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損人少年
不過，世上有千千萬的人成功了，那便說明煉藥自有成功的可能性，是她還不行！
一大早，蕭樂示意性的敲了敲門後，闖進蕭薄湘的房間，看到的是蕭薄湘瞪著眼依舊在鍥而不舍地和藥鼎做鬥爭，身旁原本大堆的藥草，已經變成了一小撮的草木灰。
“蕭肖，你都不用休息的嗎！”蕭樂進門，不讚同蕭薄湘這種做法。
蕭薄湘沒有回答蕭樂的話，目光依舊專注在藥鼎裏的火焰上。
莫非，是因為獸火跟她還不夠合拍，才這麽難以控製？換用青蓮聖火會不會好一點？
蕭薄湘正思索時，眼前的光線被一個身影擋住。
然後，金發少年彎腰便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蕭玄，你做什麽！”蕭薄湘對上金發少年那雙戲謔的眼眸，自然立刻便明白蕭樂又放蕭玄出來了。
“薄湘，表現得不錯。以後多多讓蕭樂為難，好讓我有機會出來。”蕭玄道。
蕭薄湘黑了臉，“蕭樂怎麽偏偏就人格分裂了。”
聽聞蕭薄湘此話，蕭玄在蕭薄湘的床榻上坐下，“很簡單啊。因為太寂寞了。”
“一人被困在黑暗狹小的地方，那時的他，大概和現在的你同歲。”
和她同歲？這指的是這具身體的年齡。若放在前世，真正十六歲的她，又是個怎麽樣的人，在苦難中掙紮時，心裏想的又是些什麽呢？
“整個空間就隻剩下他，寂寞到發瘋。所以才有了我，陪他說話的靈魂……”
寂寞到人格分裂，自己與自己對話，三千年的時光，若沒有蕭玄為他承受所有黑暗麵，蕭樂會變成什麽樣？
“蕭樂覺得寂寞，那你呢？”蕭薄湘問。
似乎是因為蕭玄是被蕭樂創造出來的，所以即便是蕭玄的個性要強一些，蕭玄從來都將蕭樂放在比自己高的位置上。從來隻聽過他敘述蕭樂的故事，而沒有他自己的部分。
“你把你自己當作蕭樂的影子。不需要擁有自己心情的影子嗎？”
“你明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同樣是這麽個問題，問你，你會怎麽回答我？我們可是同類人。”蕭玄答。
如果問她，她怎麽可能會回答。她自尊心強得要死，她永遠都在表現最強的自己。
不過……
“我跟你絕對不是一類人！”蕭薄湘嚴肅否認。想想蕭玄那些個氣人的行為，她怎麽也不至於和蕭玄一個德性！
“嗬嗬……”蕭玄低聲笑了，“也是，你若跟我是一類人，怎麽也該再有一個和蕭樂一樣的人格。不然一般人哪裏能黑心到這程度上。”
“你是在罵你自己還是在罵我？”
“我都承認我們不是一類人了。你該休息了。”
“行，那請你趕緊地出去並且順手替我關上門！”
“我跟你一起休息，像曾經你和蕭樂同床共枕那樣！”
“蕭樂，歡迎回來。”蕭薄湘笑眯眯地看著一聽蕭玄最後的那句發言就秒回了的蕭樂，指指門的方向，“你可以走了。”
“薄湘，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蕭樂抿出兩個酒窩來，甚是可愛，比蕭玄可愛多了！
“嗯。”
然後，蕭樂一離開，蕭薄湘又果斷坐回了地上，開始了她沒日沒夜的嚐試。
時間過去了三天，從藥草園采得藥草燒了個幹淨，且不說煉不出丹藥來，目前就融合藥草的問題還不曾解決掉。她三天的收獲便是，單株藥草在她手裏，總算可以好好地提煉出精華來，而不是當初的燒成灰燼。
“蕭樂，我們去趟藥草園。”於是，蕭薄湘又叫上了蕭樂來到了藥草園。
今日的藥草園依舊空無一人，煉藥師分院的學員們這種時候也是要上課的。
“你又來了。上次帶走的藥草，這麽快就被糟蹋完了？”
蹲在地上挖藥的蕭薄湘，沒想到自己還會碰上這廝。
“你們煉藥師分院不用上課嗎？你怎麽總在這裏。”蕭薄湘本以為整個中州學院，就他們F班能有不上課待遇。他們可是被放棄了的班級！
“我？我不是煉藥師分院的。”黑衣少年麵無表情地回答。
“不是？是導師？”蕭薄湘可以肯定的是，這少年在煉藥方麵必有一番造詣，而且玄力修為強不到哪裏去。
之前與他的談話中，他很明顯地體現出了這一點。
“不是導師。”
“那你是不是中州學院的？”蕭薄湘對著黑衣少年那張麵癱臉，頓時有種無法交流的無能感。
“是。”
還是不要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了……跟這人說話太累。
蕭薄湘幹脆閉上了嘴，安安靜靜地挖藥。
過了一會兒，那少年又開口了，“看你的樣子。必定是一次都沒成功過。哪怕成功過一次，也不會那麽快就把藥草用完了。”
“我看你取走的這些藥草，煉的應該是五行血凝丹。這麽低級的丹藥都煉不出來，你可真糟糕。”
蕭薄湘黑了臉，紫清都說自己花了一個月才入門，現在她失敗了三天，不行嗎！
“你第一次成功煉製出丹藥，花了多久？”蕭薄湘問。
“半個月。”麵癱少年倒是個誠實的人。
“那麽，你那些損人的話，半個月之後再來說吧！”
不過這少年天賦挺高，半個月豈不是天賦比紫清高了一大截？紫清怎麽說也是藥王穀掌門，雖然她沒聽說過藥王穀，不過能成宗門的，哪裏會太差。
“損人？我有嗎？”麵癱少年麵無表情地問。
蕭薄湘頭一次啞口無言，他說出這種話，真的是無意的嗎？！
真是好想在他那張平凡到死的臉上留下一個大巴掌，給他增加點回頭率！
“蕭樂，你好好跟他談談。”蕭薄湘把蕭樂扯過來擋在了自己的身旁。
“蕭肖，他好黑，我不想跟他談。”蕭樂不樂意地轉身看向蕭薄湘。
“好歹他臉是白的！”
“衣服好黑……”
“那就把他的衣服扒了！”
被靈魂照得透亮的禁閉室裏。
“師父，獸火用完了。”
這已經是第十四天了，蕭薄湘來拜訪紫清，不僅是因為獸火耗盡，還因她一再失敗卻毫無頭緒。
“有察覺到自己的改變嗎？”紫清一眼便看出了蕭薄湘的苦惱。
聽聞紫清這麽問，蕭薄湘從蕭樂手上接過藥鼎，丟向了紫清，“我沒變，它倒變了！”
本來就已經破爛不堪了的藥鼎，此刻更是添了不少裂縫，感覺隨時都有裂開的危險。
紫清一抬手，將藥鼎穩在了空中，“誰讓你買這麽破的。不下狠心多花點錢，哪裏買得到好貨。”
“錢哪裏來，你給我？”蕭薄湘本來滿以為從蕭家坑到的那些錢，足夠她用了，哪裏知道碰上煉藥師這麽個坑爹的職業。
藥鼎藥材，再加個師父。難怪蕭家都沒個煉藥師，憑著整個蕭家的底蘊，也供不出個煉藥師來！
“唉，我藥王穀的傳人，何時淪落到連錢都拿不出的境地。”紫清歎息一聲，又擺起了一副收徒不慎的表情來。
“藥鼎和藥材拿來，為師給你煉幾爐，你去賣了好買新鼎。”
“有這種辦法你不早說？”蕭薄湘從蕭樂的手裏拿過幾把藥草，扔給了紫清。
“你要好好看著。看看為師與你的差別。”紫清叮囑道。
蕭薄湘點頭，她知道這是紫清指導她的辦法。光看與自己動手自然是兩碼事，但通過看，可以學到的東西很多很多！
隻見紫清用玄力穩穩地托住藥鼎，火焰與藥草幾乎同一時間進入，他動作迅速而流暢，最神奇的地方是，他不僅控製了火焰，還控製了藥草！
控製藥草？這是怎麽做到的？
蕭薄湘頓時想起紫清在她入門時，對她的考評。是精神力！她竟從來沒有將精神力用到煉藥裏去，這便是她最大的缺漏！
很快，丹藥的香氣盈滿了整個禁閉室，一階丹藥在紫清手裏，不僅成功率百分百，速度也提升了許多！
煉完一爐後，紫清又緊接著開了第二爐，直到煉完第三爐才停下，三爐總共一百顆！效率高極了！
“這些能換多少錢？”蕭薄湘將五行血凝丹裝好，看向紫清，問道。
“大概，五十金吧。”紫清想了想，答。
“區區一階丹藥，就能賣到一金兩顆的價格？真是難以置信。”
“就算是一階丹藥，也是要分品質的。為師出手，煉製的自然是上品，那些下品中品的，自然不能與為師所煉的丹藥相比。”紫清搖著頭，頗有些自豪。
蕭薄湘也不是不信紫清的話，隻是丹藥如此價格，在她看來性價比極低。可是，大陸上的人均對丹藥趨之若鶩，即便是這種不合理的價格，依舊大有人買，或者說，求之不得！
“徒弟看了為師的三爐丹藥，可有領悟？”紫清又笑眯眯地問道。
蕭薄湘點頭，“有。多謝師父！”
紫清飄上前，伸出手點了一下蕭薄湘的眉心，立刻又有獸火湧入了蕭薄湘的丹田。
“今天就此告辭。蕭樂，我們再去趟藥草園。”蕭薄湘現在正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動手嚐試，不過藥草經由紫清一煉，也已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