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事有蹊蹺
回到府中之後，程嬰主動與蘇錦繡說道，“今日看的那幾間鋪子都不錯，明兒個再把剩下的也都看了，你仔細把你看中的挑揀出來便是，莫再費心思跟我使伎倆，我對錢財看得沒你那麽重。”
蘇錦繡不以為然地轉頭看向他，見他的確是表情淡然，卻衝他翻了白眼，輕蔑道；“也不知是誰先前總嘲諷我貪婪，現在突然這麽大方，該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
“陰謀？”程嬰同樣輕蔑一笑，“你比那些暗中算計我的人好對付多了，我沒必要對你用陰謀，何況你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陰你對我沒有半點好處。”
蘇錦繡如今房地契在手，聽他說出這般話來也懶得去糾結他是真是假，隻想著好好經營那些商鋪，為自己的將來好好打算打算，他程嬰就算是說假話，橫豎她那契約上寫定的一半財產是跑不了的，這來程家一趟能分到嫡長子的一半財產，已經算是運氣好了，她也隻是想要偶爾試探試探程嬰這個人，多了解他一些，這對她往後跟他合作是有著不少好處的。
又過去兩天，程嬰帶著蘇錦繡將程老爺分給他倆的那些田地商鋪都全部驗看了，蘇錦繡又將每塊地每間商鋪的情況都分析了一遍，花了幾天照她計劃的，將產業公平地分作了兩份，這才拿到程嬰麵前。
“這些田地商鋪的資料我都整理好了，根據田地的產量和商鋪的收入均勻分成了兩份，你隨意選一個便是，保證絕對公平。”
程嬰瞥了一眼她整理出來的房地契，不由得低笑了一聲，還真有她的，竟在短短幾天就分出兩份來，還算得這麽細，天生是個做生意的材料。
“既然如此，那你代我把左邊這個匣子保管著，往後用上了再拿出來給我。”
蘇錦繡聞言隻把他點的那隻匣子推到他麵前，一本正經地說：“這可不行，雖然我們兩個是合作關係，但該分清楚的地方可還得分清楚，否則對彼此都是一個麻煩，你自己收起來吧。”
她這麽說了，程嬰也隻好把匣子摸到自己麵前。
“這產業是分下來了，我的情況不大方便時時去察看，你恐怕要操心些了，免得有人在背地裏使絆子陰我們。”
“不用你說，我當然要經常去看才放心了，不過這賬目的事我是不大擅長，到時我把賬本都拿回來讓你在家中查閱，這樣我們也都能夠省心些，你覺得怎麽樣？”
她想得還算周到，程嬰直接點頭答應，“就照你說的辦。”
這之後，蘇錦繡便每天都去程嬰名下的商鋪察看，把賬本帶回府讓程嬰查看，確認無誤之後再讓人送回去，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雖然每天除了商談鋪子的事和演戲之外便再沒有別的交集了，但卻漸漸地沒了最初相識那種陌生感和警惕排斥，反而開始互相學習互相欣賞起來。
蘇錦繡坐在程嬰旁邊看著他迅速地撥著算盤，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寫出了答案，字跡又是那樣的清秀好看，認真時的模樣更是有種說不清的俊俏，忽然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審美。
這家夥比起她當初對過戲的那些演員來，顏值並不是最出眾的，她怎麽就移不開眼睛呢？
不行，再這麽看下去被他發現那多沒麵子？何況這貨，他喜歡蘇錦榮那種調調，著實是辣眼睛！
蘇錦繡打了打精神，把目光看向程嬰手中的毛筆，看著他寫字。
忽然筆停下了，程嬰把賬本一合，轉頭嚴肅地看著蘇錦繡，蘇錦繡看他似乎情緒不佳，便問他：“怎麽了，賬目有問題嗎？”
程嬰搖了搖頭，卻眉頭微微一蹙，不等蘇錦繡說話他便道：“這幾天的生意似乎不如先前好了。”
“你是說藥鋪還是畫苑，還是燈籠鋪？”
程嬰把算盤的算珠輕輕撥回原位，回她道：“都有，每日起碼少了幾兩銀子的收入，這種情況我往昔幫父親看賬時也從沒見過。”
蘇錦繡也覺得這事蹊蹺，不由得皺起眉頭，“就算是行情不好，也總不會每家商鋪都一起不好吧，難道是有人對我們的鋪子做了手腳？”
“不用難道，根本就是已經被動了手腳，你去商鋪察看的時候就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嗎？”
蘇錦繡被程嬰直勾勾地盯著，莫名有些心虛，“我每次去都會看看鋪子裏的貨，夥計也都挺勤快的，這問題還能出在哪兒啊？”
程嬰搖了搖頭，“這裏頭的問題可不止是貨好不好和夥計勤不勤快就能決定，看來我該跟你一起去瞧瞧了。”
“也好，我這幾天去了不下三次，可還是什麽也沒看出來，還真是奇了怪了。”
次日，程嬰和蘇錦繡一起去生意不好的鋪子察看情況。
兩人下了馬車，卻沒有直接進鋪子，程嬰提前告訴蘇錦繡，要從側麵來觀察，才能發現在鋪子裏發現不了的問題。
兩人都站在鋪子外頭，發現這條街上人很多，進鋪子的也不少，但卻沒有多少在鋪子裏買東西的，有的人甚至進去瞧了幾眼就轉身離開。
還有些人從鋪子裏買了東西出來，看上去心情不大好，甚至有的一出了門便啐了一口唾沫，好像對鋪子意見很大似的。
蘇錦繡看見這些人，心裏很是疑惑，難道鋪子裏有誰招惹了他們不成？
她轉頭去看程嬰，卻見程嬰正貼著門好像在偷聽屋裏的動靜，她也想學他聽，但卻怎麽也聽不清楚，隻能眼看著程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蘇錦繡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走進鋪子裏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可還沒等到她進門，程嬰便將她的手死死拉住，她回頭，程嬰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她隻好站在旁邊看著他繼續聽下去。
“豈有此理，這麽做生意豈不是要把鋪子給關了？”
程嬰怒斥了一句，拉著蘇錦繡一起走進門去，一看夥計正在跟一個客人陰著臉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