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哭笑不得
蘇錦繡倒是悠閑，張口接來：“我當然會說話，難不成二姐姐是聾子，聽不見我說話？嘖，那可不太好，要不我差人去找郎中來，給二姐姐瞧瞧？”
“反了，這個小蹄子反了！你們別攔著我，我要撕爛她的嘴！”
蘇錦華一向是個衝動的人，她不像大房一樣貪圖蘇錦繡的那點嫁妝，她就是咽不下心裏的那口氣，一個二房出的庶女罷了，竟然還敢踩到她頭上說話！
“二姑娘，二姑娘使不得啊！”
周圍的婆子都急得不行，一個小丫鬟甚至鬥膽的湊上前去提醒蘇錦華，四姑娘是替著大房姑娘出嫁的這事兒。
卻不料反手就被蘇錦華打了一個大耳巴子，趴在地上。
蘇錦華氣得臉色都通紅了，指著地上的丫鬟罵：“我蘇錦華，需要她蘇錦繡的人情嗎？那是祖父和母親的意思，再不濟嫁的也是榮娘，和我有什麽關係？你們一個個的再嚼舌根子小心爛嘴啊！”
那丫鬟立馬在地上就求饒道：“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二姑娘莫要生氣。”
蘇錦華是個厲害的，但沒什麽腦子，不過大房那邊的仆從可都怕她怕得要死，因為她受的家裏長輩的喜愛，寵溺地無法無天了。
蘇錦繡也樂得看他們自己內訌的好戲，索性還沒到晚膳的時間，幹脆讓七巧拿了一個小木凳過來，就坐在門檻的邊兒上，看著蘇錦華收拾下人的戲碼。
蘇錦華心裏本就氣得不行，再乍一看，蘇錦繡連凳子都坐上了，還在笑著搖扇子看他們的笑話，也顧不得周圍的丫鬟婆子攔著不攔著，衝上去就扯住了蘇錦繡的衣裳。
蘇錦繡也沒想著蘇錦華會忽然衝上來，沒什麽防備兩人一道從矮階上滾了下來，但蘇錦華想打，蘇錦繡也知道自保，兩人就跟扭打在一起似的，周圍的婆子丫鬟亂作一團，慌慌張張來拉扯兩人。
整個院子裏的聲音都快傳到隔壁院子了。
最後還是蘇錦榮來了，發現二人在一處胡鬧，回去和孫氏傳了話，要不是她去送孫氏給的唇紙，怕是不知道這兩人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大房院子的正廳裏，蘇錦繡和蘇錦華都跪在孫氏的跟前。
蘇錦繡是不情願跪的，但最後一天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蘇錦華那麽大的氣性都跪了，她有什麽跪不得的？
孫氏氣得吳家媳婦遞來的茶杯都快端不穩了，又是蘇錦繡，怎麽什麽事都有她蘇錦繡？
若不是蘇錦繡替榮娘去嫁，明天就是接親的日子，她現在就想好好地罰她一番。
“蘇錦繡，你還真是越發的膽大妄為，逾越身份，連自己的姐姐都敢打！”孫氏看了眼蘇錦華，心疼得不得了。
兩人多多少少還是有誤傷，隻是蘇錦華傷的是脖子，蘇錦繡就後背被撞了一下，都不嚴重。
隻是在孫氏的眼裏，就隻看得見她自個兒的女兒受傷罷了。
蘇錦繡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她不該來的，大房孫氏自然是維護她自己的孩子，哪有她什麽事？
“我娘可就生了我一個，哪兒來的姐姐？”
“瞧瞧，這說的是什麽混賬話，蘇錦繡你翅膀硬了？”
雖然蘇錦繡說的是沒錯，但孫氏可沒這個耐心，三兩句就激得她想動手，還是被吳家媳婦攔了下來。
要不是考慮到榮娘的前程，她也非要收拾這個小蹄子不可。
“蘇錦繡我告訴你，你也姓蘇，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字，你要是再執迷不悟我這個當大伯娘的也保不了你。我差人去教習你當家主母的規矩你不學，如今又還打了你二姐姐，這事兒要是傳到你祖父耳朵裏，你明日的婚事，就真可給耽擱了。”
蘇老太爺一向家教比她更嚴，孫氏很想去捅了這件事，但還是讓人壓了下來，如果真的把這婚事給耽擱了，日後說不定又要栽到榮娘頭上。
孫氏真是左右衡量了許久，最後還是咽下了這口氣，倒是可以嚇唬嚇唬蘇錦繡。
這些日子婆子都來報，說蘇錦繡高興得不得了，應該是對程家還滿意，不然也不會如此高興。
她以為這事兒就能抓住蘇錦繡的短板，卻沒想蘇錦繡輕輕鬆鬆地接了句：“好啊，耽擱就耽擱，我不要緊的，你讓榮娘上花轎我也沒意見，現在就找祖父來吧。”
蘇錦繡笑得乖巧，大房的短板，不就是蘇錦榮嗎？那朵高原上綻放的小白蓮。
隻是這麽一說，沒想到蘇錦榮登時就被嚇得花容失色的，趕緊上來打圓場：“娘，想來四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二妹妹是做姐姐的，理應讓著點四妹妹，這事兒就當是孩子小打小鬧，就這麽過去了吧。”
這話正好是給孫氏找了個台階下，但蘇錦華卻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反而還把這個矛頭指向了蘇錦榮身上。
“蘇錦榮你可真行，感情不是你挨打你說不是故意的，你不就是不想嫁去程家給那個病秧子守活寡，想穩住蘇錦繡這個替死鬼嗎？”
話音剛落，蘇錦華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孫氏一巴掌：“不知禮數，是我平日管教你的時候不多，讓你肆意妄為了？來人，送四姑娘回去。”
孫氏氣頭上，兩個女兒也都在，不能再讓二房的看笑話了，咬了咬牙，也隻能先讓人送走蘇錦繡。
蘇錦繡其實早就篤定了，蘇錦華這個沒腦子的，繞來繞去還是會繞到她自己身上的，也沒推辭，跟著婆子出了門。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安心回去當她的準新娘。
蘇錦繡一走，孫氏慌裏慌張的從椅子上下來，趕緊的摟著蘇錦華左右看看：“讓娘看看，打疼了吧？下次就要記住了，不要什麽事都在別人跟前說，有些事，娘是不能耳提麵命的，你自個兒可得長點心眼兒！”
“娘你也為了那小賤人打我？”蘇錦華還捂著布滿委屈的小臉兒，剛才那巴掌真的把她耳朵都打得嗡嗡響，她甚至有些懷疑，她娘到底還在意她嗎？
手心手背都是肉，孫氏哪有不心疼的，隨後拍著蘇錦華的背安撫著：“我不是為了她打你，你想想，蘇錦繡是誰？二房過來的，和我們也不是一路人，如今你卻在她麵前大大咧咧的說你姐姐，還說了蘇錦繡是替死鬼。你真想看你姐姐嫁去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