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夜祁玄坑謝淵
原來那詞隻是安靜的意思。
謝淵心中自然是疑惑顧錦枝是如何知曉那海聶語的,隻是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顧錦枝也似是沒有想解釋的意思,謝淵便把心裏的那股好奇壓了下去。
來日方長,她身上的秘密,自己慢慢探究便是了,不然,反倒是適得其反,讓顧錦枝徒增壓力。
恰好此時,寶公公傳召:“謝世子,陛下請您去前殿。”
他臉上帶著兩分喜意,很明顯是方才夜祁玉的行為讓皇帝很開心,連帶著他們這些侍奉的人,也跟著輕鬆了不少。
隻是一抬頭,寶公公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夜祁玄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那父皇有沒有說,讓本王也跟著去長長見識啊?”
他這話裏,明顯的戴著妒恨。
寶公公不敢隨意接話,半天也隻是跟著賠笑:“瞧祁王殿下說的,皇上體恤您剛剛回京,所以才沒有特意通知您來參加這宴會,但祁王殿下若是想去,陛下又怎會攔著?畢竟,您們是親父子,不是嗎?”
聽了寶公公這番說辭,夜祁玄這才覺得心裏好受一些,不過,他依舊對寶公公的說法嗤之以鼻。
隻怕是自己離京太久,父皇已經忘記他還有自己這個兒子的事情了吧。
冷笑一聲,夜祁玄終究還是不敢給寶公公擺臉色,萬一這該死的閹人在父皇麵前給自己穿小鞋就不值當了。
甩了甩袖子,夜祁玄率先離開偏殿,往正殿那邊去。
寶公公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謝淵夫婦二人,好在兩個人都沒什麽多餘的表情,明顯是不想多惹事上身。
謝淵淡淡道:“公公,請。”
倒是兩個聰明人。
白月本就是為了躲著雅木措才皇宮去的,此時,她自然是不會跟過去,便同清荷一同留在了偏殿。
雅木措等了許久,見太子說了一句之後便再不曾開口,按他的性子,他此時應當是去懷疑太子剛才裝模作樣的,可偏偏太子連個眼神都不施舍給他。
這幅作派,反倒讓雅木錯拿不定主意了,由此也不敢隨意挑釁。
隻是目光落在剛進來的謝淵身上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不屑。
看來這天朝的“青年才俊”,也不過如此嘛。
不是膽小如鼠就是中庸至極,要麽就像眼前這位似的,病怏怏的,實在是難以入眼。
不像他們部族男兒,個個能文能武,驍勇善戰。
殿內眾人的心還沒來得及徹底放回肚子裏,雅木措就囂張的從位子上站起來,目光倨傲,環視四周。
“本王看諸位好像不是很服氣的樣子,既然如此,本王不如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這幅語氣反倒像是施舍一般,高高在上:“不過是讓人頂著靶心罷了,我相信,在座這麽多人,不會連一個敢應戰的都沒有,如此,也太丟天朝的人了!”
明眼人都聽得出,他這話不是好話。
皇帝的臉色變得極差,他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如今雅木措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自是不能繼續推脫,隻是,他們從氣勢上就輸了太多。
皇帝淡笑道:“既然王子執意要比射箭,朕也不好掃了王子的興致,隻是這打打鬧鬧,莫要出了人命才是,不如將箭頭上包裹上布,沾上顏料,這般比試,也安全許多。”
雅木措斜睨過來:“天朝皇帝便是這般畏手畏腳嗎?”
皇帝一下子像是被噎住了一般,皺著眉頭,半天沒有開口。
雅木措更加得意。
夜祁玄瞥了眼太子,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慢吞吞地站起身來:“父皇,兒臣願意應戰。”
這忽然出現的陌生聲音,讓皇帝忍不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這才記起是前段時間召回京裏的三皇子。
夜祁玄微微低頭,掩飾眼裏閃過的譏諷。
皇帝眉頭微皺,有些不喜夜祁玄出風頭,隻是現在,眾人緘默不語,皇帝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好!朕記得祁王射箭的本事不差,既祁王有心,小可汗王子,請?”
縱然皇帝心中忐忑,但不得不說的是,夜祁玄的出現,確實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雅木措傲慢地瞥了夜祁玄一眼,招呼眾人去取他的弓箭。
皇帝自然不會在這方麵落了麵子,當場便讓寶公公去庫房取先帝禦駕親征時曾用過的逐日弓。
如此一來,皇帝即便是不說,眾人也知道他對這場比試的重視程度了。
夜祁玄暗笑了一聲,忍不住把目光落在謝淵身上,顧錦枝不小心與他的目光對上,心中警鈴大作。
果不其然,夜祁玄拱手上前道:“父皇,不知兒臣可否讓謝世子給兒臣當靶子?”
謝世子謝淵,誰人不知他是個不知何時就會死去的病秧子?
若是讓他當靶子,那等巨大的壓力之下,隻怕這人會當場暈倒吧?
更何況,謝淵身上帶著煞氣,靠近他的人隻怕是會倒黴……
“陛下,萬萬不可!謝世子身份尊貴,怎能去做這等危險的事情?望陛下三思!”
有一大堆人跳出來阻攔,夜祁玄早就想好了說辭:“這位大人有所不知,本王初回京都城,與京都城眾人生疏不少,而謝世子,是本王在這唯一的熟人,由謝世子做靶子,本王自然有把握不少。”
他一副言笑晏晏,輕鬆至極的表情,反倒讓不少人心裏泛起了嘀咕。
威遠侯算是太子的師父,太子自幼便與謝淵關係親密,眾人理所應當的把謝淵當成了太子一派。
怎的出了一趟京都城,這謝家又同三皇子勾搭上了?
不少人偷眼去瞟太子的表情,果不其然,夜祁玉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明顯是不高興了。
心中暗暗歎息,眾人也不敢多言,隻等著謝淵表態。
而當事人不緊不慢的喝了一杯茶後,才慢吞吞的站起身來,頗有閑情逸致的撫平袖子上的褶皺,這才淡淡的開口:“說到相熟,本世子確實與祁王殿下有段牽扯。”
他竟然不曾否認!
這是明目張膽的要背叛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