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消金
阮意暉和沈潤的發展也不知道要怎麽形容,這層窗戶紙一直都沒有捅破,沈潤甚至還提出想要去拜祭一下孟熏,阮意暉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其實沈潤心中對於阮意暉是有好感的,可是她一直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活人大概都是比不上死人的,死人在一個人心中的分量有多沈潤不知道,但是她能夠感受到的就是阮意暉是一個長情的人。
兩人之間的交情一直都發乎情止於禮,很是進退有度,阮意暉最近除了讀聖賢書,也就是和沈潤見麵了,沈潤是一個很有涵養的姑娘,也是個大家閨秀,但是卻不像那些深閨裏麵的女子,沈潤對於一些事情都很有看法,這一點跟孟熏有點像。
“阮大哥最近有什麽打算麽?”兩人還是在那個小茶館喝茶,阮意暉現在出門也不穿黑色衣服了,看起來倒是不那麽寒酸了,而且和沈潤坐在一起像是一對璧人一樣。
“沒有什麽別的打算,也就是看書,我準備去京城考取功名。”
“怎麽突然這麽想?”
“可能是心血來潮吧,但是我已經想好了,我絕對要去的。”
“我支持你。”
“謝謝你小潤。”
“聽說阮姑娘最近在弄酒?”
“是啊。”阮意暉點頭。
“阮姑娘的酒我也有幸嚐了一次,當真是好喝的不得了,真是不知道阮姑娘這樣的人,是怎麽會有這麽多神奇的想法的,阮大哥你的弟弟妹妹都是這麽神奇麽?”
阮意暉搖頭,“隻有芷兒的性格比較跳脫,我另一個妹妹的性格很文靜,我小弟倒是有些淘氣的,芷兒算是我們家裏麵的特例,但是她對人很好,隻不過很多事情都比較直接一點,可能會讓大家對她有點誤會。”
“我很喜歡阮姑娘。”
兩人一直談到傍晚才分開,臨別的時候沈潤複雜的看了阮意暉一眼。
這渡船當真是講究的事情多了,阮意昭還是很興奮的掏出來錢拉著韓非塵就上了船,那個船家的年紀看起來很大了,但是劃起船來的手十分的穩當,甚至看起來像是一個練過的人。
韓非塵多看了幾眼就被那個人給狠狠的瞪回來了,韓非塵本來就是個情緒不外露的人,這人這個表情韓非塵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幹脆就把目光收回來,看是打量四周的環境了。
這阮衣渡鎮子真正的阮衣渡韓非塵沒有來過,要是沒有阮芷他覺得他可能會一直在那座山上呆著不會選擇下山,山下的世界還是太複雜了,韓非塵不喜歡和人交流。
阮意昭沒有發現這些,隻是一直十分好奇的到處看,時不時的給韓非塵指一指,韓非塵也沒有想到這條河居然這麽長,而河水的那邊居然和這邊完全不同,那船家直接把韓非塵和阮意昭給推下去了,然後轉身就劃船走了,弄得阮意昭一臉懵逼,“這是什麽態度啊,明明都給他錢了,怎麽弄得像是我們欠他錢了似的。”
韓非塵沒有發表看法隻是搖了搖頭,這到底是不是個小島韓非塵不知道,但是這個地方的情況還是讓韓非塵吃了一驚,因為這個地方看起來有點太繁華了,其實這個消金島韓非塵也不是沒有聽過,隻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人,看起來簡直有點人擠人的地步,韓非塵心中升起退卻的心,卻被阮意昭給拽了進去,阮意昭是鐵了心的要進去玩一玩。
韓非塵沒辦法,隻能幫著阮芷帶孩子,帶著韓非塵鑽進了人群,這個地方和河那邊不一樣的就是發展程度特別的快,這個地方的女人們基本上都穿著阮芷創造出來的那些在京城那邊買的好的衣服。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地方的人都穿上了,而在鎮子裏麵那些衣服半天都賣不出去,這些韓非塵是知道的,還有就是阮芷的無名酒,他已經看到了好幾家打著這個招牌的酒肆了,韓非塵微微皺眉,覺得這個地方十分古怪。
島上最繁華的兩個地方就是煙柳三月和梅開二度,這兩個地方一個是賭坊,一個是青樓,而且一個個都燈火通明的,按理來說這兩個行業都該是半夜的行當可是在這個地方卻光明正大的叫喊起來。
然後就是大街上擺攤子的也不是賣的普通物件,韓非塵細細一打量,管他真的假的反正都是古董,這個地方當真是古怪到家了,而且在大街上走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韓非塵看著阮意暉愣頭青一樣的亂撞,突然知道為什麽剛才那個船家對他們是這個態度了,大概就是因為看著他們眼生所以才那麽的無禮的。
“我們走吧。”韓非塵開口。
阮意昭不依,“非塵哥我們可是花了二兩銀子呢,既然都來了就好好看看。”
現在知道自己花了錢,韓非塵不知道說什麽就又被阮意昭拽去亂看了,阮意昭盯著的是一個古玉,韓非塵打量了一眼,然後就拍掉了阮意昭的手。
“怎麽了非塵哥?”
“你買不起。”那塊玉是真正的古玉,隻是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就這麽隨意的丟在攤子上,也不知道是這個人看不出來,還是根本就沒有當回事,韓非塵再細細的打量攤子上麵的其他東西發現剩下的東西都十分的普通。
“哇,非塵哥你還認識這個東西?”
“知道一點。”
那個攤子的主人是個老爺子,他的眼神有點渾濁,看著韓非塵的眼神的帶著點驚奇,“這位公子留步。”
“什麽事?”韓非塵還是回頭看他一眼,心中卻在歎息阮意昭是個闖禍精。
“公子覺得我這攤子上的其他東西如何?”
韓非塵皺眉不想和這個老爺子多扯這些沒用的東西,阮意昭倒是很好奇,“非塵哥你再說說嘛。”
“這些東西無法評論。”韓非塵猶豫片刻還是說出口,“家弟無禮,老人家見怪莫怪。”
“無法評論,公子還真是生了個玲瓏七竅心啊。”老爺子一挑眉毛,突然冷颼颼的問道,“知道上一個長了玲瓏七竅心的是誰麽?”
阮意昭搶答,“是比幹。”
“比幹的下場可是……”
“您到底想說什麽?”韓非塵打斷他的話。
“隻是覺得公子絕非池中之物。”
“謬讚了,告辭。”
韓非塵這次不等阮意昭猶豫了,直接抓著他就走,那老頭的聲音還在腦海中盤桓,阮意昭說道,“那個老頭子怎麽神神叨叨的,但是他似乎是在誇你啊非塵哥,你怎麽這個表情。”
“沒什麽。”韓非塵搖頭,我們走吧。
“非塵哥我們去那兩個地方看一看好不好,名字多有趣啊,非塵哥你有沒有賭過錢?”
“沒有。”
“那我們去看看吧。”
“.……”韓非塵是真的對這個阮意昭沒辦法了,也不知道阮芷的弟弟為什麽跟她一點都不像,但是這個小子還是一副不死心的樣子,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但是也不能扔下他就走,最後韓非塵還是被阮意昭拉到了那個叫梅開二度的賭館,他真的不知道一個賭館為什麽要取這個名字,還不等韓非塵說點什麽,身邊已經有了一個神秘兮兮的老太婆跟阮意昭搭上話了,“小夥子第一次來?”
阮意昭點頭。
“你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麽叫梅開二度麽?”
阮意昭非常誠實的搖頭,“不知道。”
“因為啊,如果你在這個地方贏錢了的話就相當於脫胎換骨,從此富貴榮華,走向一段新的人生,不就像梅花二度一樣。”
韓非塵覺得這個老太婆忽悠人的本事應該跟阮芷有的一拚,可惜現在阮芷不在這裏,要不然韓非塵都能想到阮芷一定會反問這個老太婆那輸了呢,輸了是不是就相當於剝皮脫骨,從此窮困潦倒,但是也算是走向了一段新的人生。
韓非塵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但是他不是個愛說話的人,所以最後這些話也沒有說出去,阮意昭還在興致勃勃的跟那個老婆婆談話,越說越詭異,最後就變成了怎麽才能贏錢。
那老太太從懷裏摸啊摸摸啊摸,韓非塵不知道這個老婆婆到底是在摸什麽,隻是時不時的想到這個時候阮芷會怎麽吐槽,大概會說這個老太婆是在隔空脫她的肚兜麽,韓非塵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阮芷帶壞了,為什麽遇見事情之後都是阮芷會處理事情的辦法呢。
然後韓非塵終於看到了那個人摸出來的東西,居然是一個符……
“小公子,老太婆這個符可是輕易不給人的,不過看你有緣分就便宜一點賣給你,你看怎麽樣?”
阮意昭還沒有說話,韓非塵已經開口了,“不怎麽樣。”
然後直接就拉著阮意昭進了這個梅開二度,那老太婆覺得自己費了不少口舌沒有賣出去還有點氣憤,衝著韓非塵的背影齜牙咧嘴的,但是韓非塵都沒有看到,或者說他選擇看不到。
進到賭場裏麵韓非塵才知道這個賭場有多麽的古怪,這個賭場什麽都不比,就隻比一個比大小,或者說,根本就是隻比大,誰搖晃出來的色子數大的話誰就贏了,而這個基本入門就要十兩銀子,如果你在這十兩銀子的地方就輸了的話,那就別想著往裏麵走了,因為裏麵的賭注更大,韓非塵倒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仁慈的賭館,一時間居然也看出來了點新奇的感覺。
阮意昭就更不用說了,知道了規則之後就在韓非塵耳邊悄悄的說,“非塵哥我們要不要去賭一把,這絕對不會輸得傾家蕩產啊。”
表麵上看是不會,但是如果一個人對這個東西的執念深刻了呢,那可能就不知道會不會傾家蕩產了,就比如這第一局,雖然隻是十兩銀子,但是若是一直賭一直賭,十次就是一百兩銀子。
如果不甘心的情緒強烈那就可能會一直進行下去,更何況這個地方類似於過關製度,可能在第一關的人拚命的想去第二關長見識,而到了最後一關的話,那可能就算是豪賭了,好一個梅開二度,韓非塵搖了搖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