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殘忍的真相
林孤拳頭緊握，身體顫抖，眼孔收縮，方窮說了什麽？他殺了慕芊兒？
雖然外人都傳方窮殺了慕芊兒，但是林孤自始至終都很難相信這是真的，因為方窮把慕芊兒的命看的比自己還重要，他怎麽可能會對慕芊兒下殺手？
“是因為喪閻和喪天狼嗎？”林孤輕輕的問道，雖然知道這隻是兩年前方窮留下的一則畫麵，無法真正對話。
“我殺了芊兒，是不是很殘忍？”方窮慘笑著呢喃：“別說你了，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很殘忍，可是林孤，你知道嗎？那是芊兒第一次求我，哀求我我殺了她，她那天絕望淒涼的表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是我人生最黑暗絕望的一天，我從沒想過，人還會這麽痛苦，這種痛，不亞於當年金幽幽為救你而死，而你卻無能為力的痛。”
“我親手殺死自己心愛的女人，想要用性命去嗬護的女人，可我連為她報仇的能量都沒有。”
林孤靜靜的聽著，心中在滴血，他最能明白這種痛，真真痛入骨髓。
到最後，方窮漸漸平靜下來，語氣平靜的嚇人：“林孤，芊兒被喪閻喪天狼煉成喪失了，對你出手並非她本意。她用最後一絲清明，封印了自身，求我殺了她。”
“林孤，若是你看到我給你留的信息，便來……”
“一些真相也是時候該告訴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們親口告訴你，當年為什麽會背叛你，但願……我還能等到你。”
到這裏，畫麵消失了，林孤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沉默了半晌，他站起來，朝外走去。
“大哥哥，我們是時候該回去了，金幽幽還在下界等你。”拉拉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青瑤。
林孤看了眼她，沒有出聲，繼續朝外走去。
“大哥哥！”拉拉擋在他麵前，道：“我們之前商量好的，隻要確定這些人沒事，你就跟我回下界。”
“我會回去，但在回去之前，我要做一件事。”林孤說道。
“是方窮的消息？大哥哥，你不都下定決心不再管那兩人了嗎？你對他們的恨意始終沒消，你跟我說，你下不了手對他們動手，如今出現這種事，或許便是最好的解決方法，這句話是你說的。”
林孤盯著她，他的確這麽說過，他對慕芊兒與方窮心存芥蒂，無法釋懷，但也下不了手殺他們，他是想過救他們，可一想到當年的事情，他心中就有著恨意燃燒。
最終他決定不管這件事，他們是什麽下場，就當是為當年那件事所付出的代價吧！
可是當看到方窮的留信，他又不能袖手旁觀，至少，他願意告訴他當年的真相，而他，也想知道。
“我跟他們之間還缺一個了斷。”林孤認真的盯著拉拉，道：“拉拉，這是我的執念，希望你不要阻我。”
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林孤，望著那堅定的表情，最終拉拉歎了口氣，道：“好，但是你答應我，這件事結束，你要跟我回下界。”
“好，我答應你。”
根據方窮提供的地位坐標，林孤找到了他們，這是一處湖泊之底，方窮在地底下開辟一個狹小的空間。
前方有一個黑暗的地洞，周圍有些幹涸的血跡，至今還留存些許法則之力。
林孤在這裏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生命波動，他快速衝入地洞中，行進了數百米，前方視線開始寬闊起來。
這是一個小山洞，四周鑲嵌著一個個月光石，使得這裏不至於太黑暗，有著柔和的光線照射。
在山洞中央，一道身影靜靜的盤坐在那裏，身上落滿了灰塵，像是死了一樣，林孤感應不到氣息波動。
他心中微微一顫，那道身影的臉龐雖然被灰塵掩蓋，但是他太熟悉，曾經讓他恨得牙癢癢的一個人，方窮。
“我來了。”林孤聲音輕顫。
許久，那道身影似乎輕輕震動了一下，灰塵簌簌掉落，露出一張死人臉。
“你終於來了。”方窮出聲，但是嘴巴沒動，甚至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林孤心中一震，方窮這是……
“很意外吧。”方窮沒動，有著微弱且無力的笑聲傳出。
林孤沒有出聲，伸出手，一道道漣漪擴散，他動用治愈係法則替方窮療傷。
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他的身體像是無底洞，所有的法則都無效。
“別費力了，林孤，你應該知道，我的肉身已經死亡了，唯有一點不甘的殘魂久久不願離去，停留在這具身體中。”
“如今這一縷殘魂也快熄滅了，不過，我還是等到你了，也算了了一樁遺憾。”
林孤收回手，緩緩閉上眼睛：“你有什麽要說的。”
“當年並非是我跟芊兒引你去罪惡穀，你的存在讓各方忌憚，怕你成長來會打破九天大域萬千年平衡的格局，讓林族一家獨大，他們想盡辦法要除掉你，但是有林族在，他們很難得手。”
“你說，我們有什麽理由要跟他們勾結，對你下手？或者，我們有那麽傻，會輕易輕信他們的話，把你引到罪惡穀？”
聞言，林孤心中一震，手掌下意識的握了起來，拳頭忍不住的顫抖。
“他們暗殺你那麽多次，那一次成功過？為什麽偏偏那一次會那麽的順利，連萬火君主趕至都沒用？”
“嗬嗬，林孤，以你的聰明，你早該想到了，當那日我知道你不在執意追問真相的時候，我猜測你已經知道了，隻是不敢去證實。”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幕後主導者之一，就有你林族，若非是那幾位與你父親交好的長者出麵，我跟芊兒又怎會被人利用。”
林孤拳頭握的緊緊，力量之大，以至於那略顯尖銳的指甲深深的插進血肉中。
他心中有著滔天的恨意彌漫，他是想到有這個可能，可他不願相信，甚至不敢去分析，重點培養他的家族，竟然是最大的幕後黑手。
這些年來，他竟是狠錯了人。
“是不是覺得這真相很殘忍？”方窮笑著，聲音中竟是帶著一絲快意：“堅持不住了嗎/，那就算了，那更殘忍的真相我也沒必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