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漣漪
“小浩，再擰一下毛巾。”
“好。”浩然應了一聲，頭也不敢轉過去，摸索著回手接過毛巾，放到盒子裏搓洗。
“看你那個傻樣，回過頭來怕什麽，我記得你膽子挺大的。”
這話讓他想起了年前跟她參加舞會的情形，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慌慌張張地回過了頭，見吳嫻已經把衣服放下，促狹地看著他，浩然的臉不由得更紅了。
她總是這樣愛捉弄人，毛巾遞過去，浩然的臉又扭到了一邊。聽到她叫他，再回過頭。
如是者幾次，隻聽得“哎呀”一聲，沒顧得上多想，猛地轉過了身。卻見嫻姐正想用毛巾去擦雙腿，但是根本就沒法自己用力。
他走上前接過毛巾：“嫻姐，還是我來吧。”
無奈之下，她隻好把毛巾丟到他的手裏，臉上稍顯有些不好意思，卻又迅速地換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給你，哼，總算開竅了。”
他輕輕地擦拭著吳嫻的雙腿，避開受傷的部位。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她的身子好了很多，皮膚也有了光澤，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
不敢太用力，他用一隻手先扶持住，自傷側的小腿擦起，當觸及她的肌膚時，吳嫻的身子顫了一下，著手處的肌肉也是一跳。但到了這個時候，她也無可奈何，隻有乖乖地接受他的服務。
慢慢地擦到了正常一側的腳丫，誰知道她竟然會癢得不行，腳拚命地往回抽，嘴裏笑著，大叫“救命”。
一條雪白腿兒來回抽動，人也笑成了一團，她怕癢到了這種地步，他怕再不小心牽扯到她的傷處，把手縮回，說：“嫻姐，我去換盆水。”趕緊逃離現場。
好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之後，她的大小便基本上能夠自理，隻要把便盆放到她的身下，就自己能夠解決，完事後端走倒掉就行。但雖然是如此，吳嫻也無數遍地說不好意思。其實這才是最尷尬的事情，這樣的工作由一個男孩子來幹，怎麽也會讓她害羞。
幾天的日子都是這樣過的，照顧著吳嫻，陪她說話，這就是浩然全部的工作。買必需品的任務交給了曹鬱，隔上兩天他就把他們要的東西買了送過來。瑞詩、瑞杏姐妹倆時不時會打電話過來問候一下，卻都沒有回來，電話裏差不多都是談論吳嫻的情況，來不及多說，也不知道瑞詩求職之事究竟如何。
聽了劉紫的話，浩然真的上網去查找了一下國家關於網上支付及信息安全的相關政策，真是不看不知道，想不到居然有這麽多的條條框框，照著一些重點的方麵做了修改。雖然曹鬱已經把盤刻好，但為了增加機會，隻好忍痛在某些環節做了改動。就算是這樣，浩然的信心還是受挫，不像剛開始那樣充滿自信。
為了能夠隨時照顧吳嫻，浩然把電腦放到了她床邊的桌子上。在她休息的時候，就坐在那裏幹活，即能方便修改，也好隨時接受召喚。
看她好多了，浩然的心思自然在軟件上用的多些。可是病中的人格外無聊，隻要是醒來，她總要搗點亂，非得扯著浩然陪她，但就算如此，還怪浩然冷落了她呢。
曹伯曾打電話來，說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再過來，有些藥物還要再準備一段時間。
按他所說，把藥酌量增減，就著盆子、罐子行使一個藥師的神聖使命，這對浩然是一種全新的體驗。當然事情做多了，自然就會，以前浩然就從沒想過自己還能幹這樣的事。
記下曹伯的方子，發現多數都是些非常常見的草藥，隻有少數幾味中藥沒聽說過，想不到這些平凡的草草葉葉湊到一起，居然能產生如此的奇效，不愧是我中華瑰寶，他不由得對中醫藥的神奇療效有了全新的認識。
能準確地認出這些，還得得益於曹伯臨走時做的詳細交待，還在每樣東西，不光是藥材，就連器械也寫了名字，貼上了小標簽。以免浩然這些門外漢會忙中出錯，浩然也不由感慨老人家的細心。
所以這樣，看起來隻是陪著一個病人，沒有什麽過多的事情要做，其實竟是如此的充實。
吳嫻本來就是個天性好動的人，性格活潑。雖然比浩然大了幾歲，因為自己是病人，卻放下了姐姐的架子，不時地衝浩然撒撒嬌，使使小性子，隻有在認為是浩然惹到她時，才擺一擺姐姐的譜，也算是忙碌生活中的一點樂趣吧。
隨著相處不斷的親密，浩然的心裏也漸漸地接受了為她所做的一切，變得能夠坦然麵對。吳嫻漂亮、有趣，非常可愛，單獨在一起，浩然的心裏自然會產生一些漣漪，為她所吸引，樂於跟她調笑嘻鬧，甚至越來越喜歡與她肌膚接觸的感覺。
同時也發現吳嫻特別喜歡逗他，對他所做的一切，在適應之後，她慢慢不再臉紅害羞，有時還故意裝作不方便，不肯自己動手，讓他擦洗身體的更多部分，隻有特殊部位才自己清洗。
這所有的變化，讓他心裏產生了小小的恐懼，有點害怕這種吸引。如果說跟瑞杏發生了關係，是完全出乎預料，而跟吳嫻的慢慢接近，卻是從心底裏產生的渴望。
不可否認，對美女他是沒有免疫力的，杜瑞杏如此，吳嫻也是同樣，甚至還有餘晨，在大山之中，她的溫婉可愛，一樣讓他心動。
不知道這些思想上的波動，會不會傷害到與劉紫的關係，因為在浩然心目中，完美無瑕的她是無可替代的。有時在吳嫻睡後的夜晚，浩然會無眠，一個人陷入沉思，但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到後來幹脆就完全放棄了，一切隨緣吧。劉紫都放心地把吳嫻交給他來照料，既然想也無用，他又何必再為這些事情苦惱呢。除了感情上的事情，他還有很多可做的，因為外麵的世界是如此之美妙。
劉紫曾經對他說過：“學會凡事往前看，相信你會做得更好，不會令我失望。你的舞台上，永遠有我在為你喝彩。”有了她的話，還有什麽好擔心呢，世界就在他的腳下，美好的未來將為他展開。
這幾天他的思想在不斷地鬥爭著，但他隻把這一切埋在心裏，不讓它影響到與吳嫻的親密，仍然在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仍然是開心的玩笑，互相鬥嘴，他們都享受這種感覺。
她在精神好時，最愛做的事，就是忙著給他講解泡妞秘訣，樂此不疲。教他如何能夠釣到美女，但她哪有什麽經驗？說出來的不過是憑空的臆想。還有就是時不時地套他話語，問他跟劉紫的關係究竟到了什麽地步。但在她的數次引誘之下，他已經戒備在先，劉紫又吩咐過了，不許亂說，他怎麽能上這個大當。
經常是顧左右而言他，要不就是幾句話糊弄過去，他想，在經過了吳嫻的強化訓練，以後是不是該改行做個反盤詰的專家了。
也許是曹伯的治療方法確有奇效，吳嫻覺得自己不斷地好起來，身上有了力氣，腿也能自己在床上水平活動，她和他一起熱烈地盼望著老爺子快點回來。
以他對曹伯的了解，他回去後，肯定會再翻書查找，說不定就能帶回更好的治療方案。跟吳嫻一說，她自然抱著比他更大的希望。
身體開始恢複之後，她對學業的渴望自然也就燃起，口裏經常念叨沒幾天就要博士研究生的英語考試，她一邊盼著身體複原，竟一邊又背起了單詞，還拿著播放器強化聽力。
吳嫻的上進心還不是一般的強，一天就跟他說好幾次，希望能快點站起來，最好能趕在考試之前，如果這次考試耽擱了，就隻能上預科班，還要白白地浪費半年時間。
這樣最好，他們可以各得其所，正好互不打擾，在治療、休息之外，可以各人做自己的事情。
心裏的苦悶沒有了，浩然自然能投入更大的精力到軟件支付平台之中，熬夜也不覺得勞累。很快，修改稿就完成了，並刻錄成了光盤。
此時的他，手上拿著自己的瀝血之作，心情好極了。
得意之餘，陸浩然難免就把作品講解給吳嫻聽，希望她能夠分享他的快樂。看到他興奮的樣子，她也是非常合作，微笑傾聽，不斷地給予鼓勵。受到感染，她還說自己最近感覺也非常好，對即將到來的考試信心百倍，一時之間，他們都忘了她還是個躺在床上的病人，連能不能參加考試，還是一個未知數。
國人曾有佳句，叫做“紅袖添香夜讀書”，他不指望下不了床的吳嫻能夠添香，但美女姐姐的鼓勵，自然也會讓他的信心大大增強。
本來想讓曹鬱幫他把作品送到林叢那兒，可又怕交待不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