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眾人都歇菜了
石大海老臉一紅,怪臊的說:“你這夜叉婆娘淨說些有的沒的,要敢進去,我從此就服了你!”
前有小梅的嘲諷,後有眾人的笑聲,這讓石大海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難堪。
被石大海這麽一激,小梅也是有胸無腦,說:“進去就進去,我才不像你們這幫老爺們被一個老女人嚇破了膽兒呢!”
“老女人?”胡氏橫了小梅一眼,以為小梅會後怕。
不想,小梅看都不看她,昂首挺胸,大步向前,直奔胡氏手指過的那間房屋。
屋子裏,沒了生息的婧兒,臉色慘白。
在她的意識裏,又出現了一個機械般冷酷無情的聲音,問:“你是否願意付出代價,獲得重生?”
“重生?需要什麽樣的代價?我什麽都沒有,是要我的陽壽嗎?”
“你不剩多少陽壽,不足以作為交換的代價!”
“那……我的美貌?他們都說我生得好看,我想……我的臉應該有點價值!”
“也不可以!若你重生,你完全可以利用係統換一張臉,照樣能如花似玉!”
“那我還有什麽呢?我傲人的身材?”
“……!”
“再說下去,也找不到我身上任何有價值的地方!”
“有的,舍去你的孩子!”
“啊?”
要讓她為了重生,放棄自己十月懷胎,含辛茹苦奶大的孩子,怎麽可能舍得啊?
她是個母親,不是個劊子手!
那道聲音最後勸道:“重生之後的你,或許最在意的不是孩子,而是你的命運能否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我的命運,自己掌握?”
不得不說,這條件很誘人,是婧兒夢寐以求的人生。
一邊是自私自利,一邊是偉大的母愛……?
如何抉擇?
婧兒喃喃自語道:“我該如何抉擇?重生還是孩子?”
“啊……婧兒你還活著啊?太好了!”
小梅剛踏進屋子的時候,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腥臭味,她再往前走了一步,才看清床上躺著的人確確實實是婧兒。
她顫著手,捏住被子的一角,深呼吸三次過後,她試圖鼓足勇氣掀開被子,想看清婧兒的現狀。
沒等她的勇氣到位,婧兒的自說自話傳入她的耳中,嚇得她第一反應就是大聲尖叫!
隨即,婧兒的手搭到她的手上,是有些冷意,但尚有人類溫暖的體溫。
“你哭什麽?”婧兒還很虛弱,卻還是因小梅的關心,忍不住也回以同等程度的關懷。
小梅抽泣著說:“嗚嗚,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那個劉姥姥跟我說,你連呼吸都沒了,不是死了是什麽?”
“可能……我是一時睡過了頭,又睡得太沉,忘了呼吸呢?”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說笑的心情?我才剛看見你婆婆拎著把菜刀,凶相畢露,一身是血,青口獠牙的跟我們說,我們要敢管你的事兒,她連我們都不放過,通通殺光!”
“額?”這可能嗎?
婧兒狐疑的看著誇張的小梅,對她的話,一個字都不敢相信。
她婆婆是惡毒,但也還沒到小梅說的那種程度,有膽子殺人?
“哇哇哇……?”嬰兒的哭鬧聲,是降生到這人世間的歡笑聲,是吉兆。
婧兒聽這聲音,判斷出孩子悶在被窩底下,且就在她的身旁。
小梅也是愛孩子心切,一把掀開蓋在婧兒身上的被子,果然找到了一個皺巴巴又臉漲紫色的小嬰兒。
是個女嬰兒。
“嗬……嗬嗬,女孩子多好啊,又乖又孝順!我但凡有個孩子,也不會……?”
話說到一半,小梅腦海裏浮現出小墨子憨笑的模樣,她這心內涼了幾分。
走了的人,於她來說,翻篇了!
婧兒卻笑不出來,她萬分痛苦的盯著孩子看,還在想:怎麽又是個女娃娃?
“村長,要不我們大家一起進去看看?咱這麽多人,還怕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
“哎,你是個常年上山打獵的獵人,不缺蠻勁,趕緊衝進去摸清楚情況!”
“那我去了!”說話的男人,是劉氏的相公。
他不僅常年上山打獵,偶爾也砍柴下山去賣,也算半個樵夫。
劉氏拽著男人的雄壯有力的胳膊,不想讓他去。
說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呀!
他們倆至今都沒個孩子,他要出點兒事,這讓她可怎麽活喲?
“都說我死了?”婧兒還不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因不明她的狀況而擔憂不已。
大人死了也就死了,其罪過那也不能牽連到未出生的小孩子啊!
小孩子是無辜的!
小梅樂了,笑道:“可不是嘛,那幫男人總愛裝大尾巴狼,說自己是虎膽,要我說呀,他們就是老鼠膽!”
“其實,我……?”
婧兒本想將自己沉浸在意識裏所發生的一切,對小梅和盤托出,但她的話才開了一個頭,就聽到來人的腳步聲。
這人走路很沉穩有力,絕非不是婧兒和小梅印象之中所認識的人!
“婧兒,要不你帶著孩子逃吧?”
“啥?”
“外麵那人說不定就是你婆婆花重金派來的殺手,打算先結果了你,再搶走你的孩子!”
呃,這種話聽著就不太可能!
胡氏就是不殺了婧兒,她也有能耐將孩子從婧兒懷裏搶走。
婧兒無力的說:“你別激動,沒準來的人是……?”
這時候,婧兒希望來的人是塗雷,他也能來看看他們的二女兒。
但,顯然不是塗雷。
“沒死?喂,母子平安!”
門外那男人沒進來,聽屋裏有女人在對話,又有新生兒的哭聲,便一錘子敲定“母子平安”!
石大海等人聽了,都躁動起來,個個都有湧進塗家,探望婧兒如何了。
“幹什麽,幹什麽?當我家是什麽地方?你們想來就來,想看誰就看誰?出去,都給我出去!”
胡氏拎著把菜刀橫在院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頓時,眾人都歇菜了。
要他們掏腰包,還不如割了他們身上的肉呢。
唯有石大海少有的大方,說:“都他嗎的進去,她要敢問我們要一分錢,看我不揭她的皮!”
這狠話一放,跟在石大海身後的那些人都覺著臉上有麵兒,他們的兩眼睛都快長到頭頂去了。
嘿,誰把誰當回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