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安的什麽心
蘇錦繡不甘示弱，“大夫人此言差矣，我蘇錦繡要是個好吃醋的人，一早就不會讓相公去園子裏，何況這件事從始至終，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又怎麽去園子裏裝丫鬟騙她？”
張子玉不服氣，“你長什麽模樣，我記的可是清清楚楚，我也就是吃了不認得你的虧，否則豈會上你的當？”
“你上我什麽當了？你說我假裝丫鬟騙你進廂房，你倒是拿出證據來，空口無憑的汙蔑我，我可不是好欺負的人。”
蘇錦繡說著，話鋒一轉，“還有，大夫人您不是說，是相公陪著她逛園子嗎，這二夫人的兒子又是從哪裏鑽出來的？分明這件事，他的嫌疑更大，怎麽沒有人來問他？”
突然被蘇錦繡拎出來，草包少爺也覺得十分冤枉，當即反駁：“我也是被丫鬟騙進去的，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憑什麽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二夫人幫著解釋，“我的益兒才不是那樣的下流之人，剛才我讓人去看過，房間裏有迷香，他是被人算計了，此人膽子還真是大，竟然敢在府上做這樣的惡事，抓到她一定不能輕饒了！”
蘇錦繡聽她這麽說，心裏不由得冷笑，她剛才用完迷香之後，早就把那個瓶子扔到井裏去了，憑誰也找不到，更何況那香可是張子玉帶來的東西，她沒帶怕的。
眾人爭執著，程嬰突然猛烈咳嗽起來，蘇錦繡連忙過去關照，張子玉看見程嬰根本不排斥蘇錦繡靠近，想到自己先前被他一再推開，心裏又涼了半截。
“老太君來了！”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稟告。
隨後眾人目光看向門外，老太君拄著手杖麵色嚴肅。
“見過老太君。”
老太君顯然已經從別人那裏知道了這件事，一坐下將在場的人掃了一眼，才問大夫人：“都商量好了嗎？”
大夫人搖了搖頭，卻道：“老太君，此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玉兒說她是被錦繡扮作丫鬟騙去廂房的，益兒也說自己是被丫鬟騙去的，屋裏又被點了迷香，兩個孩子這才出了那事。”
老太君聞言覺得實在不可思議，便看向蘇錦繡，“錦繡，有沒有這回事？”
蘇錦繡委屈地搖了搖頭，“老太君，我連她是誰都不認得，和她無怨無仇，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況且我已經好久沒出門了，又從哪裏弄來那種下三濫的東西？”
老太君對蘇錦繡的印象一直都是乖巧懂事，聽她解釋的，也不覺得沒有道理，就問大夫人：“你說是錦繡，可有什麽證據，冤枉了她可不好。”
大夫人堅持說道：“老太君，玉兒這孩子從小就老實，不會說謊騙人，老太君你可千萬別被人給蒙蔽了。”
蘇錦繡低著頭坐在那裏，聽到不能這麽說，很快便醞釀出淚來，程嬰見了忙心疼地伸手將她摟入懷裏，“娘子別哭，清者自清。”
大夫人卻不依不饒，“這事說來，我也有錯，玉兒是我的侄女，打小就喜歡嬰兒，這次聽說嬰兒成了婚，生生氣得病了，我哥哥托我帶她到家裏來散散心，我尋思得讓嬰兒跟她好好談談解開她的心結，可又怕引起錦繡誤會，就沒讓錦繡知道。”
說著歎了一口氣，“依我看，是哪個嚼舌根子的把消息傳出去了，錦繡以為是我要嬰兒納妾，才鬧出的這事兒。”
蘇錦繡倒在程嬰懷裏哭成了淚人，忽然又聽見大夫人說了這話，更是惱火，不顧程嬰拉著，起來要跟大夫人理論。
“我是愛吃醋，可我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我相公要是喜歡哪個女子想納她做妾，我不會強拆鴛鴦，大夫人您不過想讓相公帶她散散心，有什麽好瞞著我的？瞞便瞞了，我今兒個身子不適在屋裏歇著，好端端的就被安上一個假扮丫鬟害人的罪名，我招誰惹誰了，要被一個不知從哪鑽出來的丫頭扣這個帽子！”
“娘子，你消消氣，此事另有隱情，老太君不是不知道你的為人，怎麽會因為旁人的話就治你的罪？”
程嬰安撫蘇錦繡，蘇錦繡卻委屈得越發眼淚洶湧，“老太君對我好我知道，可今兒個分明有人要針對於我！”
大夫人被蘇錦繡當著老太君的麵說，也很不滿，“我們可沒針對你，整個程府上下也找不出來一張跟你那麽像的臉，難道玉兒還會認錯了不成，你身為長嫂出於嫉妒，毀了她的終身大事，實在是用心險惡……”
大夫人想就著這事把蘇錦繡教訓教訓，不想蘇錦繡又搶了話說，“大夫人你都沒有仔細調查過，單憑她幾句話就定了我的罪，難道她的話比我的可信嗎？我是你的兒媳婦，她隻是你的侄女，不是程家人，你那麽信她的話，考慮過相公的感受不曾，他不是你親生兒子所以連他的妻子你都不放在眼裏？”
“放肆，你怎麽敢這麽說話！我何曾不把嬰兒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隻是就事論事，你在這裏混淆視聽，以為老太君就會信你？”
對於大夫人狗急跳牆的樣，蘇錦繡是一點也不在乎，隻把自己的道理擺出來，“有的人從我進門第一天就跟我說納妾的事，背著我讓我相公陪別的女人逛園子，誰知道安的什麽心？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兒，世上多了去，保不齊就是你們栽進自己的陷阱，沒地方賴就把我拉出來當替死鬼——”
蘇錦繡說著，指著張子玉說道：“她，從我一進門她就哭哭啼啼往我身上潑髒水，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她不是嫉妒我跟相公恩愛，故意陰我？”
大夫人被蘇錦繡問得啞口無言，氣得臉都要扭曲了，“蘇錦繡，你牙尖嘴利的，我說不過你，可玉兒她再怎麽樣，也不會傻到拿自己的清白來開玩笑吧，她害你對她又有什麽好處？”
蘇錦繡冷笑一聲，“對她或許沒好處，對別有用心之人就有，我身為大少奶奶要是挨了罰，你不就有理由再找一個人來給相公做妾了嗎？”
程嬰在旁邊安撫著蘇錦繡，沒有多說什麽，但在現場的人看來，他就默默站在蘇錦繡身後，就等於是承認了她說的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