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白月的袒護
白月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側目看了一眼顧錦枝,那模樣,活像是懷疑顧錦枝給自己的父皇母後也下了術法一般。
但隨即,她就回過神來,嘟著嘴巴滿臉的不服氣。
上前一步剛想爭論,觸及到皇帝那冰冷的目光之後,瞬間又慫兮兮的低下腦袋,小聲爭辯道:
“父皇,兒臣可不是憑空編造,以往謝表兄和清荷的關係多好呀,可自從謝表兄娶了那個女人之後,他不止任憑那女人欺負清荷,還不允許清荷去謝府探望姑母,這不是中了術法是什麽?”
白月的手指直直的指向顧錦枝的鼻尖。
這著實是個帶著羞辱意味的動作。
謝淵正在氣頭上。
枝枝為自己換命,凡事都擋在自己前麵,把一顆赤誠的心全都捧到自己麵前,連自己都舍不得說她一句重話,那些人卻接二連三的羞辱於她。
謝淵眸光冰冷:“五公主,您既然叫我一聲表兄,那枝枝便是您的表嫂,臣希望公主能看在臣的麵子上,能敬重一下臣的妻子!”
“況且.……”謝淵厭惡的看了一眼清荷,提高音量:“臣從未阻止過清荷郡主去探望臣的母親,但請清荷郡主顧及一下自己身為女兒家的顏麵,莫要插手我們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情!”
這句話.……
信息量很大呀。
剛才還對顧錦枝抱有懷疑態度的人,瞬間把目光落在了清荷郡主身上。
清荷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猛的往後一縮,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隻是許久沒見表哥,又聽說表哥的身體有恙,所以才來探望表哥,卻不想卻不想堂嫂竟讓下人把我攔在門外,還.……還動手打我!”
這.……
大殿之中一片嘩然。
清荷再怎麽說都是郡主之尊,就算是顧錦枝嫁給了謝淵,也萬萬沒有動手打一國郡主的道理。
皇帝也皺起了眉頭,正欲開口詢問顧錦枝為何動手打人,謝淵就連忙把自己的妻子護在身後。
“就算郡主擔心我,我身邊自然有枝枝照顧,我們夫妻二人在房中自有體己話要說,郡主二話不說就要闖進來,還要越過母親和我教訓枝枝,這算是什麽道理?”
從謝淵的話中,眾人差不多已經還原了事情的真相。
尤其是皇後。
她早就發覺清荷,這對謝淵絲有不同尋常的感情,如今哪裏還有不明白的地方,自己女兒正是被清荷當槍使了。
眼看著白月緊緊拉著清荷的手,不停安撫清荷的模樣,皇後生怕白月一條路走到黑,惹得皇帝厭惡,開口嗬斥道:“白月,不曾弄清事情真相,被人肆意汙蔑別人,看來本宮教你的規矩,你是一點都沒學會!”
“母後,我.……”
“還有清荷,你與謝淵已不是年幼的時候,謝淵娶了妻子,你們二人自是要避嫌,你強闖他們夫妻二人的房間,被趕出來也是理所應當,隻是,你挑唆白月讓白月認定世子妃對謝淵下了術法之事,可有證據?”
一朝皇後的威嚴,不容小覷。
清荷一下子就被問愣了,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她眼眶紅紅的,看起來當真是我見猶憐。
白月站在清荷身旁,剛好能看到清荷臉上還沒有完全消散的巴掌印。
顧錦枝那一巴掌用了不小的力氣,清荷的半張臉都腫起來了。
白月看著自己小姐妹的臉,不覺更加心疼。
看著一臉威嚴的母後,白月把清荷拉到自己身後,張開雙臂擋住她,倔強的抬起小臉:“母後,不是清荷挑唆兒臣,是兒臣也覺得顧錦枝那個女人給謝表哥下了術法!”
“不然,以她一個鄉下女子的身份,如何能入得了謝表哥的眼?”
“放肆!是誰教你的這些話!”皇後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引以為榮的女兒有一天會說出這種話來,當場怒氣衝衝的站起身子,氣的手指都開始發抖了。
大殿之中,眾人驚若寒蟬。
清荷不知是真的被嚇著了還是在假裝害怕,雙手緊緊地握著白月的衣袖,不停地往白月身後縮。
白月也沒想到,平時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自己說的母後,會忽然發這麽大的火。
她是個倔強的脾氣,眼看著皇後一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話的模樣,白月也來了脾氣,小嘴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回握住清荷的手。
“母後,清荷可是我們皇家的郡主,她受了這樣的委屈,母後不幫著兒臣為清荷撐腰也就罷了,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替一個外人說話?”
“莫不是那女人給母後也下了術法,所以母後才如此偏袒她?”
白月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望向顧錦枝的目光越發不善。
顧錦枝隻是微微笑了笑。
白月是女子,上麵又有一個有所作為的兄長,皇後平時對她的約束便少了許多。
不然也不會將白月養成這副天真爛漫性子。
顧錦枝看著與皇後爭鋒相對的白月,再看著白月緊緊護住清荷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多有感慨。
不過現在,不是她插嘴的時候。
所以縱然顧錦枝處於整件事情的中心漩渦之中,她自始至終也都淡定的像個局外人。
倒讓人刮目相看。
當著旁人的麵,皇後自然是不好處罰白月的。
皇帝看了一眼固執的女兒,又看了一眼從未如此動怒的皇後,忽然將目光落在顧錦枝身上,淡淡的開口:“世子妃可有什麽想說的?”
終於把主人公想起來了。
顧錦枝不卑不亢的站起身,卻並沒有第一時間為自己申冤,而是認真的詢問:“陛下,如若臣婦當真對夫君下了術法,按照律法應當如何?”
目光坦坦蕩蕩,即便是麵對著皇帝,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不是不尊重。
她隻是在單純的思考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皇帝覺得有趣,但還是毫不留情的告訴她:“當斬。”
顧錦枝歎了口氣,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臣婦不曾做過。”
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說,如果這事情不嚴重的話,她便忍辱負重擔下來了。
而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