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各有來曆
一時間,泫汐有些哭笑不得,她幾乎都有些弄不清楚,這鴛兒與引玉,把自己當主子,還是當小孩。
讓她感到開心的是,自打鴛兒從顧惜微那玉潤閣回來後,便性子放開了許多,說話也開始沒邊沒際的,很符合她十五六歲的年紀。而對自己的成見,也慢慢消彌,與自己坦誠相待。
引玉坐在一旁,自顧自的忙著自己的繡活,聽見鴛兒的話,抬頭笑了笑:“鴛兒,話雖沒錯,但總讓我覺得,我們家鴛兒,怎地越來越會關心人了!簡直……像個老太婆,話兒多,事兒也多!”
泫汐聞言,忍不住掩唇輕笑起來,而鴛兒則紅著臉,嬌嗔道:“玉姐姐,誇人也不帶你這樣的!鴛兒學會照顧人,不好嗎?何況小姐身子嬌弱,本就是拿來照顧的,莫不是玉姐姐還想讓小姐病上一病!”
引玉忍著笑,看著鴛兒:“不笑便是,鴛兒你怎地話也變多了!不像老太婆,像什麽呀!?小姐,你說是不是……?”
兩人相視而笑,徒留鴛兒憤憤的瞪了兩人一眼,進屋忙自己的。
“哎,你別走呀!”泫汐撐起身子,懶懶的倚在藤椅上:“反正也沒什麽事好忙,不如你們就跟我說說這端側妃與邵側妃之事吧!你看你們把我悶在這回雪軒少說也有三個月了,也不心疼心疼,好歹你們家小姐我也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難道你們就忍心呐!?”
此言一出,鴛兒與引玉皆捧腹大笑,兩人的目光都落在泫汐身上,那樣子似像看一個自戀狂。
“怎麽,你們不信呐,鴛兒,把梳妝台上的大銅鏡抱來給本小姐瞧瞧!”說著,泫汐佯裝憤怒的看著鴛兒:“笑什麽笑,你家國色天色的小姐要照鏡子,快給你家沉魚落雁,美得不可方物的小姐拿鏡子!!”
聞言,兩人笑得更加厲害!鴛兒已經笑得蹲在地上,就差沒有用手拍地了。
泫汐也不再喝斥,將身子窩回藤椅,懶洋洋的看著兩人:“快些笑,笑完給我說說她們的事兒!我總覺得這兩個側妃像隱形人似的,一年半載也難見上一次。”
半晌,兩人總算是停下笑聲,鴛兒向引玉走過去:“玉姐姐來得比我早,關於端側妃與邵側妃之事,我也不太清楚,就讓玉姐姐說吧!”
泫汐把目光投向引玉,唇邊帶著一抹笑容。
“其實我對兩位側妃也不是太熟,先說這端側妃吧,與人從不交好,連楊側妃與她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據清溪閣的下人說,這端側妃是個難侍候的主子,生性多疑,且帶著孤芳自賞的味道,十分高傲!乃端尚書之女。”
“端尚書?”泫汐輕輕念了一句:“曾以為皇上才會娶這些官家女子為嬪為妃,不曾想連王府也是這樣!一個左相之女,一個縣令之女,現在又是一個尚書之女,甚至連心蕊,也是和親公主!那你且說說,那邵側妃又是哪一家閨閣之女!”泫汐輕輕撩了撩垂於眼前的青絲,表情裏有那麽一絲無奈。
抬起頭時,才發現引玉與鴛兒怔怔的看著自己。泫汐不由得撫手摸上臉頰:“怎地?我臉上可有髒汙?”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搖頭。反而鴛兒心直口快,脫口而出:“鴛兒覺得,小姐你的美麗,簡直渾然天成!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透著妖嬈而不豔俗的美。鴛兒常聽人家說,美麗與聰慧是不能並存的,可是在小姐身上,鴛兒不僅僅看到了美麗,也看到了聰慧!”
泫汐一愣,爾後忍不住失笑:“鴛兒,這話可是引玉教你的?”
“引玉不敢!”引玉連忙出聲僻謠。
“玉姐姐好眼光,早發現小姐與眾不同,若小姐不信,可一一比來。”說著,鴛兒還真來了興致。
泫汐也不打斷她,由得她說去。
“這顧側妃,美則美矣,但是卻透著做作的味道,性情陰狠就更不用說了;這李側妃嘛,依鴛兒所見,這李側妃其實人並不壞,但是卻透著心計的味道,何況在這王府眾側妃之中,長得也不是那麽出眾。”
“嗯,鴛兒說得不錯!”引玉連連點頭。看得泫汐也起了好奇心:“那接下來幾位呢?”
“楊側妃嘛,小姐你也見過了,她就一小孩性子,天真單純,不過因為身份擺在那裏,也沒人敢大膽為難她;至於那個端側妃,鴛兒剛才也說,她多疑高傲,總結下來就是孤芳自賞。說到這呀,鴛兒曾聽楊側妃有一次這樣說端側妃!”
說著,鴛兒清了清喉嚨,看得其餘兩人直笑,鴛兒頓時不樂意了:“認真點認真點!”說著,便學著楊心蕊的樣子,朝著一方空地說道:“淑清姐姐,你若總是一幅清高樣子,爺就算把你奉成佛,也不會去你的瑞華閣!”
此言一出,兩人頓時笑得樂不開支。
“哎,小姐,玉姐姐,你們說,是不是很好玩,其實楊側妃說得沒錯,那端側妃的確是整天一幅自命清高的樣子。鴛兒光想起那樣子,便覺得比不上小姐。再說那邵側妃吧,若不是身份在那擺著,鴛兒還真覺得她是舞女出身。”
“此話怎講?”泫汐止住笑,衝著引玉擺擺手,好奇的問道。
“那邵側妃乃是當今太後的侄女,聽說將她嫁給王爺,是為了籠絡王爺的心,畢竟咱們家王爺手握兵權,權傾朝野,而當今皇上,是太後的親子,太後未免將來王爺不聽皇上的話,便將那邵側妃安插在這裏,隻是讓鴛兒不明白的是,小姐來之前,這邵側妃可受寵了,不過,還是沒有小姐這般受寵!”
“鴛兒,這話可別亂說!”泫汐不讚同的搖搖頭。出頭鳥總是沒有好結果的。
“小姐,鴛兒又沒亂說!”說著,鴛兒看向引玉:“不信,小姐你問玉姐姐!”
引玉連忙點頭:“鴛兒這話無錯,王爺素來最無法忍受的便是別人的挑釁,但小姐你多次頂撞,王爺卻連連妥協,小姐不妨回想一下。”
“而且,王爺最恨女人家性子任性耍小脾氣,但是這次咱們搬回回雪軒,何償不是耍性子,王爺不也沒怪罪,反而還縱容小姐,派人把回雪軒打掃幹淨,還平添了些珍稀的花草!”
泫汐沉默著聽完引玉的話,原本歡快的笑容,漸漸凋零:“王府深邸,與皇宮無異,今日之寵,他日會失,何況,我心並不在此,引玉,你可還記得,我初來王府之時,那時候,你對我的好,我都點滴銘記於心!”
見鴛兒著急,泫汐繼續說道:“其實,鴛兒誤會,我也理解,但那晚,確實是我與夫君成親之日當晚,我隻記得,當初與夫君喝下合巹酒,繼而醒來時,人已在王府,我不清楚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但是我一定要弄清楚!否則,就算死,我也不會瞑目。”
引玉想了想,猶豫著說道:“小姐,可是那杯合巹酒有問題?”
“我也曾想過,可是我想不透,是何人在我酒裏下藥,又是何人,將我送入王府之內?這段日子,我身子漸好,便想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你們幫我看看,問題出在哪,我又應在哪著手下查!?”泫汐想起三個月前自己痛不欲生的日子,便覺剜心般疼痛。
引玉與鴛兒互看一眼,搖了搖頭。
頓時,泫汐大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