。
隻是皇帝就這麽確定,這靖王是真的忠心?還是隻是臥薪嚐膽、假裝卑微?
不過眼下大事當前,顧錦枝可沒有心思去替上座那位天子擔心氣運問題。
清荷三番四次招惹到她麵前來,今日若是不解決,日後難免還要生事。
本是打算看在靖王府的麵子上饒清荷這次,不過,清荷自己找死,她就隻能成全了。
“王爺身份尊貴,如此言語當真是折煞臣婦。臣婦自知德行難同世子妃之位相配,郡主亦是直言傾心於世子。”
“臣婦不是什麽高門大戶出身,於世子前途無益,所言真心實意並無半點玩鬧之心,亦不敢在皇上同皇後娘娘麵前胡言,王爺明鑒。”
靖王拿出同皇上的兄弟關係,明擺著是要打感情牌,生怕他那寶貝女兒要受罰,顧錦枝看得清楚,卻沒打算叫他如願。
不就是裝無辜,誰不會呢?
顧錦枝這一席話說完,眾人沒過多在意她所言的出身問題,倒是開始重新審視起這清荷群主來。
“雖從前就聽聞靖王千金心儀謝家世子,可沒想到執念這般深,今日這字字句句的,可不像亂說的樣子。”
“世子妃都站在麵前了,這清荷郡主還能當眾說出這些話來,當真是丟靖王府的臉麵,也是可憐這世子妃,要憑白受如此欺辱,也是身後無人罷了。”
……
在場眾人中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靖王的臉是越來越黑,想必此時地上若是有裂縫,他隻恨不得立刻鑽進去了才好。
無奈身邊還有個看不清楚局勢之人嫌他麻煩不夠多。
“父王為何不信荷兒?荷兒所言句句是實話,這顧錦枝確實出身農戶,且從前從未見過表哥,如何能比得上荷兒同表哥青梅竹馬的情誼?”
“且此人三番四次險些害死表哥,分明是個不詳之人,就該遠遠的離開京都才是,如何能死皮賴臉的待在威遠候府不願離去……”
清荷還在喋喋不休的念叨,或是想著府裏來了人給她撐腰,一掃先前可憐巴巴的模樣,貶低起顧錦枝的時候,那神色比方才還要高傲幾分,高高在上的姿態叫眾人看得有些鄙夷。
堂堂王府郡主,何處學來的這一身當眾爭寵奪愛的性子?
隻是她隻顧著貶低顧錦枝,卻沒注意口中所言實實在在的將謝淵罵了進去。
畢竟要說起身帶不詳,謝淵可是這京都城裏第一人。
依著這清荷所言,難不成連謝家世子都沒資格待在京都?
顧錦枝最是見不得誰拿氣運說事,叫謝淵聽去難免不快,眼下冷眼打算將這口氣討回來,便見那邊靖王急忙向著眾人一俯首。
“臣教女無方,叫諸位看笑話了!”
說罷狠狠拉起清荷的手便要向外走去。
“你給我回府思過去!”
他麵色嚴肅,語氣中已經帶了怒氣,額頭上的青筋十分明顯。
清荷卻一把甩開他的手。
到底是平日裏被寵壞了的,眼下被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迷昏了眼睛,竟連靖王的怒氣都無暇顧及。
“我不回去!方才顧錦枝說的話大家可都聽見了,父王您向來是最疼愛荷兒的,快將這件事情定下,荷兒便能同表哥永遠在一起了!”
至此就算是一旁一直站著看好戲的夜祁玄,都覺得這清荷當真是愚不可及!
她越是執著於做謝家少夫人,那顧錦枝便越是占理,堂堂皇家怎麽出了個這麽蠢笨如豬之人?
顧錦枝沒再說話,隻俯首垂淚,如此這般低姿態,完全表明了一切聽由靖王做主的意思。
人群中走出一人,直直走到眾人麵前深俯首,是先前那位被當成靶子的書生白嘉軒。
顧錦枝看著他那蒼白的麵色和搖搖欲墜的身子,明明是一身病氣,可內裏那顆心倒是堅韌。
“臣下有些話實在忍不住,若有得罪之處,還請王爺海涵。”
到底是軍營裏曆練過的的富家公子,倒是懂先禮後兵。
“明眼之人都能看出來,三皇子同世子妃之間隻怕是有些嫌隙未能說清楚,清荷郡主在這個時候因對世子的愛慕之心,便百般逼迫詆毀世子妃,說是落井下石也不為過。”
“實則在臣下看來,世子妃對世子用蠱一說也純屬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