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質的飛躍
劉紫已走遠，陸浩然還愣在原地未動，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太美妙了。
這時候隻聽得一陣吵吵，一幫人進了病室。
“浩哥，出院嘍，回家嘍。”一個大丫頭衝過來，抓住陸浩然的胳膊用力搖晃，一點也不顧惜陸浩然好歹是個剛剛“康複”的病人。
不用說來者一定是瑋瑋了，現在的小泵娘，真沒辦法。
幸好陸浩然也與以前不同了，才不怕呢，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捏了一把，“不會輕點嗎？臭丫頭。”
“你才臭呢，”瑋瑋叉腰站在陸浩然的麵前，她還是穿著那身衣服，歪著腦袋衝陸浩然發狠。
陸浩然壞笑地看著她婀娜的身材，說，“好了，你不臭，很香，行了吧？”
瑋瑋不幹了，抓住浩然媽媽撒嬌道：“阿姨，浩哥哥欺負我，要好好教訓他。”
“好了，別胡鬧了，瑋瑋。”錢姨笑著勸阻道，“咱們是來接你浩哥哥出院的，又在這裏耍小孩子脾氣。”
瑋瑋轉身衝陸浩然扮個鬼臉，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媽媽拿出新買的衣服遞給陸浩然，說：“小浩，快把病號服換下來，衝衝晦氣。”陸浩然應聲去換衣服，說，“各位女士，請回避一下，本人要換衣服了。”
大人都沒說什麽，倒是瑋瑋衝陸浩然啐了一口，“呸，誰稀罕！”第一個衝出了房間，錢姨在她的身後苦笑。
在老爸的幫助下，陸浩然慢慢地換下衣服。穿上新T恤倒沒覺得怎麽樣，在穿褲子時卻發現短了許多。“老爸，這褲子一定是你買的，怎麽短這麽多。”
“不會吧，這是你媽媽買的，她向來很有數的。”陸浩然就沒再吭聲，心想，莫不是這幾天裏自己的個子長啦？
大家一起拿著東西，有說有笑往外走。陸浩然忽然想起了什麽，轉頭對大家說：“對了，我還沒跟白衣天使同誌們說再見呢。”
他先跑向護士辦公室，與護士姐姐們告別，錢姨不解地說：“這孩子怎麽了，跟換了個人似的，以前可不是這樣呀。”
“男孩子這樣才招人喜歡呢！強過以前像他爸那樣，跟個小老頭似的，少言寡語，看著難受。”老媽倒很滿意陸浩然現在的表現。
聽著妻子不停地叨叨，老陸不幹了：“少言寡語又怎麽了，還不是我養活著一大家子人。”
趁告別的機會，陸浩然在醫生辦公室測了一下身高、體重，看著標尺暗暗咂舌，那上麵顯示他的身高是一米七九，也就是說在這幾天裏長高了好幾公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陸浩然對自己身體的狀況越來越感到不可思議。
性格好像也有變化，心裏頭躍躍欲試，渴望去與人交往，自信心增強了。原先對出頭露麵的事，陸浩然總有些隱隱的懼怕。
看來，關鍵是怎麽給自己定位的問題，人生就是要不斷地超越自我。不過，這次的突破可真非同一般，就如劉紫所說，是一個質的飛躍。
浩然媽和錢姨一人騎一三輪車來的，他老爸是他那輛經典的28寸自行車。唉，窮人呀，沒辦法，他發誓不要過這樣的生活了，出院回家連個的士都不打，太沒麵子了。
我要賺錢！！陸浩然突然冒出了一個這樣奇異的想法，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
瑋瑋自告奮勇騎三輪帶著陸浩然，錢姨說了句“死妮子，騎車小心點。”也就不再管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隻覺得天空格外清爽，再見護城河的時候，隻覺得水格外清澈，楊柳也分外妖嬈，綠葉青青，很是可人。
就連呱呱亂叫的青蛙似乎也變得可愛起來，世界真是美好。也不知道是由於陸浩然自身的改變，還是有幸結識了劉紫姐姐這樣的美女。
他有一搭無一搭地與瑋瑋說著話。感到這次出來，整個世界對他來說都很不同。天格外藍，雲分外高，外界的一切都那麽可親。炎炎夏日裏，也不像以前那樣怕熱，心身清涼，通體舒泰。這在奈何橋上走過一回的人就是不一樣。
“浩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變醜了？”瑋瑋突然這樣問陸浩然，把他的思緒從遙遠的地方扯了回來。
“哪有的事，小丫頭怎麽會這樣以為？告訴我誰說的，哥哥跟他急。”偏她的小腦筋就有這麽多古怪的問題，“瑋瑋當然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啦。”
“真的嗎？”瑋瑋小聲道“那為什麽你不理我？是不是還想著那漂亮的醫生？不過，那個醫生姐姐長得真好看。”
噢！小泵娘想歪了，這種念頭要不得。
得扭轉這種不利局麵，他脫口而出道：“我是看瑋瑋太小了，要想做我的女朋友，起碼等高中畢業再說吧，是嗎？”
沒經過細想，陸浩然真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從自己嘴裏出來的。
但效果也是明顯的，一出口就把這個瘋丫頭給拿住了。盡避她的膽子大，可這樣的話肯定也沒聽人說過。
挺喜歡這個小妹妹的，可以前比她高不了多少，學習成績也一般，還有點自卑，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現在一下子比她高上一截了，自信心也是爆長，誰怕誰呀。
瑋瑋臉紅紅的，半天都沒有再說話。
現在的小泵娘都有些早熟，可別真惹了她，搞不好吃不了兜著走。“怎麽了，好妹妹，跟你說著玩呢，真生氣了？”趕緊巴結一下。
這時她才緩過勁來，衝陸浩然“呸”了一聲，“象你這種壞人，鬼才會生你氣呢。”
陸浩然總算明白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道理，看來這次雷擊給他的打擊可是太大了，讓他似乎一下子醒悟了過來。
這一路上，瑋瑋就不肯再跟陸浩然說話。
走到他們家所在的那條街道上，都是街坊鄰居，少不了大家互相問候。
回到家，浩然媽馬上喜笑顏開，愁容一掃而光，支使丈夫說：“老陸，快去買些好菜，什麽好買什麽，也叫瑋瑋娘倆來咱們家吃頓午飯，慶祝小浩沒事回來，娘兩個這兩天跟著受了不少累，還耽誤了小浩他錢姨出攤。”
陸浩然爸應聲而去。錢姨謙虛了幾聲後，也就沒再推辭。
瑋瑋很久沒在浩然家吃飯了，興奮得不行，一個勁拉著浩然說：“浩哥哥，帶我參觀一下你的狗窩吧。已經很久沒有進你的房間了。我就要到市一中讀高一了，看你這兒有沒有合適的參考書，我先看看，以後還要你多輔導呢。”
聞聽此言，陸浩然暗生慚愧，輔導她？隻怕會讓她失望。
陸浩然心想，瑋瑋這小妮子別看家境不好，還經常幫媽媽出攤，學習可真不錯，這次考入高中的成績可能都在年級前幾名，我這兩下子，還能幫上什麽嗎？
進了陸浩然的房間，這丫頭就粘著陸浩然問這問那，陸浩然也就硬撐著回答她各種千奇百怪的問題。
後來，她也折騰夠了，幹脆一下子仰躺到陸浩然的床上，挺起小腦袋瓜問：“浩哥哥，你都出來社會混了，有沒有交上女朋友？”
陸浩然心想，現在的女孩，真讓人沒辦法，不知道平時想的是什麽，還能有這樣好的學習成績，真是咄咄怪事。
陸浩然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她倒是很愜意，身心放鬆地躺在那兒，兩手枕在腦後，有點顯小的舊襯衣向上掀起，豐滿的小胸膛挺著，也沒有胸罩，裏麵套了件小背心，前胸凸起明顯，隱約看到兩個小小的凸起痕跡。
衣服下擺揚起，緊緊的腹肌，擠出了正中的小肚臍，深深下陷，像極了一個漂亮的酒窩，看得陸浩然心裏一陣蠢動。
幸好他已今非昔比，有了一定的定力，連忙咳嗽一聲，掩飾住自己沒見過世麵的不安，大喝一聲：“臭丫頭，這種問題也是你個小毛丫頭問的？拜托你注意一下淑女形象，像什麽樣子！”
“得了吧，浩哥哥，你以為聲音大就厲害？”瑋瑋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悠然地晃起垂在床邊那纖美的一雙小腿，“這麽大聲，心虛，肯定沒戲。不會吧？你們公司的女孩也太沒眼光了，像浩哥哥這樣英俊瀟灑的男孩居然沒人追求。浩哥哥，你不戴你那副黑框眼鏡了？不過，你現在不戴眼鏡的模樣更帥哦。”
陸浩然暗自低頭，這小丫頭還跟以前一樣，以為他多了不起呢，像他這樣的男孩，在公司裏真是太普通了，隻有她才會把他當作偶像級的人物。經過她的提醒，陸浩然才猛然醒覺，自己沒戴眼鏡好幾天了，視力似乎比戴著眼鏡時還要好。
就在這功夫，她“蹭”一下仰身起來，跑到陸浩然身邊，抱住他一條胳膊，用力搖晃：“浩哥哥，我做你的女朋友怎麽樣？那你就不會寂寞了。”
唉，這叫什麽話？少女豐滿的小胸脯不停地磨擦著陸浩然敏感的胳膊，癢癢麻麻的，舒爽又有點難受。可看到她那天真無邪的樣子，陸浩然被她弄的哭笑不得，真是有點手足無措，不由愣住了。
“快來，孩子們，吃飯，今天中午要好好犒勞你們一下。”房門外想起浩然媽的叫聲。
真是大救星呀，陸浩然回過神來，連忙一拉她的小手：“走，吃飯去了。”
瑋瑋跟上來趴到他的耳邊，柔嫩的嘴唇在他的臉上輕輕地一沾，叫聲：“來了。”拽起陸浩然就衝出房間。
飯後，錢姨急著去準備東西出攤，就拉著瑋瑋回了家。他們一家人也團聚了，能完好無缺地回來，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