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千金買一笑
“程公子出一千兩黃金，敢問各位貴人還有沒有更高的？”
蘇錦榮看見程嬰出現，吃驚之餘盯著他的俊美麵龐竟然忍不住臉頰微紅，她已經好多年沒見過程嬰，如今看見他，簡直無法相信他就是當初那個尖嘴猴腮的毛頭小子。
這般好看的模樣，要不是一身的病，倒是便宜了蘇錦繡。
蘇錦榮看見程嬰朝自己走來，看她的眼神又這般溫柔，心裏暗自得意，不禁打起主意來。這家夥有了妻室卻還要跑來此處盯著她看，顯然是蘇錦繡沒能拴住他的心。
想到這蘇錦榮心裏愈發高興，“蘇錦繡啊蘇錦繡，連個病秧子你都留不住，可見你嫁去程家這些日子定是過得很淒慘呢！”
這程嬰的目光顯然是對她有意思，一會兒她可要好好地在他身上撈點好處。
“一千二百兩黃金！”有人又出了更高的價格。
眾人再次嘩然，這把琴再怎麽貴，也就這個價格了，再高便是錢多燒得慌才會買的了。隻是這場上有蘇家大小姐這麽個美人，瞧這陣勢莫非這個程公子還會再往上叫價不成？
程嬰已經走到蘇錦榮身邊，蘇錦榮也才反應過來，款款向他施禮，“程公子。”
“蘇小姐，你很喜歡這琴？”程嬰望著蘇錦榮溫柔一笑，英氣的劍眉都少了許多銳利。
“這……”
蘇錦榮知道程嬰這是準備為她花錢，表麵上裝作為難，卻開始施展自己裝作賢淑的本事。
“這琴雖好，也隻是一把琴罷了，說到底不過用來彈曲子而已，我祖父為官清廉，時常教導我不要過於奢侈，為這一把琴花太多銀子恐怕不合適。”
蘇錦榮說著，瞧了一眼台上那把琴，明明眼中的喜歡掩飾不住，卻故作淡然地向程嬰說道：“何況我今日也不是特地為了買琴而來，隻不過是路過此地正好聽說有琴拍賣，便走進來看看罷了，能買得喜歡的東西自然是好事，可若是能克製住為喜好之物花銷的念頭，豈不是更有益處？”
程嬰聽她這一番話，不由得心生好感，都說蘇大學士家的嫡長孫女是個才貌雙全的好女子，果真是名不虛傳。
他傾心於她已久，本以為能和她結成連理，沒想到這半路讓蘇錦繡給摻合進來，實在是可惜。
“蘇姑娘真不愧是才女，如此淡泊，隻是程某以為，人一生喜歡的東西並不容易見，無論能不能得到都該爭取一下，這琴雖貴，也比不上姑娘開心。”
這時那邊拍賣的長者又說道：“程公子說得對，千金難買美人一笑，眼下城西劉公子出價一千二百兩黃金，公子可還有更高的價格？”
程嬰聞言並未回答，隻是含情看著蘇錦榮，又說道：“程某久仰姑娘，今日在此遇見姑娘，實在是有幸，不如就將這琴買下來，送與姑娘如何？”
蘇錦榮早就吃定了程嬰會這樣說，但還是一副受寵若驚的為難，“程公子，這怎麽使得，我雖喜好習琴，可是這琴已經叫上千兩的高價，實在太過奢侈了，連榮兒自己都不舍得買下，又怎敢讓公子這般破費？”
“好琴配妙人，本就是天經地義，錢花在成全美事上豈不比旁的事更值得？”
程嬰說著，轉身說道：“我出一千五百兩黃金！”
底下又是一處嘩然，那人接著問道：“程公子出一千五百兩黃金，諸位可還有更高的？”
連問了三遍，再沒人提價了，那人於是宣布：“本場拍賣，價高者得，我宣布……”
“慢著！”蘇錦榮卻開口阻止，“程公子買這琴送我才競拍，可我實在受不起，這琴還是讓給方才那位劉公子……”
程嬰見她再次推拒，心底驚訝之餘，更覺得蘇錦榮真是個有性情的好女子。
“程某買琴隻是為了以此與蘇小姐結交朋友，蘇小姐何談受不受得起，是程某自願相贈，莫非蘇姑娘不願給程某這個麵子？”
蘇錦榮又看了一眼那琴，麵露難色，“程公子的好意榮兒心領了，隻是這恐怕不大好……”
她略一思索，道：“我還是自己買下這琴好些，程公子的心意我就心領了。”
裝模作樣地把丫鬟叫到身邊，翻出錢袋一瞧，卻皺了眉頭，“今日出門著急，竟然沒帶夠銀錢，真是不巧……先生，這琴還是讓……”
程嬰見狀心內歡喜得很，直接取出銀票往那先生麵前一放，“不讓，這琴我買了，就送給這位蘇姑娘！”
主辦方的人當即收了銀子，把琴送到蘇錦榮麵前，“恭喜蘇姑娘獲得此琴！”
蘇錦榮看著琴，眼都快挪不開了，天呐，京城名琴師的傳家寶，一千五百兩黃金，程嬰竟然眼睛都不眨就買下來送她，程家當真這般富有？
“程公子，一千五百兩黃金可不是個小數目，這怎麽好意思呢？不如這樣，你在此等候，我回去取了銀票來給你……”
程嬰笑著搖頭，卻又不忍歎息：“蘇姑娘莫出此言，這點錢不值一提，隻是今日一別，不知幾時才有幸聽蘇姑娘用此琴彈奏一曲，想來竟有些可惜。”
“程公子花重金買下這琴送給我，我真是感動又慚愧，承蒙公子厚愛，若公子有心，不嫌棄榮兒琴技拙劣，榮兒當下便可為公子彈奏一曲，公子意下如何？”
程嬰聞言心裏一陣波瀾起伏，真想立刻答應下來，可是想到蘇錦繡快要吃好午飯，自己也要陪她回蘇家，萬一被她找過來讓蘇錦榮知道他已經成親的事，豈不是再也不會搭理他？
罷了，先把蘇錦繡回門的事打發過去，改日再找蘇錦榮也不遲。
“蘇姑娘願意給程某這個麵子倒真是程某榮幸，可惜程某今日也是辦事路過此地，在此暫歇遇見蘇姑娘才來此處小坐，眼下時間已經不早了，也隻好拂了蘇姑娘的意了。不如下次見麵之時再聽蘇姑娘彈奏，如何？”
“這……既然程公子有事，榮兒也不好強留，下次有緣再見，榮兒再給公子彈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