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納妾很正常
程嬰隻好不再提蘇錦繡。
大夫人也轉移話題說道：“你娶了蘇錦繡也有些日子了，府上到處是你們二人的流言，影響實在不好，如今又在你二娘那裏鬧出這等事來，為娘思來想去，是你脾性太好的緣故，這才讓蘇錦繡沒規矩胡作非為——”
程嬰眉頭一皺，知道大夫人終於要說明主題了。
“你身為程家嫡長子，終歸是要納妾的，原本這個蘇錦繡還執拗不肯，這回她自個兒犯了事，趁此機會壓壓她的風頭，免得她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母親的意思是？”
“你有個表妹叫張子玉，今兒個要去咱們暢春園裏看花兒，你午後去帶她在園子裏四處逛逛，談談心什麽的，這姑娘生得好，又性格溫順善解人意，你見了她定會喜歡……”
程嬰一時有些為難，“母親，我才成婚沒多久，這不大好，何況我跟錦繡好不容易磨合過來，如今琴瑟和諧，我無心再另找他人，還是讓這位表妹……”
大夫人見他不樂意，頓時便冷了臉，“嬰兒，你身為程家長子，要為程家開枝散葉，多幾房妻妾本就是天經地義，她蘇錦繡說破天也不應當讓你獨守她一個人，你也得為你自己考慮考慮，女人娶進門便是為了讓她相夫教子，你一門心思地對她一個人好，她反倒恃寵而驕亂了分寸，多一個溫順的妾讓她知道知道你不是非她不可，她才知道收斂……”
說了一堆話，大夫人無非是想把外甥女塞進程嬰的房裏做妾，說是做妾，照她這架勢倒更像是在找一個人代替蘇錦繡，把蘇錦繡排擠出去。
一個蘇錦繡，程嬰就已經折騰了一半財產，好不容易才談攏了合作，要是再多出一個大夫人的眼線，他豈不是要寸步難行？
程嬰自然是不願意，“母親，表妹何愁找不到好人家，為何要委屈她給我做妾，我本來就是因為身子不好才被蘇家嫌棄娶不成榮娘，表妹怎會願意嫁我？何況我也不想再多一個妾，大夫也說過院子裏清靜些對身子好。”
程嬰連大夫的囑咐都搬了出來，更是滿臉寫滿了不情願，大夫人知道自己若是強逼程嬰，他脾氣一上來，定又要為蘇錦繡跟自己衝突，想了想決定用用緩兵之計。
無論程嬰他願不願意，隻要他進了園子見到張子玉，那他也就成了甕中之鱉，從與不從由不得他，故此將他先哄進園子才是權宜之計。
大夫人歎了一口氣，無奈地看著程嬰，“嬰兒，你這些顧慮為娘的又豈會沒有想過？隻是你表妹她對你是癡心愛慕已久，聽你表舅說，她自打見了你，便心心念念著想嫁給你，聽說你娶了蘇錦繡更是傷心得以淚洗麵，還鬧著要去出家，好勸歹勸才說讓她做妾，把她從那淚窟窿裏拉出來，我也想著讓你納她做妾，咱們兩家就是親上加親，可惜啊！”
“你不想納她，為娘也不好強迫你，隻是那畢竟是你的表妹，你不好見死不救，這解鈴還須係鈴人，你不納她，便去跟她把話說說清楚，讓她把心結打開，這也算是給你表舅一個交代，你看可好？”
大夫人把話都說到這份上，程嬰也不好反駁，明知道這事沒那麽簡單，還是答應下來，“母親放心，兒子盡力勸她看開。”
大夫人詭計得逞，佯裝欣慰地看著程嬰點頭，“好好勸她，你表舅家就這麽一個女兒，她可不能出差錯。”
程嬰回到屋裏，原本在院子裏的蘇錦繡立即跟進屋去。
“大夫人讓你過去，說什麽了？”
“讓我納妾，我拗不過她，隻好先答應下來。”
納妾？蘇錦繡聽見這兩個字就覺得不舒服，這大夫人新婚頭天就用這事來給她下馬威，沒想到現在還不死心，非但不死心，還連問都不問她一句就把程嬰叫過去商量？簡直太過分了！
蘇錦繡壓抑著滿心的怒火，卻淡淡問程嬰：“你打算怎麽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程嬰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蘇錦繡嘲笑地看著他，“她要是進了程府，就得住在我隔壁院子，你隔三差五就得到她房裏去過夜，說不定她還會每天變著花樣的來找你，到時候我可看你怎麽擋，怎麽掩。”
程嬰有點想笑，但還是裝作不在乎她的話，“這不都是我應該做的麽，隻要你不把我們契約事情說出去，她不知道真相就行了。”
“什麽，你說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這個意思？”蘇錦繡有點猝不及防。
程嬰有些莫名地看著她，“什麽意思？男子納妾不是很尋常的事麽，一個妾而已，還壞不了我的事。”
“那你娶我就不怕壞事？”蘇錦繡剛問完發現自己說錯了，又改正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有多喜歡蘇錦榮嗎，竟然還覺得納妾很正常，是不是就算你娶了蘇錦榮，也還是會納妾？”
程嬰盯著她目光流轉了一陣，悠然點頭，“就算是娶了她，該納妾也還是會納妾，除非她不同意，看在蘇家的麵子上不得不拒絕。”
蘇錦繡莫名有點不爽，蘇錦榮是蘇家嫡女，所以隻要她不同意程嬰就不納妾，而自己是庶女，程嬰覺得納妾很正常。
嗬嗬，大豬蹄子，說到底他納不納妾關她蘇錦繡什麽事？愛納不納！
程嬰清楚看見蘇錦繡眼中的黯淡，又看著她抬頭衝他嘲諷一笑，不解問道：“你笑什麽，我說得有錯？”
“你們這些男人還真是下作，不把女人當一回事，娶了一個又想納幾個，卻要要求女人恪守女德，連胳膊都不讓女人露，雙標得毫無下限，我蘇錦繡著實佩服，佩服。”
蘇錦繡臉上的笑極為諷刺，配上她拱手的動作更顯得刺眼，程嬰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玩笑過分了。
他連忙趁蘇錦繡要轉身解釋道：“其實我沒有答應納妾，隻是答應去勸她放手，大夫人把話說得滴水不漏，我實在無從拒絕，隻是這其中恐怕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