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犀角
阮芷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個宅院，總之看著就覺得無比的幽靜，看起來倒是給人幾分避世的心態，看見阮芷愣在原地舒離問，“家宅鄙陋，讓阮姑娘見笑了！”
阮芷連忙擺手，心想這要還算鄙陋的話那阮家的屋子算什麽，難道算是茅廁，阮芷覺得有趣，倒也衝散了不少心中的陰霾，畢竟那些沒有辦法挽回的事情就是無法挽回了。
倒是沒有想到舒離的院子裏隻有幾個老仆人，並沒有人丁興旺的感覺，舒離解釋道，“家父家母早亡，那所書院就是父親留給我的遺產，可惜我沒有保護好它，反倒讓他葬身火海.……”
阮芷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舒離，卻聽舒離繼續說，“我父曾是一代大儒，隻可惜我卻沒有學到他的半分，除了會撫些琴曲之外一無所成，所幸那些曾經父親的好友還願幫助我一起支撐書院.……”
阮芷了然，原來那些年紀大的夫子都是這舒離父親的朋友，看來這舒離父親的麵子大得很。
言語間已經有了個老仆上來倒茶，那茶水的味道十分清新，聞起來倒是讓人覺得心曠神怡，阮芷忍不住讚歎，那舒離笑笑，“這是今年春天的新茶，若是姑娘喜歡一會給姑娘帶一些。”
阮芷搖頭，心中倒是有了想法，不知道把這個茶的種子種在空間裏是不是會和那些草藥一樣茁壯生長，“不知道院長的這些茶可有種子，能不能送與我一些？”
“阮姑娘想要自己種麽，可是這茶倒是嬌嫩的很隻怕是不好種。”
阮芷搖頭表示沒事，笑話，她可是有哪個天然的大空間，種什麽種不活！
舒離已經派人去取新茶的種子裏，看到阮芷喝完茶盞裏的茶水舒離才開口，“姑娘可願前去看看我妻子……”
阮芷點頭，俗話說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阮芷本來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舒離的妻子看病怎會不答應。
“尊夫人隻是睡眠不好麽，這個倒是好辦，我這裏有些養神的香，我把配方給你你找人去製作，保證你妻子睡的好！”阮芷說，這倒不是她吹，那個空間裏的確有很多記載安眠的香的藥方，“而且你放心，絕對不會對胎兒有影響！”
“其實我找姑娘還有另一個原因.……”舒離的臉色變了變還是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妻子肚子裏的孩子是個死嬰！”
阮芷臉色大變，那舒離苦笑，“其實我和妻子一直都沒有孩子的，前不久來了個江湖郎中說有辦法可以讓我妻子懷上孩子，然後他呆了不過幾天，我妻子竟然真的懷上了，我許他重金他卻第二日就不見了，但是這孩子來的實在是蹊蹺，我不放心又找了其他的郎中來看都說這孩子似乎有什麽蹊蹺但是又說不明阮，我妻子每夜都在做噩夢，我都懷疑是不是衝撞了什麽。”
阮芷問，“子不語怪力亂神，院長你又是怎麽懷疑那個孩子是死嬰呢？”
“因為我妻子說那個孩子從來都沒有動過，而且我妻子的肚子經常疼痛！”
“帶我去看看夫人吧。”阮芷心中也覺得奇怪，但還是覺得應該先見到病人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舒離的夫人躺在床上，屋子裏煙氣嫋嫋，隱隱約約竟然如同固化了一般在屋子的上方盤桓，阮芷聞到屋子裏的熏香，味道十分的奇特，她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這是什麽香？”
“是那郎中留下的香.……”舒離回答。
這香氣當真是太香了，怪不得覺得舒離的身上一直帶著什麽味道，淡淡的想必是沾染的不多，“快熄滅它！”阮芷想起來了這到底是什麽，上前一步用一旁的茶水熄滅了那個形狀好看的餓香料，舒離臉色古怪，連忙跑到窗邊去開窗，雖然不知道阮芷的臉色為什麽那麽難看，但是舒離還是一下子的反應過來。
舒離的夫人已經被驚醒，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舒離和阮芷，半晌才弱弱開口，“這位姑娘是？”
“我是大夫來給夫人看病的，您不需要起身了！”阮芷嘴上這麽說著，眼睛已經看向了舒離，舒離似乎明阮了她的意思，“川兒這是阮姑娘，她的醫術很厲害，你再屋子裏等一會阮姑娘就來給你看病。”
川兒似乎並沒有反駁什麽，隻是看了兩人一眼點點頭，十分疲憊的樣子，轉眼間就又睡了過去。
二人出了屋子阮芷的臉色還是十分的不好看，“難道之前來的郎中都沒有看出來那個香有問題麽？”
舒離的臉色十分難看，眼中似乎還帶著些驚恐，“那個香怎麽了麽？”
“你可知道犀角香？”阮芷問，“傳說中可以讓人看透陰陽，甚至可以看到平時看不到的東西，但是他的真正作用是麻痹神經，產生幻覺，所以你和你的夫人這麽多天都是被這個香迷惑了，讓我猜一猜那個郎中是怎麽說的，他肯定說這個香有助於養胎所以讓你們一直點著，這個人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這個東西，他其實就是個大騙子！”
阮芷的情緒有些激動，舒離也十分的震驚，“所以我妻子沒有懷孕，都是我們的幻覺麽？可是我看到我妻子的肚子的確是大了啊！”
“你能把當初那個郎中留下的藥方給我看看麽？”
舒離答應轉身就去找藥方，阮芷看到藥方之後了然，“果然這個藥方裏的幾味藥可以使人持續漲肚，想必夫人就是因為喝了這個藥所以才會經常的肚子疼，這裏有味藥叫月河，這個藥就厲害了，能夠讓人產生假孕的脈象，所以院長你究竟給了那個郎中多少錢，才讓他這麽大手筆的騙你？”
舒離的臉色很蒼阮，但他還是勉強的笑笑，“我大概是把我家值錢的都給了他，不過也沒關係，隻要我妻子還好就好了，不知道阮姑娘可不可以解了這藥的功效？”
阮芷還是驚訝於舒離的心態，但是那個男人隻是笑笑，“就是沒有什麽錢付給阮姑娘了。”
阮芷說，“院長你別跟我客氣，我給夫人治病還要什麽錢，我現在就給你寫個藥方，保證藥到病除，隻是夫人怕是要失望了！”
“沒事的，我去安慰川兒就好了，川兒會看得開的。”
阮芷轉身就去寫藥方了，舒離進了屋子似乎在說些什麽，阮芷倒是聽到了。
“川兒，這個孩子我們不要了好不好？”舒離溫柔的摸著妻子的頭發。
“阿離是孩子出了什麽問題麽，是川兒不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阮芷覺得這個川兒的情緒似乎怪怪的，但是舒離一直在安慰，那個川兒似乎也放下了芥蒂，言語間再次睡下了。
阮芷看著一臉疲憊的舒離有些猶豫，“夫人她……”
“是……川兒的神智一直都不是很好，是我父母撿到她的，我父母死後就隻剩下我和川兒相依為命了，可能是川兒小時候吃過太多的苦，她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才懷不上孩子的！”
阮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默默的把藥方交給了舒離，閑來無事阮芷便答應照顧川兒，然後舒離就和老仆人一起去抓藥了。
看來舒離對妻子的確十分上心，抓藥這件事也不肯假於人手，隻是可惜了川兒的神智不清，也許並不能知道舒離的心思。
阮芷看到熟睡的川兒，那張臉倒是生的國色天香，隻是在睡夢中似乎有些瑟縮一樣，看來這個香和藥的確把這個身體本來就不怎麽好的女人折磨的更不好了，阮芷從腰側拿出來那個裝著泉水的瓶子給川兒喂了一些，哪想到川兒喝了水竟然就醒了過來。
“你是我夫君的第二位夫人麽.……”這話問的有些小心翼翼，眼裏的情緒也有些可憐，阮芷沒忍住笑了出來，“川兒忘記了麽，我是大夫，不是你夫君的二夫人，你夫君隻有你一個夫人啊。”
“可是川兒沒有寶寶，阿離想要寶寶，我沒有……”
“沒事的，你的夫君更愛的是你，而不是寶寶，我幫你調理身體，萬一有一天你可以懷上寶寶呢，乖川兒，不要多想了！”
“你真好……”川兒躺在床上揉眼睛最後說出了一句讓阮芷噴水的話，“你可不可以留下來當我夫君的二夫人！”
阮芷實在是跟不上這個川兒的思路，隻好看著她再次睡下之後然後跑到外麵去喝茶，果然是神誌不清啊，居然還可以把自己的夫君讓出來，不過這件事在古代似乎很稀鬆平常，阮芷覺得自己的未來很迷茫，難道自己也會和另一個人分享同一個夫君麽，想一想還真是惡寒。
舒離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阮芷主動提出自己要去煎藥，其實偷偷的把舒離買回來的大部分藥都換成了玉佩空間裏的好藥，隻不過這些都沒有告訴舒離罷了，阮芷沒有吝嗇的幹脆直接進到玉佩空間裏取了泉水給川兒煎藥，也不知道川兒喝了這個泉水到底能不能真的改造身體，然後可以懷上寶寶。
藥煎好之後沒有普通的藥的濃重苦味，反倒聞起來十分的香甜，舒離有些驚訝的看著那碗藥十分的懷疑到底是不是自己買回來的那些藥能夠煎出來的東西。
阮芷已經端著藥進了屋子再次叫醒了川兒，本來川兒聽說要喝藥一張臉皺成了苦瓜，阮芷悄悄的趴在川兒耳邊說了什麽，川兒才喜笑顏開的喝了藥，那藥本身也並不苦澀，川兒一口氣喝了幹淨，然後眨巴著眼睛看著舒離，“夫君，可不可以取這個妹妹做你的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