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寂寞難耐
她伸出手來拍拍他的肩膀：“不是說了嗎，叫我霖姐就行了。我明天休息，你也不用來了。周末的時候會有一班漂亮姑娘來打零工的。放你這麽個大帥哥在這兒我也不放心，再攪得她們無心工作。星期天來吧，陪我去見個大客戶，晚上還得請人吃飯。”她倒挺會安排。
“經理別這樣子講。”浩然的臉一紅，“陪客戶吃飯就不用我去了吧，我又不懂這些事情。”
“大小夥子了，怎麽還害羞呢。幹咱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得臉皮厚。皮這麽薄怎麽行，不會慢慢學嘛，跟人交流是門大學問。這可是個大主顧，要是把他糊弄好了，說不定會買一幢樓做單位公寓的。不過我不喜歡那個老頭，看起來色色的。不帶你帶誰呀，如果再帶個姑娘去，那不成了羊入虎口？你人高馬大的，正好做我跟班，免得他起壞心。”
她這話說得有些誇張，不過浩然從其他人嘴裏知道，她最善於應付這類人。
正想著呢，吳經理就走了過來：“小卞，明天我要帶人出現場，小陸借我用用吧。”吳經理人厚道，愛幫助人，又是這兒的元老，跟這裏的人說話都這口氣，卞經理也不例外。
“行，盡避用，小夥子嘛，別給我用壞了就行。”她就沒一絲正形，盡說些葷話，也怪不得餘姐讓他防著點。
浩然跟著吳大姐跑現場，到了下午才回來，中午請人家吃飯，這是他第一次陪客戶吃東西，講究還挺多的，總陪著笑臉，感覺忒累。回到售樓部，隻想坐下來歇會兒。
在吳大姐後麵衝進辦公大廳，發現裏麵果真多了不少成員，幾個女孩子，穿的不是公司的製服。看起來比較臉嫩，想來大都是來掙點外塊的大學生。
這時一個姑娘把客人送走，走向裏麵來：“吳大姐，這兩口子怎麽不對我的推介這麽不相信呢，幫我分析一下，是哪兒出了問題好不好？”
浩然聽聲音有些耳熟，再仔細一看，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入鬢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鵝蛋形的臉龐，小巧的嘴巴，兩個甜甜的小酒窩。一身淡黃色的職業套裝，到哪裏都讓他難忘，不是易曉姝又能是誰。可真巧了，原來她也在這兒打工。
“你好，易曉姝，想不到能碰到你。”雖然尷尬，浩然還是先開口打了招呼。
“啊？是啊！”她抬頭看到眼前之人，驚奇更在他之上。因為他不僅在這裏，而且還穿著公司的製服，“陸浩然，怎麽會是你？”
浩然微微一笑：“沒錯，是我。我現在是雅都的員工。”
“那你不上學了？”大學生出來兼職找份工做做不稀奇，但正式穿上工裝的，卻不多見。
浩然也沒過多解釋，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對她的敵意已明顯減弱了很多，跟她畢竟不是什麽生死大仇。何況也因了這個他才有機會重新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雖然偶爾會想念異能在身時的感覺，但自己這麽多年還是過慣了正常人的生活。
他仍然點頭笑著，卻沒做什麽解釋，對她，說多也是無益。
吳大姐卻有些奇怪：“你們認識？”
“是啊，認識。”易曉姝回答道。
“我們是校友，怎麽會不認識？”
“校友？原來小陸也是燕京的。不過一個學校也不一定非要認識吧，你們不會……”看看他倆的表情，言下之意非常明白，厚道的吳大姐，也有些貧嘴。
易曉姝的臉一下紅雲泛起，浩然微微一笑：“你們繼續聊吧，我去那邊看看模型，明天還得陪卞經理出去呢。”
說完就離開了這兩人，明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因為過會兒吳大姐給易曉姝講的話肯定很有價值，但如果留下來，太尷尬了。
到了下班的時候，吳大姐把浩然叫住了：“小陸，今天晚上我孩子去奶奶家了，請你和曉姝吃頓怎麽樣？”
反正到哪兒都是吃飯，可跟易曉姝一起，浩然感到有些不情願，又一轉念，說道：“吳大姐，還是我請吧。”
吃完飯，送易曉姝回去的任務就被吳大姐交待到了浩然頭上。席間浩然和易曉姝的話都不多，吳大姐卻是興致盎然，閑話一大堆，沒事就願意把他們倆往一塊扯，看來很有做紅娘的癖好。
兩人的關係，他們都是心知肚明，不消她多說，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一點磨擦在這兒重提也不合適。最後他們兩個都同意了她的安排，一起回去。
其實以易曉姝的身手哪會用別人去送，她不惹別人已是萬幸，如果真有哪個不長眼的惹上她，那還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嘛。
回去的路上，他們都不說話，坐在車上默默的。出租車到了學校門口，浩然看看那巨大的匾額，心裏有萬千感慨，燕京對他來說，竟是有些陌生了。
在門口，其實兩人不是一路，浩然該回頭去公寓了。互相對視，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易曉姝也感到尷尬，沒話找話：“浩然，你最近見到過餘晨嗎？“
浩然搖搖頭：“好久沒看到她了。”
“她最近似乎有些不高興，幾次請她出來，總推脫有事，她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吧！”
“是嘛，不會吧，我也不太清楚。”他的思緒一下子就轉到了餘晨那兒，這肯定跟他有關係的。
“是嘛，那就奇怪了。”
“好了，你也到學校了，再見吧。”浩然揮手跟易曉姝告別。
也懶得問起她混怎樣，杭偉是個很有錢的人，在學校裏也有不少產業，她怎麽會跑到雅都打工去了呢？真是山不轉水轉，到哪兒都會碰到這易曉姝，浩然在回去的路上，不由感歎世事奇妙。
想不明白的事兒就不想了，反正跟他沒什麽關係。回去想想卞經理提到的那個項目，明天還得陪她去見客戶呢，不能顯得自己一點水平也沒有。到周末了，曹鬱和林婕也一定會有問題跟他商量的。
第二天見到卞經理說的那位“色狼”，一位姓胡的處長，發現壓根就不是她說的那樣子，人顯得很富態，講話也顯得很痛快。
在晚上吃飯時，浩然才明白自己錯了，不由讚歎卞經理有“識人之明”。胡處長這時顯出了“英雄本色”，盡避有浩然在場，那位還是想法要摸到她的手上去。
浩然昨晚回去加了班，背了不少跟這個項目有關的東西，卻一點也沒用上，“色狼”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方麵，其實選擇合作，他一定已經心中有數，不過想多得到些利益而已。
卞經理確實不簡單，席間盡顯水平，話說得滴水不漏，酒量也大得驚人，浩然這點小小的酒量，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其實就算酒量大也沒用，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跟浩然喝，幾句話就繞到卞經理的身上去了。
“色狼”也自恃酒量過人，跟卞經理鬥起了酒。到這時浩然方才知道什麽叫高人，想比之下，林叢大哥的酒量直接成了小兒科，估計在這兩人的手下也走不了幾個回合。他呢，就隻剩下看的份了。
從酒店出來，胡處長還非要拉著卞經理去酒吧唱歌，兩人又喝了不少酒。還是他們卞經理技高一籌，酒量大又說得好聽，最後胡處長已經迷糊起來。
兩人合夥把他送到車上，卞經理鬆了口氣，浩然更是暗暗心驚，這麽三個人的開銷，居然將近一萬。浩然還自詡有錢人呢，原來手裏的這點錢，還不夠吃上幾頓飯的。
回頭看看卞經理，還是很清醒，揮手送別，一點方寸也不亂。
“卞經理，你的酒量好大，好讓我佩服。”
“是嗎？那就學著點，男人嘛，就要能喝、有魄力，才人讓女人心折。還、還有，不要叫什麽經理，就叫霖姐多好。”浩然聽著這話感覺怎麽不對勁，敢情她的舌頭也開始大了。
“噢，霖姐，你是不是喝得有點高了，你家住哪兒，我幫你打車回去吧。”雖不明白她到底能喝多少，但以她表現出的這種狀態，再待在外麵，過會兒隻怕真的會醉了。
“不，小陸，陪姐姐走會兒吧，我家離這兒不遠，走一段路就到了，也正好醒醒酒。”
走到路上，風一吹過來，卞葉霖的身子就有些微微的搖晃，浩然要伸手扶她，被推了開來。
“霖姐，快點回去吧，要不家裏人該著急了。”浩然真的為她擔心。
“不，我不想回家，回家也是一個人，沒意思。”她立足不穩，身子亂擺，一隻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上。
浩然見她真的不行了，伸手攔了一輛車：“霖姐，你到底住哪兒呀，我送你回去吧。”
“嗯。”她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個地址，竟然就在車上嗑睡了起來。
下了車，她有一陣短暫的清醒，浩然趕緊問了具體的住址，還好他英明，等到下了車，卞葉霖已經全軟了。身上也全是汗，濕乎乎的，豐滿的前胸肆無忌憚地壓在了他的胳膊上。
浩然想躲閃這種驚人的感覺，可她四肢全無力量，隻有勉強扶持著她向樓上走去。
“霖姐，是這兒麽？”到了她說的樓層，浩然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