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顧錦枝認罪
最起碼，在她告訴自己的有關夜祁玄的事情當中，並沒有提到這位道長。
這個認知讓謝淵莫名的煩躁，他垂眸不語，顧錦枝越發緊張，緊緊握起的小拳頭裏浸出了冷汗。
白虎道人終於來到謝淵身邊，像是變戲法似的，一隻手虛虛的懸在謝淵麵前，片刻之後挪開，謝淵桌子上竟忽然出現了一副文房四寶。
“這是什麽仙法？”不少人驚歎出聲，望向白虎道人的目光驚疑不定，幾乎以為自己見到了真正的仙人。
白虎道人依舊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笑眯眯的看著謝淵。
謝淵眼中並無多少驚訝，隻是側目看了一眼緊張的盯著白虎道人的顧錦枝。
輕輕咳嗽了一聲，謝淵終於開口：“有勞道長費心了。”
“隻是，我這是老毛病了，原先身子確實是好轉了不少，隻是聽聞母親生病，心中焦慮，這才又染了舊疾。”
這解釋倒是合情合理，又不自覺的跟著白虎道人拍了皇帝的馬屁。
白虎道人並沒有因為被拒絕而生出半分惱怒，反倒從善如流的開口：“貧道也會些醫術，如若世子不嫌棄，貧道也可幫世子檢查一二。”
原本是想著，隻要能拿到謝淵的生辰八字，謝淵這種病弱的身子，可不就任憑自己與三皇子殿下捏扁搓圓？
拿不到生辰八字也沒關係，隻要能靠近謝淵，在他身上種下自己獨有的術法，讓顧錦枝背上對自己夫君使用巫蠱之術的名聲，日後不管是被謝家掃地出門，還是被皇帝問斬，顧錦枝都會走投無路。
這個時候，三皇子殿下如若向她伸出橄欖枝，不愁顧錦枝不低頭。
顧錦枝自然是信不過白虎道人的，她不動聲色地把謝淵護在自己身後，幹脆而禮貌的拒絕。
“府中有大夫，陛下憐惜，又賜了禦醫給謝府，夫君的身體，就不勞道長費心了。”
不管怎麽說，務必不能讓這個心術不正的白虎道人接觸到夫君！
兩個人針鋒相對，皇帝皺眉不解之時，一旁的清荷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陛下，皇後娘娘，臣女有罪！”她不顧白月疑惑的目光痛哭起來，又咬著牙，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皇後娘娘剛才問臣女有何證據，證明顧錦枝給表哥下了術法，臣女沒有證據！”
她這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把白月看懵了，而她嘴裏說出來的話，更讓白月覺得不敢置信。
白月一臉受傷的指著清荷：“你、那你同我說的那般信誓旦旦是為何？”
皇帝和皇後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清荷郡主證詞的巨變。
清荷郡主哭著搖頭：“公主，你聽我解釋，我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顧錦枝對表哥下了術法，但是顧錦枝平時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裏！”
“她就是個虛偽心腸歹毒的女人！而且，原本應當嫁給謝表哥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她是搶了別人的婚事，才得以嫁給謝表哥的！”
這話一出，比方才清荷指認顧錦枝對謝淵下了術法，還要讓人震驚！
大殿之中議論紛紛，望向顧錦枝的目光之中，帶著惡意的猜測與審視。
夜祁玄勾了勾唇角，垂下眸子飲了一口花茶。
這才剛開始呢。
清荷開始解釋方才自己說的話：“陛下，皇後娘娘，顧錦枝根本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般模樣！私下裏，她仗著謝府的身份在禹鄉為非作歹，仗勢欺人。”
“臣女曾到謝府探望姑母與表哥，每次都會遭到顧錦枝的惡意針對。”
“臣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甚至特意燉過補湯送給她，試圖修複和她的關係，可最後.……”
清荷說的含含糊糊的，但依靠著止不住的哭聲，讓人都覺得她是因為太過傷心，所以才顯得詞不達意。
皇帝更在乎的，是顧錦枝搶了別人親事這件事。
清荷解釋道：“原本姑母給表哥定下的是顧家那位以貌美著稱的女兒，可不知為何，真正嫁進來的卻是顧錦枝！”
“她嫁進來之後，不但不曾幫扶過娘家，反倒處處針對將自己養大的伯父伯母，又時常欺負自己的堂妹。”
“這般人品極差之人，最後卻讓表哥對她死心塌地的好，但凡臣女露出一絲一毫想要勸阻表哥的意思，都會遭到表哥的厭惡！”
“不僅如此，顧錦枝當著表哥的麵打我，表哥都不曾說過顧錦枝半句，甚至還迫不及待的要將臣女趕出謝府，強迫臣女斷了和謝府的聯係。”
她說的委屈，又因為清荷往常在旁人眼中的樣子多為驕縱，故而她這麽一哭，竟讓人有種十分可信的錯覺。
清荷補充：“正因為這種種事情，清荷才懷疑是顧錦枝給表哥下了術法，迷惑了表哥的心智，才讓表哥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又因為清荷的模樣太過可憐無辜，便是皇帝與皇後，都信了七八分。
隻不過皇後還記得謝夫人提到自己兒媳時那滿目的歡喜，心中稍有疑惑與不信罷了。
但此時真相未明，皇後也犯不著替顧錦枝說話。
靜觀其變罷。
皇帝沉下了臉，冷冰冰的目光落在顧錦枝身上：“顧氏，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連稱呼都變了。
謝淵緊緊的皺著眉頭，看著跪在大殿之中，哭得不能自已的清荷，眼睛之中寒氣凜然。
但是，他此時卻不能替顧錦枝說話。
甚至不能表露出偏袒顧錦枝的模樣。
隻因為清河口中自己中了顧錦枝術法之事，如若此時自己迫不及待的替枝枝說話，豈不是變相承認了清荷所言之事為真？
謝淵擔憂地望向顧錦枝，卻發現顧錦枝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
她冷靜的起身對著皇帝皇後行禮，抬起頭時，目光坦蕩且平靜至極：“陛下，皇後娘娘，臣婦.……無話可說！”
這怎麽可能！
清荷口中那麽作惡多端，貪慕虛榮的惡婦，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