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114.【驚!揭秘鍾靈毓秀某高富帥的真實麵目!】
宏正帝沉默良久,有一點被旬璵說中了,大安不需要再有一個懷王後人了。
的確當年宏正帝受懷王照顧良多,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可以回到年少時的日子。可宏正帝卻也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了,他做了幾十年的皇帝,權利一旦握到了手裏,就再也放不開了。
“……往後,多進宮,看看太後。”宏正帝最後說了這麽一句話。
旬璵明白了他的意思:“臣女明白,謝陛下隆恩。”
她又一次深深叩拜下去:“臣女告退。”
薊國公剛剛解毒,身體還沒大好,旬璵攙扶著薊國公,父女倆一起走出門去。
太子看著他們倆的背影,問宏正帝:“父皇……”就這麽讓他們走了嗎?
宏正帝抬起手製止太子:“隨她去吧。”
既然是旬璵自己的意願,那遂了她也無妨,看在懷王的份上,宏正帝是願意讓旬璵在自己的庇護下肆意活著的。
旬璵跟薊國公走出了殿門,謝靈均正站在那裏等著他們。
兩人目光相接對視了一會兒,旬璵率先轉開眼神:“走吧。”
謝靈均默默地走到薊國公的另一邊,跟旬璵兩個人一起,帶著薊國公離開了這裏。
坐在回家的馬車上,薊國公閉目養神,旬璵則靠在車窗望著馬車外向後移去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薊國公突然開口:“你沒什麽想問我的嗎。”
旬璵沒有轉頭,還是看著窗外:“沒什麽好問的,從前發生了什麽,我問了它也不會改變。”
“那往後呢。”
“往後啊……”旬璵停頓了一會兒,“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旬璵轉過來看著不知什麽時候睜開眼睛的薊國公,笑的仿佛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爹爹會不要我了嗎?”
薊國公眼睛有些濕潤:“爹爹永遠不會不要璵兒。”
“那璵兒,也想永遠做爹爹的女兒。”
“好,那咱們,就做一輩子的父女。”
謝靈均騎著馬跟著車邊聽著裏麵的動靜,臉上也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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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楠站在薊國公府的門口,懵懵的,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當他還在奔潰的想著要怎麽樣才能把家裏的虎符藏起來,不被姚太監發現的時候,旬樑卻突然回來了。
“大、大哥?”旬楠震驚地叫了一聲。
他大哥不是去俞家了?按道理現在應該剛到那邊吧,怎麽就突然出現在家裏了?
“嗯。”旬樑沒有停留,他徑直走向了薊國公的書房,未多時又走了出來,旬楠眼尖的發現,他手裏拿的是入宮的令牌。
和姚太監一直想要的,虎符。
“大哥!你、你怎麽能把這個拿出來呢!”旬楠著急叫道。
旬樑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隻是對他說:“保護好自己,照顧好家裏。”然後就又出門離開了。
旬楠跟著他走出門,才發現家門口竟然停留了一大群身著盔甲,手持兵刃的士兵。
哪裏來的軍隊?無詔帶兵入京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旬樑瘋了嗎?!
旬樑翻身上馬,臨走之前又對著滿臉震驚不敢置信的旬楠多說了一句話:“守好家裏,等我們回來。”
旬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相信旬樑不會害他,於是他就關上家裏的大門,一直守在門後。
不一會兒,宮裏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薊國公離皇城不遠,將動靜聽了個大概。
旬楠閉著眼睛默念起了心經,旬璵拜佛這些年連帶著旬楠都耳濡目染背會了心經。
但佛祖這時候也不管用了,心經沒能讓旬楠有一絲絲的安心,他的心一直在震顫狂跳。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被人敲響,旬楠被這敲門聲嚇得一激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使了個眼神給門房,門房戰戰兢兢、抖著嗓子問:“誰、誰啊!”
門口傳來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很明顯是宮裏來的:“奉陛下之命,特來告知三公子,府上國公爺與大公子二小姐救駕有功,稍晚些待宮中事了便會歸家,請三公子不必擔心。”
旬楠雲裏霧裏地聽著太監給他報平安,自始至終他都沒敢開門,那太監也沒有要進來的意思,隔著大門跟他說完了這個消息就自顧自告辭了。
他好像,真的隻是來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旬楠想。
再然後,他就在家門口,等來了一輛馬車和馬車旁邊的謝靈均。
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從後頭搬來車凳,一個人影先從車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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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旬楠兩步就跨過台階衝了過來。
他站在旬璵麵前上下看著她:“你沒事吧?這兩天在宮裏,宜妃他們那些人沒有為難你吧?”他劈裏啪啦問了一大堆。
旬璵笑著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幾天不見,旬楠看著成熟了不少,連身高都躥高了一大截。
“我沒事,你先緩緩,車裏還有人呢。”旬璵說。
“還有人?”旬楠疑惑問道,“還有誰?”
難道……
車簾再次被撩起,薊國公彎腰從車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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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真的是你!你沒事了嗎,毒解了嗎?”旬楠又是一通發問。
薊國公被小兒子問的頭疼,想讓他先別說話了,就見旬楠肉眼可見地低落下去。他帶了些委屈、愧疚:“……母親……我沒能救她。”
聽到薑夫人,薊國公原本想說的話沒有說出來,連一邊的旬璵也靜默了。
“哎……”薊國公歎息一聲,“不管你的事。”他拍拍旬楠的肩,想想又摸摸他的腦袋,“走吧,先回去,為父這幾日著實有些累了。”
旬楠連忙扶著他一同進了屋,走到一半發現旬璵沒有跟上來,想回頭叫她,卻被薊國公止住,就見他爹搖了搖頭:“我們先回去。”
旬楠想,或許是旬璵還有什麽事情要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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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旬楠跟薊國公慢慢消失在前院的背影,旬璵這才轉身對一直等在一旁沒有出聲的謝靈均說:“走吧,我們去旁邊說。”
謝靈均跟著她走到旁邊無人的小路上,看著這個地點,謝靈均就知道旬璵沒想跟他多說。
但他不知道這個不想多說是好還是壞。
旬璵看了謝靈均好一會兒,看的謝靈均開始有些不自在,她才先開了口:“什麽時候知道的?”
謝靈均會意:“你遇襲那次,有了猜測。後來陛下派我去涼州,我到那兒發現早有一位內監已經在那兒等著我了,他跟我交代了一些事,我便確定了。”
“嗯。”
謝靈均又等了一會兒,發現旬璵沒有要再開口的意思了:“你……沒有別的要說了嗎?”他略帶遲疑地問道。
旬璵歎了口氣,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謝靈均沒想到她會有這個反應,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謝靈均的身形已經堪堪長成,旬璵的小臉剛好到他胸口,她把臉埋在謝靈均的胸口悶悶地說了一句:“歡迎回來,我有點想你了。”
古人到底還是含蓄,架不住旬璵的直球。認識這麽多年,謝靈均接受過旬璵的毒舌攻擊,但還真的沒有碰見過她如此直白的撒嬌。
對於謝靈均這種古代人來說,旬璵的這句“想你了”已經堪稱告白了。
謝靈均傻愣愣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地伸手,慢慢圍住旬璵,但是手還是不敢抱上去,隻是虛虛地圈住她。
“嗯……我也想你了。”
“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後的事,我也不要求你都要告訴我。”旬璵說,“我就一個要求,別讓我操心就行。我就想負責在家貌美如花,你能做到嗎?”
旬璵了解謝靈均的性格和處事,她知道謝靈均是個事業心很強的人,許多事情他是不可能違背自己的職業道德對她和盤托出的。
當然,旬璵也不是那種控製欲或者好奇心有多強烈的人,她一向非常尊重別人的職業道德。對謝靈均他們那些朝堂上的彎彎繞繞、消息內情也沒有想知道的欲望。
尤其是經過這一遭,她現在隻想做個鹹魚。
謝靈均聞言點點頭:“嗯,可以的。”
“你家是不是有條規矩,男兒年滿二十五無後才能納妾?”
“對。”
“那我要是說你一輩子隻能有我一個,哪怕我生不出孩子你也不可以納妾,你能做到嗎?”
“嗯,我能的。”
“那你別騙我哦。其他事情你可以瞞著我,但是這件事情你答應我了,就不能騙我哦。”
“不騙你,我答應了,就不會騙你。”
“那我相信了。”旬璵想,就這樣吧,活了那麽久,總得有相信的事情,那就選這一件吧。
畢竟,她好像真的,喜歡上謝靈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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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宏正帝下聖旨昭告天下,將五皇子貶為庶人,終身囚禁於府,無令不得踏出一步。宜妃廢去妃位,許家削去官職,因謀反判斬立決。
而薊國公府掛起了白幡,辦起了薑夫人的喪事。
府上對外宣稱,反賊為謀害宏正帝,向府中下毒,薊國公身體好撐到太醫配出了解藥,而薑夫人身體嬌弱沒撐過去,最終中毒身亡。
這算是宏正帝對薊國公的補償,保了薑夫人的名聲,也讓薊國公府不會牽扯進謀反這件事。
更有薊國公、旬樑配合他演戲這件事,宏正帝稱旬家救駕護衛有功,賞了一大堆東西。
旬璵也被他用這個借口,加封了爵位,成了郡主,特賜隨時出入宮闈的榮耀。
旬璵明白,宏正帝在用這種方式,將他認為的本該屬於旬璵的地位還給她。旬璵沒有拒絕,平靜地接了這道旨意。
然後找了一天,進宮拜見了太後。
皇後也是經過此一遭,才終於明白當初她想要讓旬璵做太子妃的時候,薑夫人為何那麽大反應,而太子又為何突然拒絕。
“你是那日才知曉的嗎?”皇後好奇地問。
太子點點頭:“那日父皇身邊的大太監突然來找我,說父皇要見我,我去了,父皇才告訴了我這件事。原先隻是想避免我跟堂妹結親,後來也是希望我能繼續護著她,保她一生平安。”
皇後拍拍胸脯,十分慶幸的樣子:“還好還好,差一點就出大亂子了。”
堂兄妹成親,這可是到哪兒都說不過去的亂倫大禍。
想想後來選中的賀子奚,皇後不由得對這位未來兒媳更加喜歡了幾分。
賀子奚尚且不知道自己的皇後婆婆腦子裏想了什麽,她此時正坐在旬璵的對麵,關切地問她:“你沒事了吧?旬楠那日來找我,可把我嚇了一跳,我去求父親,卻被父親關在了家裏。急的我幾日沒睡好。”
旬璵搖搖頭,安撫她:“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賀子奚仔仔細細看了她一圈,確定的確沒什麽受傷的地方,才放下心來。
“至於發生了什麽……”旬璵有些為難。賀子奚便道:“發生了什麽你也不必同我說,我不想知道,我隻要知道你沒事,就好了。”
從賀父的行為,賀子奚就明白了,這件事情遠不是她甚至她父親所能參與的。她被選上太子妃後,皇後教導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不要管不該她管的。
閉上眼睛關上耳朵這件事,賀子奚已經很熟練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就轉而說起了其他的話題。
李芳菲在事情發生之前,被她母親帶去了外祖家住了好一段時間,用的借口還是讓她避避之前那件事的風頭。
等她回來的時候,安陽城的情況都讓她懵了好一陣子:“怎麽回事?五皇子怎麽被圈了?宜妃和許家怎麽回事兒啊?還有住你家那個範琪君,他怎麽也不見了?我就出去這些點時日,怎麽發生這麽多事兒啊?”
旬璵也不嫌她嘰嘰喳喳的吵得慌,挑著能說的跟她說了,換的李芳菲時不時震驚地驚歎聲。
旬楠又老老實實地回了國子監讀書,隻不過經此一遭,比起同窗來他變得出彩許多,這讓之前對他一直不太滿意地未來嶽丈倒是看他越發順眼了。
旬樑則在事情結束之後出發去往俞家,這次是真的去商量他婚事延遲的事情,而非借口殺個回馬槍,估摸著沒個把月是回不來的。
旬璵曬著窗外的陽光,微眯著眼。秋天要來了,微涼的秋風配上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委實舒服。
“璵兒。”樓下有人叫她。
旬璵睜眼往下看,謝靈均騎著匹馬,在茶樓底下仰頭看她,少年的臉上盡是意氣風發。
“走吧,帶你去放紙鳶。”
坐在旬璵對麵之前還在一直問個不停的李芳菲此時住了口,用一種揶揄地眼神看著旬璵:“去吧去吧,我就不耽誤你們放~紙~鳶~啦~”
旬璵沒好氣地翻她一個白眼,但是身體卻很老實地站了起來:“我走啦。”
“玩得開心呀~”李芳菲朝她揮揮手。
旬璵下樓朝謝靈均走去,陽光正好,所有都已雨過天晴,而她,也在這個時代,找到了將來會同自己一起走下去的人。
又是一年秋已到,明年會是個好時節吧。