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男人嘛 都這樣XiN
“咳,你手又黑又髒,別碰我的衣服!”
石大海一臉嫌棄的避開胡氏的觸碰,這老女人一點屁事都不懂,上來就想對他動手動腳,簡直不要臉!
不要臉!
“喲,我都忘了洗手!”胡氏麵上依然掛著笑容,低下身去就著洗菜的水桶裏,扒拉水洗手。
這些女人見了她這個樣,敢怒不敢言。
好歹是專門用來洗菜的幹淨水,就這麽被髒手糟踐了!
“我還有事。”石大海一步也不敢停留,就怕被胡氏又纏上。
胡氏見石大海這逃命似的跑走了,她嘴角浮現一絲冷笑,要想在她這兒撈到好處,那就得看他舍得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婧兒也感覺到胡氏看向她的森冷笑意,毛骨悚然。
又要出幺蛾子了麽?
跟婧兒所做的夢境有最大出入的是,塗家老大也就是塗草的哥哥及父母,逢年過節也都沒有回到村子裏。
以至於,婧兒自打過門,都沒見到過塗爺爺和塗奶奶等人。
“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還請諸位賞光,吃好喝好!”與前幾日不同,石大海穿著喜氣的錦衣華服,臉上堆砌的笑意就沒有減過半分。
小梅,是他新娶的夫人。
小梅一身紅嫁衣,出場便驚豔了所有人。
小梅等這一天,也是等了很久。
每次,她腦海裏閃過馬氏猙獰萬分的死相,以及石傅聖咽氣前的詛咒,都會使她的心腸變得更硬。
她,從不後悔!
當婧兒和小梅的視線對上的刹那,小梅立馬有了危機感,她整個人的身體都處於緊繃的狀態。
“我知道你,塗家兒媳婦……名叫婧兒?”小梅的右手食指點著婧兒衣領處的破舊補丁,暗示婧兒不要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婧兒更沒有想到自己跟小梅在現實之中的重逢,會這麽充滿戲劇性。
她甚至因為小梅,開始懷疑自己夢境的真實性。
可要說夢都是假的,那麽她的婆婆胡氏為何仍然是如此醜陋邪惡的嘴臉?
“你在……發呆?”小梅嘴上是這麽說的,心裏卻在想: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婧兒竟敢無視她,無視她這個村長夫人?
“啊,我在想夫人您長得真好看,像畫裏走出來的仙人。”婧兒咧著嘴笑,誇讚道。
旁邊的婦人,也都跟著附和。
誰都不會錯過跟村長拉近關係,套近乎的機會。
就在婧兒心裏驚呼自己僥幸逃過一劫的時候,小梅看向婧兒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敵意。
小梅有意挑在這一天,向村裏人宣告自己的上位,乃是名正言順,任何人都不能撼動。
唯有婧兒的出現,成了小梅的“意外之喜”。
夜裏,村子裏死一般的寂靜。
全村隻有村長家還點著油燈,亮著燭火。
石大海醉醺醺的倒在喜床上,呼呼大睡。
小梅已然褪去大紅嫁衣,換上素淨的裏衣。
“婧,婧兒……?”石大海在睡夢之間,想起婧兒對自己莞爾一笑的模樣,他不覺酒醒了一半。
他眯著眼,看坐在梳妝台前的女人,好像就是他夢裏的“婧兒”。
而“婧兒”也在他的深情呼喚之下,來到他的身邊,稱了他的意。
這一夜,女人在落淚。
“又吃剩菜?”塗電拿著筷子,夾了一塊瘦豬肉。
桌上擺放的都是他們吃喜酒攢回來的菜,多是豬肉和雞肉。
胡氏感慨道:“有的吃就不錯了,好過餐餐都是鹹蘿卜糠咽菜,稀粥米水下肚!”
“那也不能沒有新鮮的青菜吧?我想吃青菜,青菜多好吃!”
塗電嘴上嫌這嫌那,但他吃肉的速度卻是一點兒也不慢的。
胡氏吃著吃著,突然放下筷子,說:“婧兒,你也聽到了,還不快去炒個青菜?”
“……!”婧兒悶頭幹飯,不想理會這種無理的要求。
要她去炒菜?
那等她到菜地裏把菜摘回來,洗了炒熟,這桌上的肉還會有她的份?
塗雷吃得快,說:“我去,我這就去炒菜!”
“你一個大男人,去什麽去?你放著她不用,想捧著她上天?”胡氏這破鑼嗓子一喊,沒幾人敢逆她的意。
胡氏將矛頭直指婧兒,喝道:“爺們叫你去炒菜,你也敢貪嘴懶著不動?”
“哪兒的爺們?一個成天跟寡婦廝混的孬種,也配稱爺們?這個道理,我不懂。”婧兒冷言冷語,絲毫不慌。
“你前兩天還使壞吵著電兒娶喬寡婦過門,這會兒又咋了?好話歹話都讓你說了,你才最有道理?”
胡氏這自恃得理不饒人的氣勢,就沒輸過任何人。
況且,她深知自己要錯過這次懲戒婧兒的機會,恐難尋摸到更好的時機。
她見塗電仍然不吭聲,嚷道:“你倆都是廢物,跟你父親都是一個模子,沒用!”
“那我走,還不成?”塗電扭脖子就要走。
那他幹不過敵人,還不能麻溜的撤退?
這也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塗雷維護婧兒,說:“要弟弟娶女人,也是想著有人照顧弟弟。這難道不是好事,也有錯?”
婧兒裝無辜,道:“一片好心,都喂了狗!在這個家裏,我是說什麽都不對。”
胡氏都已經擺出磨刀霍霍的架勢,卻低估了自己這兩兒子對婧兒的喜愛之情。
果然,有了媳婦忘了娘!
一個個的,都是白眼狼!
“其實,我覺著婧兒的那個主意也挺好的。寡婦咋了?人又沒缺胳膊少腿的,怎就埋汰了呢?”
塗草小聲的嘟囔道。
他不敢跟胡氏硬碰硬,但有一些話,他該說還得說。
最重要的一點,他比所有人都要了解胡氏,胡氏自己都不能夠對自己那麽的那種了解。
“你也偏幫著那個小妖精?”胡氏氣瘋了。
塗草連忙低聲求饒,隻求胡氏咋咋呼呼的聲兒,能平和一些。
這些話被外頭的兒女聽了去,那還不把他這窩囊廢一般的父親,更加看低?
不過,塗草還是不夠聰明,不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
胡氏擰著塗草的耳朵,怒目而視,惡狠狠的說道:“在塗家,有我沒她,你自個兒選吧!”
“誰?沒了誰?”塗草的心情複雜,反應慢半拍。
胡氏看他不像是在裝傻,才說了大實話,說:“你當我不會算這筆賬?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麽她一來,我兩個兒子都聽她的話?”
“男人嘛,都這樣。”塗草在這事上,看得開。
“不,那死丫頭絕不能取代我在塗家的地位,絕不能!”胡氏會這麽說,也就說明她更看重自己的臉麵問題。
胡氏摩拳擦掌,已然是一副隨時出擊的進攻狀態。
而東屋這兒,婧兒對塗雷也一樣是沒好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