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胡氏成了一隻鴕鳥
正所謂,人與人之間的情誼真不真切,就要看這人在落難之時,有無人對其拉一把。
塗姑姑堅信自己就屬於暫時落難的那一類人,等她兒子在外賺到了錢,自然會回來幫扶家裏重操舊業,煥然新生。
而她的病,還是沒必要浪費錢了。
“哎喲,你咋回來這麽早呢?”
塗草一看自己媳婦怒氣騰騰的樣子,他這心裏就發毛。
為了表明自己跟妹妹突然造訪一事劃清界限,他主動去給胡氏按摩肩膀。
瞧,這就是他的態度!
婧兒循著聲音,走出來一看,哪兒能不明白公公這是什麽意思,但她並未聲張。
“婧兒啊,你來跟你娘把話說清楚,可別連累無辜之人!”
“嗯。”婧兒笑著說:“是爹讓我去隔壁村接姑姑來家小住,還叮囑我說姑姑生了病,可不能累著餓著渴著。”
“什麽?我……?”塗草有心解釋。
但是,胡氏一看到婧兒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她此刻關注的重點,也就發生了轉移。
胡氏沉著臉坐在上位,耐著心等婧兒給她一個解釋。
不管怎麽說,她都不相信憑借婧兒的一己之力,能收拾得了像霍小雪那麽恐怖的惡人?
“咳!”
“我先說!”塗草一聽媳婦咳嗽了,跳出來就說:“我有話要說!”
胡氏不悅的瞥了他一眼,說:“你的事暫且靠後,讓婧兒先交代她的事!”
“啊,我要說的也是關於她的事,怎不讓我說?”塗草錯誤理解胡氏話裏的她,指的是他的妹妹。
他一個大男人滿臉的委屈,也實在讓人覺著很心酸。
塗姑姑忍不住,說:“二嫂,即便我二哥脾氣再柔和,你也不能剝奪他在家說話的權利啊!”
“妹妹說的好,就數你待哥哥真心的好!”塗草熱淚眼眶。
隻這一回,塗草才有了拿妹妹當家人看待的恍惚。
為此,塗草付出沉重的代價。
胡氏見他兄妹二人配合默契,自己倒成了個陌路人似的,心中又老大的不自在。
婧兒在邊上扒拉著自己的手指頭玩,也挺愜意的。
“先解決眼前的事,過去了的事以後再細說。你,放著你婆家不住,回來幹什麽?”胡氏講話相當的不客氣,儼然擺出一副隨時都要將塗小妹掃地出門的架勢。
“啊?”塗姑姑茫然無措的看向自己哥哥和哄騙自己過來的婧兒,這是咋回事?
塗草摸著自己的鼻子,悶悶的說:“我妹妹她生了病,她嫁的那男人又不成氣候,就來投奔我們幾天,這很正常的嘛!”
“嗬,這話說的沒毛病!等過兩天,我也請我家的三姑六婆過來坐一坐,住上三年五載的,可好?”
“那能一樣麽?這三間瓦房是我爹我娘給我們兄妹三人蓋的,那總不能都……都讓我占了去?”
塗草越說到後麵,聲音就越小。
事後,他再仔細琢磨自己說過的話,悔不晚矣。
這邊,塗姑姑特地找上婧兒,想問清楚是咋回事。
她可不想涎皮賴臉的住下來,討人嫌!
“安啦,他們那是演給你看的,就怕你會多想。他們要是一個勁兒的對你好,你不是也會覺著自己是個外人,跟在別人家裏似的嗎?”
“噢,這麽說,是我想多了!”
“反正,凡事有我,你就放心的住著吧!”
婧兒才說服了姑姑留下來,還沒出門去吹吹風,就被胡氏堵在屋裏。
好在,姑姑是個閑不住的人,已經趕著到院子裏去翻曬被褥。
“說吧,到底是咋回事?”
胡氏沒理會跟自己熱情洋溢的打招呼的小姑子,這個得了點甜頭就飄飄然的老女人,才不是她此行的目標。
婧兒也沒讓她,隨便在屋裏找出一個破杯子,就這麽放在手裏把玩。
過了會兒,胡氏自己坐著都嫌悶得慌,說:“霍小雪的事兒,你不想著跟我交代些什麽?”
“被幾個捕快抓走了,說是秋後問斬。”
“她那樣有本事的妖人,就這麽被抓了?”胡氏追問道。
無論怎麽想,她都不認為憑衙門捕快的三腳貓功夫,就可以將霍小雪那種妖孽擒住。
婧兒被問得煩了,說:“事實就是,她被傅東誠那四個捕快抓了。具體如何,我怎麽知道啊?我又不會武功,也不懂他們飛來飛去的花把式。”
“傅東誠?”胡氏驚詫道。
四個捕快?
婧兒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也便不再跟婆婆聊下去。
倘若再多說兩句話,她怕是什麽秘密都藏不住了。
“婧兒,你還沒跟我說清楚,走那麽快幹什麽?”胡氏不依不饒。
塗草在廚房裏探出頭,以為胡氏又在為妹妹的事,纏著婧兒不放。
他想著自己是哥哥,是一家之主,便幹咳著說:“喊什麽喊,你要有什麽意見,就跟我一人說,我隨時奉陪!”
“你跟著瞎湊什麽熱鬧?”胡氏斜視著塗草,還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塗草卻來了勁,挺起胸膛,撐著自己的腰,說:“你個老娘們,老子跟你說正事,你凶個屁?來,你再這麽要強,就給我洗碗洗衣服去!”
“喲嗬,你敢這麽跟我說話?”
“我就這麽說了,咋滴吧?”塗草裝得還挺像那麽一回事,其實他心裏早就在發虛,色厲內荏。
胡氏比他還狠,直接上手揪他所剩不多的頭發。
平時,塗草最寶貝的就是自己的頭發。
再加上,胡氏揪他頭發的力道不小,疼得他齜牙咧嘴,想都不想的就將胡氏摔飛在地。
於是,一場男女混戰在所難免。
“爹,你幹什麽欺負我娘?”塗電跑來格開兩人,問也不問,率先衝父親發難。
這在以往,塗電這麽做沒有一點兒毛病。
但這一回,塗草朝小兒子臉上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教他做人。
塗電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哭?
“看什麽看,再管老子的事,老子寧願不要你這不孝子!”
“爹?”
“滾!”塗草中氣十足,並且不給小兒子一次辯駁的機會。
胡氏也被自己男人這陣勢,嚇到傻眼,成了一隻鴕鳥。
別看胡氏在家常常耀武揚威,事事都是她說了算,但她骨子裏還是很懼怕男人發火的。
“吵什麽?”塗姑姑已經去西一屋看過躺床上的侄子塗雷,她為這個家能再次接納她而感到無比的歡喜。
婧兒聞聲也走了出來,說:“姑姑,我正好有事要煩你,你跟我回屋吧!”
“可他們……?”
“沒什麽可是的,我們做我們的事!”
婧兒故意不讓姑姑摻和這個家的小打小鬧,盡量避免長輩之間的摩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