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切磋切磋?
“小兄弟如此言,敢問師承何處?”柳源略微放緩語氣,顯得更加平和些,稱呼也有所變化。
“爾等無需知曉。”風塵麵無表情,姿態不減冷意。
“小兄弟此般,在下很為難啊,不好向長老交代不是?”聞言劉源麵色尷尬,眯了眯眼,語氣加重了幾分。
“黃湖山,好氣魄。”
風塵不再多說。明知對方來意,還要再三詢問就沒有意思了。
想來殺人奪寶?可以,先問過Q我的劍同不同意。
至於慫恿之人,他首先想到龍門客棧掌櫃。
“聽小兄弟的意思,是無法善了?”柳源笑眯眯道,一邊撥弄著肩上的血煉鷹。
風塵喚出流光劍反握在前,意思不言而喻。
柳源大笑著揮了揮手,一群人立刻殺向風塵。
風塵迎風而上,一手流光劍揮出道道劍光,逼得身前人連連退卻。左手一番,祭出天罡法鏡護住二人。
疾電緊隨其後,一個橫掃直接飛出四人。
雖然不習慣用槍,但也並非一竅不通。風塵耍了一個槍花,嚇退近身的一個黃湖山仙師,單槍匹馬殺入人群。
黃湖山一方被風塵的雷霆手段給震懾住了,不再藏拙,各種武器招式齊招呼。
一時間流光溢彩,絢麗無比。
風塵也被驚了一跳,打個架而已至於嗎?
習慣了跟野獸戰鬥,都忘記了人的本能。
密密麻麻的術法神通鋪天蓋地,避無可避,無奈一把長槍急舞,道道槍芒籠罩四方,密不透風。
術法與槍芒相撞,鏗鏘之音不斷。
一輪術法攻勢過後,風塵衣衫襤褸,嘴角掛血。
閃身避過迎麵砍來的長刀,一個翻轉越過右側兩人,長槍疾電如龍刺出,貫穿二人身軀,高高挑起甩了出去,砸翻四五人。
黃湖山柳源收起了笑容,皺了皺眉,轉頭向身後兩人示意。
兩人點了點頭,帶著幾人悄悄繞到夏雪兒和劉貴附近。
黃湖山幾位淬體九層的高手牽製住了風塵,恰好漏了空檔。各種術法符籙不要錢似的扔向法鏡,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天罡鏡的威力,他們的攻勢落在上麵,連絲漣漪都未能打出。
使出渾身解數,殺手鐧都給逼出來了,可惜依舊未能撼動絲毫。
這讓柳源微微心動,眼中精光閃過。
風塵有意藏拙,此刻被幾個個淬體巔峰的強者圍攻,不得已之下展露了真正實力。以疾電逼退其中一個淬體巔峰強者,又施展禦風術欺身而上。
人數過多隻得逐個擊破,不然占不到便宜。靠近那個淬體巔峰修士,不顧背後幾人的威脅,以長槍強行施展斬月劍法。一道恢宏劍氣自槍尖掠出,對敵之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長槍?劍氣?
也不愧是淬體巔峰,千鈞一發之際應對及時,得以一柄大刀抵擋了劍氣。
風塵也壓根沒指望以此就能建樹,畢竟是淬體巔峰的修士,區區一道劍氣還要不了對方的命,真正的殺招在後麵。那個淬體巔峰的修士見風塵疲於抵擋其他幾人,剛要喘口氣再發起猛攻,突然感覺後背寒氣直冒,一股死亡氣息瞬間籠罩全身,還沒等他如何應對,一柄袖珍短劍就從他背後一穿而過,整個人瞬間成為飛灰。
流光一擊功成,返回風塵身邊擊散了一道直攻要害的刀氣,風塵順勢抽身退去。
雖然身退及時,還是被一拳砸中,腿骨亦被砍出了一道傷口,刺骨的疼痛讓他瞬間直冒冷汗。噴出了一口鮮血。
沒給他喘息之機,幾人攻至,風塵腳下生風,身形化作層層殘影。
其他黃湖山眾修士早已退到遠處觀戰,這場戰鬥已經沒他們什麽事兒了。
顯然幕後方誤報了情況,能在幾位“經驗豐富”的淬體巔峰修士手下撐這麽久而不露敗跡,其真實修為不是練氣也差不多了,絕不可能隻是普通的淬體境。
風塵故技重施,瞅準一個使長槍者。此人最是難纏,修為也略高一籌。
提槍逼退一個近身刀客,高高躍起,流光劍舞出漫天劍光,猶如柳葉飛花,趁著眾人抵擋,一招半月斬逼退其餘人,一槍刺向目標之人。有了前車之鑒,黃湖山修士學乖了,抵擋長槍的力道顯然弱了幾分,果然很快又一股波動漣漪從背後傳出,剛想震退風塵然後躲避短劍,不料風塵突然加大力道,煉體大成的氣息散發開來,槍手沒料到風塵廝殺如此詭譎,一時間沒能及時反應,被一槍穿透了脖頸,槍尖一挑,身首異處。
風塵不敢戀戰,抽身退到法鏡旁,幾槍挑殺了幾個修士,抓起二人遠遁,沒入叢林不見身影。
剩下之人麵麵相覷,從交戰至今,不過幾息功夫,五人就剩下了三人。
柳源也是回過神經來,下一刻臉色陰沉道:“追!”
他娘的,王炎天!你耍我?
一聲赦令,血煉鷹上了高空,齊雲而翔。血瞳一巡視便發現了風塵幾人的蹤跡,一聲厲嘯緊緊跟隨,柳源一群人跟著血煉鷹追趕。
聞聲,風塵麵色一沉,這隻血煉鷹是個麻煩事。
風塵魂力釋放到極致,數十丈之內任何風吹草動瞬間了如指掌,凝魂珠不僅溫養壯大了魂魄,而且提升了品秩,魂力更加凝煉。血煉鷹明顯得到了指示飛得很高,馭劍之術無法觸及。
禦風術施展到極致,腳下生風在林中留下重重殘影。可哪怕如此,依然擺脫不了身後一群人,帶著兩人大大影響了他的速度,何況對方一行人出自大派,身家殷實著呢,皆有疾行符籙,品秩不低,非他所繪之符可比。
黃湖山一行人更是震驚於風塵的速度,帶著兩個累贅竟然還能跑得這般快!柳源心中悔意頓生,這回怕是真碰到硬茬了,早知如此,當時就不該存那絲僥幸。一念及此,心中殺意更盛。決不可放爾離去,否則整個黃湖山都有大麻煩。
去他娘的魔人,老子咋沒看到一點魔氣?一幫道貌岸然的混蛋!
柳源越想越氣,一巴掌拍翻身邊一個黃湖山弟子,忍著殺人的衝動怒喝:“都他娘的給老子再快點!”
一群黃湖山仙師不要命的施展各種“逃命”絕技,速度再次提升了一籌。柳源更是不惜使用了保命符籙,速度提升了一大截。
風塵大驚,兩人離得越來越近,卻無絲毫對策。
風塵突然開口道:“柳源,為殺我還真是不惜代價!”
“小兄弟都這般不顧一切了,在下自不能落後。”柳源笑著回道。
風塵不再說話,開始悶頭苦遁。
一聲厲嘯從高空傳來,風塵抬頭望去,隻見一杆長槍直衝天際,氣勢如虹,宛若驚雷,那隻血煉鷹瞬間血肉橫飛。一襲白衣從林中拔地而起,伸手握住長槍,轉向地麵刺出,一聲縹緲龍吟之聲落在眾人耳中。聲勢逼人直壓得眾人背脊發涼,一股來自靈魂的恐懼不自覺地籠罩全身。地麵所指處,一片狼藉,幾個不幸的黃湖山弟子當場身殞道消,剩下一片血霧。
風塵停下步伐,祭出疾電如臨大敵,死死護住兩人。黃湖山一行人亦是如此,柳源此刻更是大汗淋漓,他離白衣人最近。
他練氣境修士,感受更加真切,深知白衣人的恐怕。
白衣人緩緩落在了柳源麵前,矮了不隻一個個頭,隻能仰望向柳源。他抬起臉,眾人才看清他的麵容,童顏!
柳源的個頭似乎讓他有些不滿,皺了皺眉。柳源立刻彎了彎腰,差不多於少年齊高。少年緊皺的眉頭這才舒緩,拍了拍柳源的臉,笑著說到:“滾。”
柳源連忙作捐,低頭哈腰道:“是是是,我們這就滾。先前不知這位公子是仙師的朋友……”
還沒等柳源馬屁拍完,少年又皺起了眉。柳源一驚,再不敢畫蛇添足,忙帶著人落荒而逃。
待礙眼的人走光之後,白衣少年對著風塵笑了笑,緩緩抬起槍指向風塵。
風塵這時倒是冷靜了下來,收了疾電取出流光。
隻是少年又放下了手。
風塵皺了皺眉,不知道這人搞什麽鬼。
少年看著風塵疑惑的眼神,似乎很開心,笑著說到:“幸好你不是使槍的,不然你就死了。”
風塵也放下了手,隻是沒收回去,隻是盯著少年沒說話。
少年覺得有些好笑,主動收了長槍,抱拳道:“我若想殺你,你覺著需要耍什麽手段?在下秘離,你喚我阿離即可。不知兄台怎麽稱呼?”
“風塵。竟如此……救命之恩日後湧泉相報,後會有期。”風塵抱拳,算是還禮,一番言語過後就要離去。隻是沒等他轉身,那自稱秘離的少年急忙開口道。
“不急嘛,在下還有一事要請教風兄。”
“何事?”風塵聞言停下邁開腳步,問道。
“也不是啥要緊事兒……就是方才見風塵兄居然用槍使出劍氣,想來在劍術造詣上定然不淺,我這人有個愛好就是與人比試兵器上的造詣,這不就想著和風兄切磋切磋……”秘離有些難為情道,隻是不等他說完,風塵就轉身離去。見此他急道:“就當是我救了幾位的報酬?”。
風塵轉過頭,眼神憐憫。他立馬醒悟過來,連忙解釋道:“隨然我們現在境界是有些懸殊,但是憑借風兄過人的資質,隻要我稍微放緩些破鏡速度,想來風兄應該很快就能趕上……”
風塵翻了個白眼,這回是真的無語了。不再理會他,帶著尚在昏迷中的兩人就飛奔離去。他倒是絲毫不擔心那秘離會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