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哪還敢罰你
程嬰卻反駁道：“老太君，您這麽做父親和叔父是不會同意的，程家的生意這幾年都是她們在管，突然將她們禁足豈不是都要亂了？”
蘇錦繡再想說話，程嬰卻拉住了她示意她別再說了，蘇錦繡不解，程嬰上前跟老太君說道：“老太君可知有句話叫做‘家賊難防’？”
“就算老太君罰她們，她們手下的人未必會因此忌憚，之前她們尚且隻是在暗中作梗，若是因為此事跟張家結怨，她們更有理由在明麵上編排我們。”
老太君本想執意挽留他倆，但卻被程嬰的話說得啞口無言，自上次程嬰屋裏出現黑蛇的事起，她就已經懷疑大夫人的用心，暗中讓人觀察著，輕易不打草驚蛇，這次要是徹底撕破臉，隻怕大夫人姐妹兩個一翻臉會更喪心病狂。
見老太君動搖了，程嬰趁機繼續說服她：“祖母，孫兒也不願離開，可是錦繡她……”
老太君想了想，隻好說：“既然你隻是不放心錦繡的安全，那就讓錦繡一人回蘇家養胎，你時不時去看望看望，等到她平安產子再接她們母子回來，這樣如何？”老太君自己想了個主意，“若是你們兩人為此事就要跟程家斷關係，豈不是如了那兩個毒婦的意？”
老太君主動說出了二人想提的要求，蘇錦繡心裏一陣暗喜，卻假裝猶豫。
程嬰也故作為難，“老太君，這樣倒是可行，隻怕大夫人問起來……”
老太君思量了一番，冷冷說道：“既然罰不得她，我便見也不見她了，你隻說錦繡想念親人想回去休養便是，我不信錦繡回了蘇家，她還能夠得著去欺負！”
蘇錦繡忍著歡喜，袖中的拳頭卻攥得緊緊的，激動得心跳加速。
等她回了蘇家，那可就高枕無憂了，既不用費心跟大夫人搞宅鬥，又不用發愁跟程嬰之間的相處，隻管坐收紅利。這日子怎一個美字了得？
“老太君，這樣真的可以嗎？”蘇錦繡看著老太君，微紅的眼眶中又泛起了感激的淚花。
程嬰體貼地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也有些無措，“祖母，這樣一來，父親那邊如何交代？”
老太君不假思索回應他：“我讓人去知會他一聲便是，你隻管安排好人送錦繡回去就是。”
程嬰點了點頭，頗為慚愧地拉著蘇錦繡作勢要下跪，“孫兒和錦繡謝過祖母了！”
老太君連忙扶住二人，“跪什麽跪，你們兩個才是我的小祖宗，這麽點事就逼得你們要離家出走了，往後再有點什麽，我這個老婆子還怎麽留得住你們？”
蘇錦繡挽著老太君，破涕為笑卻又難為情，隻低聲細語：“老太君，是我們為了孩子安危考慮，一時太過衝動了，往後再不這樣了。”
老太君抬手撫了撫蘇錦繡的頭，臉色緩和了不少，“傻孩子。”
轉頭看向程嬰，卻是嗔怪，“你這個臭小子，知錯了嗎？”
程嬰低頭認錯：“孫兒知錯了，請祖母責罰。”
老太君瞪了他一眼，“不罰你，你都要嚷嚷著離家出走，我哪還敢罰你？”
“孫兒不該說那樣的混賬話讓祖母傷心，孫兒往後再不這樣了。”
事情總算是找到了解決辦法，三人都情緒緩和下來，老太君叫來身邊嬤嬤囑咐了幾句，又對蘇錦繡程嬰二人叮囑了許多，這才讓他倆離開。
日色將晚，大夫人一行人才將將趕回程府，原本他們緊跟著蘇錦繡出的山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們三人還沒上車就都突然開始拉肚子，無法繼續趕路，一個半時辰的路程硬是拖了將近三個時辰才走到頭。
大夫人一心想找蘇錦繡討個說法，可一路上被拖遝得硬是累得折了大半脾氣，回到府裏頭一件事不是去找蘇錦繡算賬，先是派人安頓好了張子玉，才帶著二夫人到老太君麵前去告狀。
可她們姐妹二人找到老太君那裏時，卻得知老太君要閉關抄經，任何人都不見。
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覺得此事甚為蹊蹺，不肯輕易退下。
“王嬤嬤，我們這會子趕來找老太君，是有急事要請她老人家一起商議，你幫忙進去稟告一聲，免得耽誤了。”
大夫人說著，取了銀錠妄想行貝有，可王嬤嬤卻硬是不肯收。
“兩位夫人，老身也是聽令辦事，老太君一向如此，逢著她閉關的時間誰來找她也是見不著的，老身要是敢去打擾，哪還能在府裏待著呢？”
二夫人冷著臉不言語，大夫人也不好再糾纏，畢竟以往老太君也有過閉關的習慣，這姐妹兩個跟守門的磨了一陣子，隻得是失望而歸。
“昨兒個還好好的，怎麽這麽巧玉兒剛挨了蘇錦繡的打，老太君就突然要閉關？我看這事兒準跟蘇錦繡脫不了幹係！”
二夫人說起蘇錦繡便憤怒難當，慫恿大夫人道：“姐姐，既然老太君不出麵，我們便去找那個小蹄子算賬，她如此戲弄我們，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大夫人被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地扶著，整個人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此時雖然滿肚子的怨氣，卻是發作不來了。
“這天已經晚了，你我折騰了一天人都要虛脫了，此時過去豈不是送上門給她看笑話嗎？”
二夫人也是拉肚子拉得就剩半口氣吊著了，不過比大夫人耐得住些，但聽大夫人一說隻覺得自己快要連站都站不住了，連忙挽緊了身邊的丫鬟。
“這小蹄子害得我們好慘，等今晚休息好了，明兒個要把她撕得下不了台子！”
“行了，回去吧，我這會兒肚子還在隱隱作痛呢，先回去歇息吧。”大夫人無奈歎了口氣。
至於張子玉，在寺廟挨了一頓狠揍，又拉肚子拉得險些脫水，帶著一身傷回到院子裏，稍稍處理了一下便軟趴在床頭昏睡過去，大夫來診了脈之後，開了點藥便離開。
程益看著自己剛過門沒幾天的小嬌妻，出去求了道符而已，卻在夜色中鼻青臉腫地回來，豈能不心疼？隻把怒氣發在丫鬟杏兒身上，哪怕杏兒也是一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