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一覽無遺
堅強的吳嫻也會流淚，平時那個豁達開朗的女孩子哪裏去了？這時，在浩然的眼中，她哪還是什麽姐姐，更像是個受了委屈正在哭泣的小妹妹。
懷著同樣的傷感，浩然湊過身去，用舌尖輕輕地舔去了她臉上的淚水。鹹鹹的，帶著點青澀的味道。
哎，總得說點什麽吧。
“好吳嫻，不要哭了，你就會回來的，到時我們又能快快樂樂地在一起啦。”
不說還好，反倒惹得正在哽咽的人兒哭出了聲來，一發而不可收拾。浩然這下更沒招了，隻能用手輕輕地撫著抽泣的背。
好半天，吳嫻總算止住悲聲，抬起頭。手在臉上抹了半天，效果不佳，幹脆撂起他的t恤就擦起眼睛來。
對了，這才像她的樣子嘛。浩然不敢取笑，合作地任她取用。
她抬起紅紅的眼睛：“小浩，我是不是很好笑？”
浩然搖搖頭。
“當姐姐的不應該這副樣子吧？”她繼續追問著。
“嗯，這一刻，我該把你當作妹妹才對。”浩然感覺她已經無法擺正位置，搞清自己是誰了。
他更加合作，故意形容道：“吳嫻，你知道嗎？你剛才的眼淚都流進我心裏去了。”
接著是一聲歎息：“就會貯藏在我心間，成為一泓永遠流淌不盡的清泉。”
“討厭了，你這個死小浩。”吳嫻不由破涕為笑，“原來你這麽會甜言蜜語，難怪能騙了那麽多女孩子。”
誰知道他的“誠實”卻遭到了她的強烈反對。
“反對。”浩然舉起了一隻手。
“反對無效。”他的手被她拍了下來，“人家不管，反正就算不在眼前了，你跟那些姐姐、妹妹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能忘了我。”
“不會的，永遠都不會。”浩然喃喃道。心生感動，哪還有餘暇再去顧及她的賴皮。
臉上被響響地親了一口，看來還是好心有好報。
“起床啦，懶鬼。暫且信了你了。快中午了，人家好餓。”
她說的沒錯，等他們一切收拾停當，就隻有吃午飯的份了。
“小浩，為了顯示你的誠意，這幾天都必須得陪著我了，人家時間不多了。”吃過了昨天晚上的剩菜，吳嫻又下達了最後指示。
得，還是得負債經營呀，欠了感情上的債更讓人不知所措。聽這口氣，怎麽感覺是那個什麽時候的話別呢。嗯，不能這麽想，太不吉利了。
“過不了幾天，爸媽就會來了，所以這幾天你必須全心全意地陪我。”她怎麽能想到他竟會有這麽“複雜”的思考，見不說話，繼續遊說。
浩然點頭同意，沒什麽好反對的，留日無多，是應該好好陪著可愛的吳嫻，讓她在國內的這段時間過得盡量快活。
“對了，要不過會兒你帶我去新開的那間公司看看吧，知道你忙活很久了，人家還一次都沒有參觀過呢。”她突然提議。
近一陣子，浩然隻是偶爾過去，創始人好像成了公司的過客，吳嫻的提議正中了下懷。
在浩然點頭的功夫，吳嫻又玩笑道：“要是形勢好，說不定還可以拉點讚助呢！也許出去就不去自己打工賺錢買衣服了。”
其實她這次出去，基本的費用都不用自己掏的，不過要想買什麽東西，自然得自己想辦法了。
聽到說到這裏，浩然笑笑沒有說話。除了一小部分資金是他開始時投進去的，那錢還不都是鄭中普砸時的。
補足了睡眠，他陪同吳嫻來到了公司屬地。因為大股資金注入，旁邊的幾間辦公室一起被租用了下來，這座寫字樓的半層就全屬於了他們，規模比開始時擴大了不少，也招募了幾名新的員工。
接待小姐見他帶了客人，客氣地打招呼。
“霖姐在嗎？”浩然隨口問道。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稱呼她，隻要沒有外麵的人，都是這樣叫的。
接待員看看站在他身旁的吳嫻一眼，馬上答道：“卞總下午一上班就出去了，打電話回來說要陪客人吃晚飯，可能不回來了。”
“噢。”浩然順口答應著，為了公司的發展，霖姐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呀。
“陸總，我去給您打開辦公室。”
開始時資金比較緊張，浩然這個“技術總監”沒有獨立的辦公室，就在霖姐的外間。後來雖然房間增加了，也因為他來的少而一直沒有動過。反正卞葉霖沒有異議，也就這麽著了
浩然回頭說道，“來，吳嫻，過來隨便看看。”
吳嫻跟在浩然身後，四處隨意打量，笑著道：“小浩，不簡單呢，都陸總了。”
“行了，就別取笑我了。我還是那個甩手掌櫃而已，你要是做生意，一定比我厲害。”
說笑間，到了辦公室裏。
“小浩，可惜了，沒見到你說的那位霖姐，一定不是一般人物吧？”
浩然點點頭，有了那次劉紫套問的經驗，他是萬萬不能輕易接口，否則說出來對霖姐也不禮貌。
坐了一會兒，吳嫻覺得無聊：“小浩，到別的屋子看看，看這兒的人都是怎樣工作的。”
走出來對麵就是逄妍的辦公室，正好門沒關，浩然就拉著她走過去。逄妍埋頭在電腦前工作，聽見聲音抬起頭來，展顏一笑：“小陸來了。
“嗨，逄姐姐，忙著呢。”
逄妍抬頭看到了他身後的吳嫻，二人對視，都是一愣。美貌的女子見麵，總是彼此在心裏做個計較，浩然趕緊給她們做介紹。
逄妍把手頭的東西整理放在一邊，走過來打招呼。吳嫻微笑著攜起她的手，兩人一下子就變得熱絡起來，浩然反倒插不進嘴去。
幾句話後，逄妍說正好眼睛都酸了，要帶吳嫻出去轉轉，還不等浩然同意呢，兩人已經拉著手了門去。
也好，浩然正想去“工地”看看，如果一段時間摸不到電腦，也覺得手怪癢的。
公司陸陸續續有了十幾名員工，按照先進的管理經驗分了幾個部室，各部門的管理者都有自己的辦公室，普通員工則在大間裏工作。
曹鬱和林婕的編製比較奇特，霖姐照顧他們，單獨在一個小房間裏放了兩台電腦。兩人平時就在這裏做做網頁的維護，或者根據需要做些小程序。
有了幾名有經驗的專業人員，他們相對清閑了不少。但一直跟浩然在一起，軟件的設計理念還是他們理解的比較到位。兩人又是興趣所在，隻要有空，還是天天在這兒泡著。
推門進去，兩人倒是都在，卻看上去神色不善，似乎都在生悶氣。
以為兩人鬧了矛盾，浩然先笑了起來，對著曹鬱道：“小曹，怎麽了？天氣多雲轉陰了？”
曹鬱勉強咧嘴一笑：“沒什麽，浩哥。”
“不像呀。”這小子就是嘴硬，浩然把頭轉向林婕，“還是我們林婕比較誠實些，發生了什麽？是不是曹鬱欺負你了，說，哥哥幫你。”
“呸。”林婕啐了一口，臉上好不容易有了點笑意，“你算什麽哥哥，叫我姐姐還差不多。”
大家住在一起，彼此玩笑慣了，都不會往心裏去：“那是怎麽了？”
“還不都是那個程高。”林婕心直口快，不理曹鬱不停地使眼色，還是把心裏的話倒了出來。
“程高，怎麽了？”程高來他們公司的時間不長，浩然隻見過兩次他的麵，對他不太了解，看上去人是挺傲氣。據說是從金雷跳槽出來的，什麽原因還沒弄清楚。因為業務很棒，所以被卞葉霖錄用了。但浩然知道她肯定會去調查。
逄妍有一次似乎也對浩然說過其人，好像頗有微辭。這次聽見林婕又說，他不由關心起來。
“今天上午小曹編了一段代碼，我覺得挺好，可是他偏偏說不行。不行就不行吧，就是那口氣太讓人生氣了，說小曹浪費時間，還得他重新寫來，好像他就有多能一樣。”林婕說起來忿忿不平。
聽說是工作上的事，浩然才放下心來，有分歧是很正常的現象。林婕的性子浩然是了解的，也沒什麽，過去就過去了。
“好了，都不生氣了，咱們一起去看看，誰是誰非不就清楚了。誰說的對就照誰的做。”
三個人一塊來到機房裏。程高是由卞葉霖的朋友介紹過來，看過他的簡曆後，很快就委以重任，擔任了技術部的主管。
有自己的辦公室，卻就愛泡在機房，對他這種愛上前線的精神，浩然是非常欣賞的。
曹鬱和林婕跟在浩然身後，一臉的不情願。
程高看到浩然進來，淡淡地打了個招呼，浩然隱隱覺得他似乎有些看他不起。這種人浩然見的也不少了，楊毅和他的那幫朋友差不多也都這樣性格，但隻要有真本領，他們很快就會接納你。
他也不往心裏去，有本事的人才有自傲的本錢：“程主管，我可不可以看看曹鬱做的那個東西？”
他也不吭聲，直接把東西打了開來。
浩然一目十行翻過去，什麽也沒說。看完之後，又把目光投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