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攤牌

  車子回到了灣谷星河，我和瞿飛各懷心思地下車了，只有冰冰沒心沒肺地一手拉著瞿飛，一手拉著我，看起來，我們就好似一家三口。我腦子中冒出這個念頭的同時，我就立刻回到了現實，儲美人、孩子，一堆問題湧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們之間差了這一步，就差了天涯海角。我的心情沉到谷底，我離幸福那麼近，可惜，這越發展現了我的不走運和我們的有緣無份。

  晚飯後，我一如即往地陪著冰冰，直到她入睡。然後，我來到客廳，瞿飛已經坐在那兒了。「我感謝上天，在你走了之後，我一直希望有個超能力的奇迹，讓你回來，沒想到竟然成真了。」瞿飛注視著我，他的眼神溫柔地能掐出水。在快要溺斃於他的眼神之前，我開口了：「我以前總以為，如果我變美了，我就能勇敢追求你，讓你看到我不一樣的靈魂，從內到外地愛上我。可惜，我變美了，你卻不愛我了。」「其實，我，可能已經再次愛上你了。我愛你，不是因為你為了我捨棄生命，而是因為，我們的心，我們的靈魂，當在一起時，那麼妥適，但我不確定，這就是愛。知道你走了，我才發現，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愛，在你走後的日日夜夜，我可以坦誠地面對自己，你的一言一行都反覆在我腦海、在我夢裡重現，我才發現，我把你的一言一行都刻在心中。所以，我很痛苦，但你為我捨棄了生命，我也會為你捨棄自己的心，我心甘情願後半輩子活在對你的思念中。然而，薛清出現了，她那麼美好，我經常會有莫名的愛上她的衝動，但這樣，我就對不起你了，對不起我打算永遠愛著你的決心了。我不想向我爸那樣，我就想一輩子一個人，忠於內心，然而，我發現，我的內心沒有那麼專一深情，我竟然又要愛上薛清了。我很恐慌，這時候，儲美人對我表示了愛意，她來得恰到好處，我和她在一起時，我能堅定地繼續愛著你。所以，潛意識裡，我也用她做了一個擋箭牌，我決定，和她一起過日子，繼續愛著你。對的，我很渣、很荒唐，我告訴她我愛著宮璇，一輩子不會忘記，她說沒關係，和我在一起就足夠了。然後……」瞿飛說不下去了，把頭埋進了胳膊里。「所以，你發現我就是她，你就可以安心愛我了，對嗎，但是，你還能愛我嗎？」我用極端冷靜的話語，彷彿我在說別人的事。「我可以，我會好好地給她和孩子一個富足的生活，反正，即使我和她在一起，也給不了她愛，對嗎？」「如果我們如你所說，不顧一切在一起，絕對不會幸福的。你的孩子，他能理解自己爸爸媽媽這種關係嗎，儲美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