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規勸！與諸子百家的會談
第二十一章：規勸！與諸子百家的會談
“你！”那人似乎氣急，就要拍案而起。
“田正兄，切勿動怒。”
“哼。”田正一拂衣袖，又一次坐下了。
“你叫田正，可是田鳩的後人？”
“是又如何？”那人怒目圓睜，仿佛要生吞了葉震一般。
葉震心下了然，“齊國原是與秦國實力相當的國家。”
戰國七雄中，秦國和齊國都是強國。而最終齊國隻能看著秦國滅掉其他五國後再收拾掉自己。
“你的故國與諸國結怨，在外交上孤立無援。秦國遠交近攻，溫水煮青蛙，才使得你的故國滅國。”
葉震一臉淡然地分析著，而田正雖然氣結卻也沒有還口的餘地。
“秦惠王還曾善待誇獎過你的祖上田鳩。”
“當年田鳩通過楚王得到了一個使者的身份，見到了秦惠王，而秦惠王也對田鳩的見解十分敬佩。”
葉震走到了屋子中間，似乎並不恐懼對他虎視眈眈的各方勢力。
“秦國用才以實用為主，並不在意出身。這一點不比孟嚐君的三千門客要好得多。”
其實葉震心裏明白，齊國在過去參加得戰爭要比秦國多得多，多年來的戰爭消耗讓齊國實力漸衰，也是秦國最終拿下齊國的一個重要原因。
“我知道墨家的人痛惡戰爭，所以你們當真要反了現下好不容易迎來的統一嗎？”
田正冷哼了一聲，“葉大人，你當真覺得現在是太平盛世嗎？”
然後他指了一下窗外，不遠處的山上是一畝畝梯田，“每戶都需要繳納戶賦，而家中的孩子從十七歲就要開始服徭役。普通的民眾一生中有三十三年到三十九年在服徭役。”
葉震咬了咬牙，其實他也不讚成現在的製度。商鞅變法隻適用於亂世，而非治世。這是漢朝休養生息得以長久的重要原因。
嬴政想要北攻匈奴，南征百越，對於因為打仗而惶惶不可終日的百姓們來說，這種和平根本不是他們期待的。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問題，皇上也在考慮。”
“誰？嬴政？他會考慮這些嗎？”
似乎是另一個儒家的人開口了，那人負手而立，一副仙風道骨的文弱書生的樣子！“若是他真的作此想，就不會想修建阿房宮了。說到底，不過是為了自己享樂。”
葉震搖了搖頭，“你們儒家中，不是也有為我朝效力的人嗎？”
那人臉色一變，“別提他們倆。”
葉震不死心，一點也不怕激怒了對方，“你可知儒家博士淳於越，公然非議秦國的中央集權郡縣製，鼓吹分封製。”
葉震看著桌麵上的羊皮地圖，“李斯認為這種觀點是荒謬的，皇上聽從了李斯。後來就沒收了詩經和尚書以及其他諸子百家的著作，防止你們蠱惑民眾。”
那人冷笑了一下，“我們蠱惑民眾，分明是他嬴政想要讓人民愚昧無知，讓天下人無法用古代典故來批評當前朝廷。”
葉震眼軲轆一轉，“儒家提倡的三種製度，一為分封製，天子有天下，諸侯有封國，大夫有家，士有土地。”
“二為宗法製，一夫多妻妾，嫡長子製，父家長製。”
“三為禮樂製，君為臣綱，夫為妻綱，君尊臣卑，夫尊妻卑，男尊女卑，沒錯吧。”
那人點了點頭，“西周使用分封製，存在了八百多年，有何壞處。”
葉震搖了搖頭，他腦子裏想到了南齊政權，這個存在了二十四年的後世奇葩政權，但是他不能和那人明說，“分封世襲製下，不管嫡長子是否精神正常，隻要沒死，並且假裝孝順，都可以當上皇帝。一旦當上皇帝，他們本來的麵目就會暴露出來。”
“苦的，隻有黎民百姓。”
葉震轉頭看向那人，那人被他盯得一震。葉震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容，“我知道你們想的是什麽，郡縣製剝奪了儒家世襲擁有的土地特權，你們當然反對。”
葉震接著搖了搖頭，自己默默念叨了一句，“嘴上都是主義，心裏全是生意。”
“所以商鞅變法中才說，＇廢除舊世卿世祿製，獎勵軍功，禁止私鬥＇，還頒布軍功賞賜二十等爵製度。”
葉震將手背向身後，看著窗外的星空，“這以後，官員不再是貴族壟斷了，隻要你有才學，有軍功，都可以入朝為官。”
葉震轉過身麵向眾人，大大方方地一攤手，“這才是我為什麽被封為軍侯，來到此地的原因。並非你們所想的獻媚於趙高才從一個守城將軍搖身一變掌握千人軍隊。”
孔甲看著他，冷笑了一聲，“秦王有恩於你，你才會有這般看法。我們立場不同，還有什麽好說的？”
“非也。”葉震嚴肅地看著孔甲，與剛剛輕鬆的神態完全不同，讓孔甲一震，“我不得不承認，皇上確實有剿滅諸子百家的叛賊的想法。”
話音剛落，廳內的人紛紛拔出了刀劍戒備，齊齊對著葉震的方向。
“果然，說吧，有多少人跟著你來了。”
“我就說這小子不可信，子房你為何要偏袒他？”
“別以為你們可以在這兒把我們一網打盡，我們也有自己的應對之法。”
葉震苦笑著搖了搖頭，和嬴政提諸子百家他立刻麵色不善，而和諸子百家的人提嬴政對方直接拔刀。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但是他還是想要努力試一下。葉震收了情緒，沉聲道，“我是遵守著約定，隻身前來的。而且我來也不光是為了嬴政，而是我知道諸位都是為國為民的俠者，所以不願意與諸位為難。”
孔甲認真地看著他，“葉將軍，你有如此勇氣孔某確實佩服。秦王有恩於你，我們立場不同，實在不必再多說。”
葉震有些著急了，“孔兄應當知道，焚書坑儒，書燒的是歌頌三皇五帝以及之後君王們功績的，而儒就更片麵了，不過是些騙人的方士。”
張良看著有些急躁的葉震，抱拳行了個禮，“即便葉大人陳列出諸子百家的弊端，也無法用此顛倒秦暴政下百姓生活得水深火熱的事實。”
“葉大人以局外人的視角看待發生在諸子百家身上的事太過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