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服忠仆
蘇錦繡臉上的笑意退了幾分，右手一拽就連人帶衣服一並抓了回來。
“怎麽不行？我這個四姑娘說話不中聽？”
七巧斂聲屏氣，頭上冒著汗，她可以明顯感受到身後蘇錦繡芒刺一般的目光，帶著審視……還有誌在必得！
她回過頭，不知道蘇錦繡為什麽看上了自己：“四姑娘，為什麽要是奴婢……”
蘇錦繡看七巧，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也不虛與委蛇，直接攤了牌：“你足夠聰明，我身邊需要聰明人，不然我行動起來太難了。”
“可您出閣，身邊必定會有中用的人，蘇家不會虧待了姑娘！”七巧繼續為自己爭辯，她不想就這樣轉入二房的陣營。
雖然整個蘇家都知道二房人員簡單，二爺為官清廉，雖身為庶子，但極有才幹，頗得聖上的重視，二奶奶不是高門大戶出來的跋扈小姐，是個書香世家的女子，溫柔大方又能幹，比起刻薄寡恩的大奶奶要好相處的多，二房對蘇家奴才來說，是個好去處。
可她們一家都是主宅的家生子，自己更是大奶奶塞到二姑娘身邊的人，就這麽轉投四姑娘身邊，大奶奶怎麽可能忍得下這口氣，必定會對自己的家人下手。
她不敢用家人的身家性命去冒險。
蘇錦繡站起身，比之從前那個懦弱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我要的不是忠心於蘇家的人，我要的是忠於我的人。”蘇錦繡走到七巧身邊，壓低了聲音道。
“您是什麽意思，奴婢不懂。”七巧揣著明白裝糊塗。
蘇錦繡嗬嗬了兩聲，笑道:“你今天可以不懂，過幾日就會明白了，我看你傷的不輕，今天就留在我的屋子裏睡吧。”
她話音一落，張婆子就帶了一行人守在了門口，把門給鎖死了。
七巧咬著下嘴唇，等人都走光了才抬起頭道：“四姑娘，現在人都走光了，您就直說了要奴婢做什麽吧，奴婢不能為您所用，奴婢……”
“你家人的賣身契還在大奶奶的身上。”蘇錦繡打斷她的話，用的是陳述句。
七巧一愣，沒想到蘇錦繡會這麽聰明，事情都看的明白透徹，以往的蘇錦繡，有什麽事都悶在心裏，見了大房的人像是老鼠見了貓，雖說本身有些才幹，可都不敢表現出來，總讓人小看了自己。
蘇錦繡趁著她愣神的功夫，手指敲著桌麵，聲音不鹹不淡：“大奶奶身邊的人不好當吧，一家子人都是夾縫裏求生存的吧，虧得你還能忍住我那位二姐。”
七巧下意識的接話道：“不能忍也得人，一家子人都靠著大房吃飯……”
話說到一半她才意識到自己失言，趕忙把嘴一捂。
蘇錦繡噗嗤笑出聲，一雙眼睛瀲灩的像是雨後初霽：“你信不信，我有本事把你們一家都從大房撈出來？”
“姑娘說的是真的？”七巧心裏一驚，雖說她不相信蘇錦繡有這個本事，但聽到這種話，心裏多少還是升起了希望。
她爹是老爺身邊的馬夫，娘是廚房的廚娘，一個弟弟跟在後院做些減枝丫的工作，還有一個小妹是蘇錦華的出氣筒，整天都被蘇錦華鞭撻……若是一家人都能從大房撈出來，這再好不過了。
比起在大房過著連畜生都不如的日子，到哪兒都是幸福生活。
蘇錦繡眼波一橫，語調中帶著漫不經心，這可是前世演那些大女主戲中必備的神態，越是表現的這樣，越是能讓人看不透：“我能讓蘇錦華碰軟釘子，就能把你一家撈出來，大房一家我可沒怕過，畢竟，大房現在還等著我救她們兩個女兒的命呢。”
“我大可以把你們一家當我的陪嫁撈出來，就算大奶奶不同意，也會有人同意。”
這個有人，指的就是蘇家現在的掌門人，蘇老太爺。
作為一個死要麵子的文人，不會允許家族蒙羞，若是自己願意安安分分的嫁到程家去，保住蘇家前途燦爛的大孫女，僅僅隻是撈大房的幾個奴才做陪嫁，蘇老太爺完全沒有理由拒絕這一筆絕好的買賣。
“怎麽樣，要不要來做我手下的人呢？”蘇錦繡向著七巧伸出一隻手。
七巧吞了一口口水，不敢相信會有這麽好的事落到自己的頭上。
“四姑娘，您真的能把我一家都從大房帶出來？”
“自然……”
蘇錦繡話還沒說完，張婆子一臉焦急的走了進來：“四姑娘，不好了，大奶奶帶著人過來了。”
打了小的，老的就來了嗎？蘇錦繡輕哼了一聲，轉身對一臉煞白的七巧道：“你先躲進去，大伯娘我來應付。”
七巧臉色不大好看，可想到大奶奶粗暴的手段，還是身子一抖，聽蘇錦繡的話躲去了內室。
她剛走，孫氏就帶著人直接闖了進來，連通傳的丫鬟都被踹到了一邊。
蘇錦繡坐在椅子上正給自己倒茶，見孫氏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嘴角含笑道：“大伯娘火急火燎的跑到侄女這兒來做什麽？”
孫氏一言不發，徑自走到蘇錦繡麵前，一把奪下她手中的茶杯，朝著旁邊一甩，碎瓷片飛的到處都是。
“你好大的膽子，敢打你二姐！”孫氏快要氣瘋了，本來這幾天就因為這個賤丫頭心煩意亂，好幾天的公務都沒處理，剛鬆下一口氣，女兒就哭著來跟自己告狀。
還是這個賤丫頭惹得事，她放在心尖尖上，舍不得委屈了的小女兒，這個賤丫頭竟然敢打？真是反了天了，今天她要是不給這個賤丫頭一點顏色看看，她就不姓孫！
“大伯娘這是做什麽？跑到我的屋子來丟東西，是要在侄女麵前擺太太譜兒嗎？”蘇錦繡坐在鋪了錦緞軟墊的凳子上，微微抬起頭，一雙眼睛中閃著銳利的光，像是利劍一般直刺孫氏的雙眼。
她目光坦蕩，不僅不心虛，甚至還自帶一股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