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苦惱紅顏
餘晨的性格，很難用一句話說清楚，如果說她外柔，也隻是在少數人麵前，其實她是很外向的，不過在浩然的麵前，也是小女兒神態多些，有時甚至可以說是柔情似水。但這些話浩然無法對吳老說清楚，也很難解釋明白。浩然靜靜地聽著他說，沒有插嘴。
“難以取舍了是吧？”吳老用頗為耐人尋味的目光對著他，“哎，我當年也是如此啊。你總要好些了，現在這年代，比我那時還是好了很多。趁著年輕，別有太多顧慮，多給自己些機會。把事業搞好，一切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些話在浩然聽來，很是模棱兩可，不太好領會，點點頭未置可否，還是沒有說話。總不能說他說的對吧，他認為現在隻有瑞杏在中間，如果知道了他還有其他的紅顏知己，不知吳叔叔會做何感想。
“好女孩子嘛，就不能錯過了，否則到時後悔的還不隻有自己。”聽他繼續著話題，簡直有些誘惑他的意思了，浩然真盼著餘晨快些回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如何作答才好。
幾次四處張望，還是沒見到餘晨，他心裏那個著急：“吳叔叔，我問過曹伯伯了，他說如果合適，會把藥方交給我和曹鬱研究的。”
在一次電話中，浩然曾經旁敲側擊地跟曹伯提過，他也是人老成精，很快就明白了浩然的意思，說自己考慮考慮。後來曾偶爾在電話中提到，他的這些都會交給曹鬱的，隻要他們兄弟好好合作，有的是機會。其實這就是間接地答應了下來，前提當然是要有曹鬱的參與了。
曹伯是多慮了，他怎麽可能把曹鬱甩到一邊呢，一直都是把他當作好兄弟的，就連若溪也看作親妹妹一般。
“怎麽，不好意思了？那我也不說了，我可沒要求你對餘晨怎麽樣啊，但男子漢大丈夫就是敢作敢為，千萬不能做出始亂終棄的事情來。至於這個中藥的事情，有機會就要抓緊，我覺得自己的精力越來越差了，怕是幹不了幾年了。”說到這裏，餘晨已經出現在過道，“好了，咱不說這個了。就說高興的事情。”他非常珍惜這難得的時光
“吳叔叔，你現在正是年富力強，做事業的時候，怎麽會老呢。”
吳叔叔哈哈一笑，伸手示意，不讓他再說下去。
餘晨已經走過來坐下：“舅舅，你們倆說什麽呢，這麽開心。”
“沒什麽，閑話罷了。”吳叔叔看到外甥女就兩眼放光，當然他剛才的話是不能對女孩子講的。
浩然注意到餘晨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心裏考慮她剛才出去可能哭過，所以才會這麽久。唉，女孩子的心事，真是難以捉摸。好在吳老隻顧了高興，沒有注意到。
這頓飯吃的有夠漫長，基本都是在聽甥舅二人說話，吳老就沒吃什麽東西，隻是跟餘晨絮絮的講些自己兄妹小時候的事情。
人老了可能話就會多吧，何況是個單身老男人，當然會有更多的感慨。不過聽的多了，也加深了對他的了解。守著外甥女大約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沒提那些“光榮曆史”。
吳老的經曆在浩然心裏就有了一個大約的概況，再聯係他先前對他說的那些，就明白了他這許多感慨的原因。人是應該珍惜自己的青春歲月的，浩然也下了決心，就試著享受自己的人生吧。
這晚住在了吳老的客廳裏，第二天買了禮物在餘晨的陪同下看望了懷孕的瑞詩，幾個月過去，她的身子臃腫了很多，已經有些不方便。做個女孩子也不容易呀。
他卻一直沒有機會單獨跟瑞杏相處，心裏不由添了些遺憾，臨別的一個擁抱，也不能解除心中的相思之苦，看樣子瑞杏也有很多話想說。但事已至此，隻好以後等有機會了，反正正式開業的時候是一定要來的。瑞杏創立的這番事業，多少也有他的份。
在回去的路上，餘晨跟來時判若兩人，話少了很多，隻要他不問，她就很少開口。
浩然問過她昨晚為什麽會哭，她解釋說看到孤身一人的舅舅，心裏難過。聽她說的輕描淡寫，他不好再問，一路上悶悶地回到了京裏。
見餘晨總在默默地思考，不知道想些什麽，浩然本來下了決心，想提出以後要多聯係，受她情緒的影響，卻不知從何開口說起了。
送她回了酒店，他們的晚飯就在酒店解決了。這次吃得挺清靜的，沒人來打擾。
飯後，他們在酒店的綠化林裏隨便走著，感覺有些悶得慌。
天色早已完全黑了，浩然輕聲說：“餘晨……”
浩然正想開口說出自己的心意，正好她也抬起頭來：“浩然，我想……”
兩人又同時住了嘴，問道：“什麽？”
“你是女生，先說吧。”浩然把機會讓給了她。
“好吧，那我就說了。”到了一處假山的背麵，正好遮住了光線，他們都看不清彼此的麵容：“我，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單獨出來了。”
“為什麽？”浩然吃驚地問道，怎麽也想不通在沉默了半天後，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在去舅舅那兒見到瑞杏之後，我就已經決定了。我覺得自己接受不了有這麽女孩子在你身邊，所以……”
一輛車從旁邊的小路上開過，車燈照在餘晨的臉上，忽隱忽現，她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我是個自私的女孩兒，讓別人分享想要的東西，現在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漸漸地適應了黑暗之後，浩然發現兩清淚從餘晨的頰上滑落下來。
“餘晨……”浩然突然覺得這個以前看似高傲的女孩子，此時竟顯得那麽無助，卻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如果要他放棄已有的一切，與她一起，他能做到嗎？不能，可是，如果讓她遷就他，自問能對得起那麽驕傲的她麽？
沉吟了半天，她似乎下了決心：“我們還是好朋友，不是嗎？”聲音已經哽咽了。
“餘晨，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能……”
“好了，你別說了，浩然，我不怪你。隱約中總覺得你似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應該得到更多的。以前……也許是我奢望的太多了。”
“餘晨，不要這麽說，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浩然心裏驀然間就被感動充滿。
“以後，咱們還是會跟魏思、王輝一起玩的。不是嗎？我相信你的為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好朋友失望的。”說到這裏，餘晨已經泣不成聲。
浩然還能要求什麽，原來自己所想的不過是一個小男人的美好願望而已，他考慮過她的感受嗎？他又想起了劉紫，想到了瑞杏，他敢於真正地麵對過她們嗎？
“餘晨，別說了。”浩然的眼裏突然也被淚水盈滿，如果不是一心想做個堅強的男子漢，隻怕也早就哭了出來。
餘晨一隻手扶在山石上，身子整個抽泣起來。一邊角落裏躲著的一對男女，此時突然現身，把浩然嚇了一跳，怎麽早沒發現呢。男子嘟囔著什麽真掃興之類的話，兩人離去。
浩然突然興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隻想過去要把他痛湊一頓，好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憤悶。竟然要施虐，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閉上雙眼做了一下深呼吸，等兩人走遠，才壓住了衝動。
隻覺得胸腹之間抑鬱難當，趕緊把目光投到餘晨身上，感受著她的黯然神傷，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好半天，等心緒漸漸平複，餘晨也止住了哭聲：“浩然，時候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浩然半晌無語，就這麽看著楚楚可憐的女孩。
“餘晨，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餘晨未發一語，突然就撲進了他的懷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回到公寓裏，曹鬱和林婕正在熱烈地討論著。最近網站走勢很好，這兩個也幹勁十足。
“浩哥，快來看哪，又有家大站想與咱們合作了。”曹鬱沒發現浩然的無精打采，興奮地叫道。
“噢，你和林婕看著辦吧。”浩然丟下一句話，也沒去洗涮，就進到房間裏躺下。
剛脫下的外套上，還是濕乎乎的一片，那是餘晨留下的淚水。浩然不能要求她什麽，等她終於哭夠，才把她送了回去。
他瞪大雙眼躺著，隻覺得全身從沒有過的疲憊。
曹鬱端了杯水進來，關心地問道：“浩哥，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沒什麽曹鬱，有點不舒服，你去忙吧。”
林婕也跟了進來：“要不就醫院看一下吧。”
他擺擺手示意不要緊，靠著床坐起來：“沒事的林婕，我休息一會兒就好啦。對了，最近學校裏有沒有什麽新鮮事？”
“很新鮮的倒沒有，有一件舊事，倒跟你有關。”
“什麽？”他有一段時間沒到學校裏去了，不知道什麽會跟他有關。
“你的那家咖啡店早就賣了，知道現在是誰接手經營了嗎？”
浩然搖搖頭。
曹鬱接著道：“是那個叫杭偉的。”
杭偉，是他！他們之間發生的詳細經過，從來沒對他們講過，曹鬱可能隱約知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